第3章 第3章
8、
弗兰克镇静的进门。
镇静的关门。
行动迅速，门几乎只有一个门缝，让他闪身进去，完全不给外人，或者可能存在的外人机会看到门内。弗兰克不得不这么谨慎，因为里面的那身红制服，他认得。
那是蝙蝠侠的小助手，罗宾的制服。
弗兰克立刻想起了一个流言——蝙蝠失去了一只罗宾鸟。
现在看来。
那不是流言。
他把手中的纸袋放到一边。
屋内的客厅现在躺着两个男孩了，8岁的那个，穿着他昨天晚上刚给换上的t恤，在沙发上昏睡；另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穿着红衣黑裤的罗宾制服，他被绑在一只椅子上，和椅子一起侧倒在沙发旁的地上，罗宾面具和披风已经不见了。
牛奶杯倒在地上，撒了一地，但现在已经干涸只剩下一圈白边。
弗兰克走过去，先是确认了男孩睡得好好的。
随后他才走到椅背后，从脚上的短靴中拔出一把短刀，割断了绳子。绳子一解开，这只小鸟脱力的趴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清醒过来。
弗兰克把那把破椅子拉开——他把那把椅子丢到了自己的卧室中，那把椅子上满是血与污渍，还有各式的划痕，他想那个少年不会想看见这把椅子的。
他从卧室拿出医药箱，将那个罗宾带到浴室里。
这场清理持续好几个小时，期间弗兰克只能听见一些闷哼声，但少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话说这只小鸟是什么强化人么？
弗兰克直觉得发现对方愈合程度好像不太对劲。
尤其是他的脸上。
嘲讽一样的“j”被烙在对方的左脸颊上。
j，joker
他带着少年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是j字的白痕，但等他清理完，那张脸上的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连带着，小刀的划痕、青肿的眼眶、骨折的鼻梁，那些都没了。
他掐着少年的下巴打开对方的嘴，少年的牙齿即使昏睡的时候也养成咬的死紧的习惯，但这不妨碍弗兰克看到里头，连缺失的牙齿，幼白的小白牙正在慢慢顶开粉嫩的牙龈重新整整齐齐的长出来。
等到弗兰克辛辛苦苦把医药箱的绷带和药物用了个见底，给少年洗的干干净净——当然别指望他打护发素之类的事儿了，他也就是拿肥皂搓了一遍——还换上了新的衣服。
展现给弗兰克的就是一张漂漂亮亮的脸。
黑色的短发被剪得七零八落和狗啃的一样，但也无碍于
惩罚者认得这张脸。
“杰森·陶德”
由哥谭首富资助的少年犯，后来被对方收养。从公开明面上来说，陶德是一种希望，他曾经是哥谭市的底层，是又一个未来罪犯，但在得到资助之后，得到了进入学校改变命运的机会。
杰森·陶德是什么？
他对哥谭底层的人来说，是一个希望，一个“我们得到机会，也可以像他一样，摆脱哥谭那引人向下的引力”的希望。
直到大概六个月前，韦恩集团公布了杰森陶德被人绑架的消息。
他们悬赏征集线索。
但结果……
起码弗兰克听到的消息中，已经没人认为他还有可能活着了。
至于死因。
那就众说纷纭了。
弗兰克把杰森放到了床上，至于客厅那个睡得天昏地暗还在嘿嘿笑得的8岁问题儿童还是接着放沙发上吧。
他留了一张便签。
犹豫了一下，补上了一句。
弗兰克！
谢谢！我爱你！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他屋子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人，但这不妨碍他连滚带爬的冲到屋里，而在客厅门外，新的谈话声传来
“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有人又怎么样？他半天连声都不敢出。”
“别太在意了，我们就是趁乱捞一笔，就算有人又怎么样，大不了杀了之后说是小丑帮他们干的不就得了。”
那张他早上睡醒的床上此刻已经多了一个黑发的少年，上半身光着，胸口和胳膊上都绑着绷带，一条明显应该是弗兰克穿的战术迷彩裤套在他身上。
——他莫名认出来，这个人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杰森·陶德。
——aka（众所周知）红头罩，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
等等，那不是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了？
？
哦，对啊。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不，或许很久以后，应该说是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才对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回过神来，慌张的摇了摇对方，然而根本摇不醒，他把小卧室的门锁上了，说不定待会儿对方闯进屋内，还能争取点时间。
