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29、
老实来说，杰森感觉弗兰克可能也没多重视他们。
他们两个的任务是前去中城岛的伯恩利区，弗兰克失踪老友的住处，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这里就要插一下哥谭市的构造的。
虽然很多人印象当中，它好像是个临海城市。
——也不算完全错。
但实际上，哥谭是个岛上城市。
它就像是一个长方形的土豆，中间切了三刀，下面还崩了点土渣差不多。
最北的是上城岛，西边是奥迪斯堡区，这里是林立着一些跨国制药企业和化工厂，在哥谭上城岛的治安还没到如今地步的时候，这里还有着很多剧院和游乐区，但在如今，游乐场已经废弃，剧院也因为韦恩夫妇被杀事件而倒闭关门。
——奥迪斯堡区和中城岛之间夹着一个三角形的小岛，那就是著名的奈何岛，上面有着鼎鼎大名的“阿卡姆疗养院”。
——对，弗兰克租住的屋子就在奥迪斯堡区的底边上。
上城岛的东边，就是声名狼藉的东区。东区里面包括了，臭名昭著的犯罪巷——充斥犯罪、□□、毒品和武器交易的地方，锅炉区——你能在这里找到任何你想要的打手，达盖特企业——一家出了名和韦恩企业不对付的综合性企业（主要经营范围是工业、流行病学、房地产开发），特别罪案处（scu）——也叫作重案处（mcu）主要是为了压制东区混乱的犯罪形式而设立的特别部门。
东区曾经是□□家族·法尔科尼家族的领地，但在法尔科尼被铲除之后，这里因为群龙无首反而处于了一种更加混乱的局势，到如今，这里已经隐隐约约在这种没有领导的混乱中形成了一种动态平衡式的古怪秩序。
而到了中城岛和下城岛。
下城岛作为富人聚居的地方，不是今日的重点，姑且略过。
中城岛的伯恩利区就是本次杰森和维吉尔的目的区了，伯恩利和奥迪斯堡中间只隔了一个奈何岛，但治安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有一说一，哥谭的犯罪率综合来看是很高，但如果你把上城岛开除哥谭，那哥谭犯罪率就会骤降一截，回到全美平均水平；如果你再把中城岛开除哥谭，那哥谭的犯罪率之低，甚至可以说是全美治安优秀城市了。
奥迪斯堡的时候，维吉尔尚且有种三线城市小旧城区感觉，但到了伯恩利区，这种感觉立刻就散去了。
伯恩利区位于中城岛的中心偏东一点的地方，云集了哥谭大学、哥谭慈善总医院、货运码头等，它可能不是富人最多的区域，但却一定是哥谭的中心。
干净漂亮的小楼，修建得当的行道树，在这里的行人多数都是朝气蓬勃、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你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出和下城岛的人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
——他们自认为是哥谭的未来，是未来哥谭的中流砥柱。
弗兰克老友为之工作的盖勒文企业，他们的总部和研究中心，就在伯恩利区。而盖勒文企业的主要生产工厂则在奥迪斯堡区——主要是奥迪斯堡的地租和劳动力真的很便宜——布鲁德海文也有他们的工厂，不过那里的工厂就是属于批量化的低利润产品了。
毕竟布鲁德海文作为姊妹城市，在实体工业退出哥谭后，几乎接收了所有退出的实体工厂，之前提到的达盖特企业也有在布鲁德海文的工厂。
那位失踪的老友，人就住在伯恩利区的某个独栋二层带花园小楼当中——不要误会，在美国这是很常见的中产阶级房屋。
“嗯，我看看地址……”
杰森捏着手上的旧信封，望向四周找着目的地。
身后却传来一句：
“嘿，彼得，你要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
杰森深吸一口气，他只是一时间没注意而已，就发现应该老实跟在身旁的人已经没了影子。他按着自己脾气，回过头，那边的冰淇淋车旁，维吉尔果然正趴在窗口边买冰淇淋呢。
在等着售货员挖冰淇淋球的时候，他还不忘记抬头找杰森，挥手招呼道：
“彼得快来，我身上没钱。”
“对了，对了，小姐姐可以再来一个朗姆饼干碎口味的么？”
说着就冲着他口中的小姐姐——实际已经明显年过三十而且身材臃肿——露出了一个超甜的笑容，随后在对方羞涩的说到“诶呀，我年纪不小了啊。”的时候，他用那双看着就真挚深邃的双眼看着对方，眼睛都不带眨的，说到“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单纯因为我觉得您很好看，我不愿意将您当做年长者，正如我不愿时光带走您的美貌。”
这话听着很像浮夸的哄人，还有点油。但当她看到他眼睛，天啊，他眼睛里甚至有皮卡皮卡的小星星！