三个黑袋只剩一袋。
他只好自己打开那个黑袋，
哇哦……木仓。
各种各样。
好像很出乎预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完全不意外。
……
草。
这就是哥谭么？
这就是惩罚者么？
他感觉自己好像懂了什么。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10、
杰森·陶德醒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他只是做了个梦，其实根本没有离开那间屋子甚至那把椅子。
又或者，他确实离开了，但只不过是一轮新的折磨开始。
——算了，有什么地方能比小丑手下更残酷的呢？
但他刚一醒过来，就是两声在耳边炸响的枪声。
同时还有孩子的小奶音。
“离开！”
可爱，但毫无威慑力。
甚至忍不住令人哈哈大笑，笑声，笑声——
杰森·陶德的头还有昏昏沉沉，但那种夸张的大笑声就好像触发了什么，无法忍受的愤恨自听见那笑声的时候升起，某种更加癫狂的笑声似远似近在他耳边叠合成了吵杂的二重唱，他好像又听到了那个笑声，那个声音说道：
“嘿，你以为你还是那只永不坠落的罗宾鸟么？”
这让他不顾身上的剧痛，一个翻身下床，走到那个男孩身后，俯下身一把帮他握住了枪。
卧室的门外正对着客厅，那里有三个人，带着小丑的面具，就是那种经典的惨白的底、猩红的唇。
他们其中一个人已经倒下了，血从他的腿上流下，很快就出现了一小滩，在不远处的地板，就能找到另一个弹孔。
两枪，一枪警告，一枪威胁性射击。
作为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来说，他的行动都堪称标准答案了。
至于这三个人……
他的视线从那三个人的粗糙面具上扫过。
小丑。
呵。
三个劫匪就看到那个卧室里头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他身上还缠着绷带，伤的不轻的样子。
他漫不经心的像是教导小孩子一样，握住了那柄有点不稳的枪，稳稳当当指向了另一个人。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
“嘿，维吉尔，我猜他们好像还需要一些教训，对不对？”
寒意爬上三个劫匪的后背。
有经验的某个劫匪看得出来，和那个有点生疏的男孩不一样，少年人握枪的手就透着股沉稳和熟练——从握枪的力道就能看出来，他既没有紧张过于用力手指发白，也没有握不稳枪。
他拽了下前面的人。
“不想走？”
那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如果是以前……不，以前他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杰森毫不犹豫的开了第三枪。
稍微往前还不想走的那个劫匪，察觉动作，猛地往前一扑，那一枪落空了紧跟着又是一声枪响，他才刚一站定腿刚刚好应声中枪。
杰森瞟了眼小孩——第四枪是他开的，预判惊人的准确。
“ok，我们这就走，不要再开枪了！”
仅存的老哥光速举手投降，得到对方示意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勉勉强强拖着两个人赶紧往客厅门口走。
只是等他走到门口。
他又听见对方的新要求。
“等等，把你的外套还有你们的钱都留下。”
“……”
“好。”
“对了，我看他俩也不需要走路了，鞋给我。”
‘你怎么连鞋也要啊？！’
可恶，他手里有枪。
11、
杰森嫌弃吧啦的穿上对方的外套。
他重新挽了下裤腿，又蹲下，在鞋里赛了些垫纸——他不打算留在这里，他有些事情，还没有死心。
下一秒，那个被他无视的小兔崽子忽然扑到了他身上。
“你要走么？带我一个！”
“小孩子留屋子里”
“我很有用的！”
“我没看出来！”
对方像一只史莱姆捏成猫咪一样，杰森拼命想把对方扯下来，可小孩粘人得很，怎么都扯不下来。
对方一把抓住了杰森没穿好的外套后领，杰森预感不妙，就听见崩——拉链头一崩，整个外套被扯开了。
？？？？
这还留什么手，他把小麻烦精一扯——廉价t恤发出撕拉一声
——“我草，你怎么下面什么都没穿啊？！”
杰森·陶德在这一瞬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到了什么雏ji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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