她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呜哇……
杰森陶德穿着他很久以前惯常的红帽衫和牛仔裤、运动鞋，也就是头上戴了顶鸭舌帽——为了隐蔽。
但这下，说什么好呢。
算了。
他好歹还记得要用假名。
和杰森，不一样，维吉尔没有做任何掩饰，他半长不短的头发被随便在脑后绑了个小揪揪，穿着和杰森同款的红色帽衫、牛仔裤和运动鞋，只是花纹不太一样。
不注意脸的话，感觉他们就像一对兄弟——这正是杰森和弗兰克想要的。
维吉尔长得好看，所以当他甜甜一撒娇，又真挚的夸赞了一下对方，晕头转向的售货小姐姐就用两个球的钱，给了他三个，而他不愿意占对方便宜，于是送了对方一个脸颊吻。
“诶嘿嘿……”
趁着女士还捂着脸傻笑。
杰森赶紧就付钱把人领走了，他看了眼维吉尔，又看了眼傻笑的女人。
搞不好，维吉尔即使谁都没遇到，哪怕是落到犯罪巷，都会活的很好，这小子
——是天生就擅长卖身讨人喜欢的天才啊！
维吉尔如果再大一点，换到更高档的俱乐部之类的，他保证这小子刚出场就能有富婆为了他打破头。
他对维吉尔的“才能”叹为观止，但这并不妨碍杰森付完钱之后，一手拿着自己冰淇淋，一手拧着维吉尔耳朵把人拖走。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么多，是就为了省一个冰淇淋球的钱？”
杰森拿着自己的份，痛快的大口咬了一块缺口，奶油的香味合着浓重的甜味，说不上多好吃，但却是很久没尝过的味道了。
冰淇淋一大口自然冻脑，这种熟悉的寒冷中，他忽然想起急冻人是怎么拿着阿卡姆不该有的装备，走到他面前，然后——
“杰、彼得，我好像吃不完了。”
这个量比他想的要大的多，他下意识的拉了拉杰森的手。凝视眼前冰淇淋球的少年，低下头，冷漠的看了看对方的球，又看了看自己的。
然后一口不客气的咬掉了大半。
“无（好）了。现在，尼（你）能迟来（吃完）了。”
“嘶——好冷好冷好冷好冷！脑袋疼脑袋疼。”
“………………？”
“——！！！！！！！！！”
维吉尔：(ΩДΩ)
“算了。”
懒得生气。
反正付钱的也不是他。
维吉尔转头，就闷闷的小猫舔牛奶式的继续吃他的冰淇淋，他才不会大口吃的，像个憨憨。
“你不觉得那个小姐姐真的很好看么？”
“？”
“那有什么好看的？”
数着路牌的杰森随口回复道。
“因为她生活的很幸福啊，她的美丽源于她的幸福，生活中有光的人看起来也会很漂亮。”
维吉尔开了下鹰眼视觉。
嗯，没有红色的人影，安全。
“啧，那照你这说法，富人区的那帮人就都不漂亮了？”
——接近了，应该就是前面几栋了。
杰森随便怼了回去。
“好看啊，皮囊很好看。不如说，好看的皮囊，好看的灵魂，我都喜欢。”
他们终于走到了那栋小楼的前面，就在他们站定在房门前准备按门铃的时候，维吉尔忽然又拽了拽杰森的袖子，杰森不明所以侧头。
维吉尔神色平淡的吃完了剩下几口，慢慢说道：
“5点钟方向，刚刚有白色变成了红色。”
他慢条斯理的舔了舔手指，继续说道：
“别回头，那家伙是装作遛狗路过的人，他身上没有武装，应该是驻守附近盯点的人。”
“屋里没人，被清理的很干净，但还有些鹰眼才能看见的消息。”
杰森皱起眉头。
“还能像是中午那次一样么？共享视觉？”
“你会头疼。”
他不是很想用共享，中午那次只是为了劝架，现在在外面，杰森头疼的话，他体质可才15，万一有敌人，他扛不住的。
“进去再说。”
杰森从信封倒出钥匙，干脆打开了门，一把带着维吉尔走了进去。
“……？”
维吉尔不是很懂。
难道不应该装作无事发生的离开么？
杰森顺手就关上了门，随后拉上了整个屋子里所有的窗帘、百叶窗等等。
“维吉尔，你看见了什么？”
在打开的鹰眼视觉里，这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当中，布满了各种诡异的符号、文字，文言文、古英文、古希腊语、古法语、西班牙语等等，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文字画满了墙壁。
看得人头疼，意思也混乱极了。
但好在……
血痕，或者说血曾经留下的痕迹，在他眼中如此鲜明，最开始一两滴，后来是滩，最后变成拖把沾着红颜料拖出的痕迹。
他顺着走到卧室，杰森跟着他，维吉尔床边趴下，伸手进了床底，然后在床板上摩挲了两下，只听见咔哒一声。
有什么掉到了他手上。
杰森接过这东西。
小小的塑封袋，像极了那些罪恶巷贩卖药品家伙用的包装，但这个小袋子当中，装的并不是那种白色的粉末。
而是一种黑色的。
塑封袋上贴着标签，写着：
【尼格雷多（nigre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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