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无影无踪
文徽行转过头见神农都默不作声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她目光转向别处,佯装着遗憾,又用余光打量着神农都的神情。
他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其实,哎,算了阿行,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的。”
文徽行本来还想着同平日里一样软磨硬泡,能套出他的话,却不想神农都这次如此坚决,口风这么紧,她也不好再接着问,于是便也作罢。
可心中却愈发怀疑了,神农都到底在隐藏什么?跟陆老头有关?又或是跟轩辕临有关呢?她眸光微微一闪,也未做声。
神农都说自己还要赶回去制药,于是便在衙门口叫了一辆马车出了城,而落在后边的陆元彻跑来时,马车已经驶出去了一段距离,陆元彻捶胸顿足,惋惜道:“那位高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请教呢!”
他问身旁的文徽行:“邢闻,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高人朋友啊,还住在苏州,我居然都不知道。”
文徽行瞥他一眼,略带挑衅:“高人嘛!哪里能那么轻易被别人知道呢?”
“哎?那你又是怎么认识的啊?”
文徽行笑容一僵:“我?”她转头看了看陆元彻:“因为我也是高人啊!”
陆元彻平静地看向文徽行,虽说他在心中也是敬佩文徽行的,只是今日见到了神农都大展身手,不由得感兴趣。
他扶着下巴:“邢兄弟确实聪颖,可是方才那位神农高人确实是身怀绝技啊。”
对于这一点,文徽行是不得不承认的,神农都年纪虽轻,可是医术确实高明,胜过许多一生行医的老大夫,医术典籍也烂熟于心。
加之他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又是个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治病救人常常不收钱,的确算是个顶顶好的医者。
对于熟悉人体脉络骨骼的神农都来说,看着头骨画出人像确实不算难事。
“不过,高人都很忙碌的。咱们还得赶快将画像给杨判司送去。”文徽行摇一摇手中的画稿,向着陆元彻一歪头。
“哎呀,忙顾着瞻仰神农高人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走吧!”陆元彻这才想起来今日的正事,于是边说边迈步想着有司衙门走去。
文徽行将手中的那七张妙龄女子的画像递到杨勋面前:“杨大人,这些便是那些头骨的画像,相应的瓦罐我已经做好了标记,您可以将画像展出寻人了。”
“有劳邢侍卫了,案子一破,本官亲自招待您二位。”
杨勋本来对画骨一事,半信半疑,但如今看文徽行语气十分笃定的样子,他也相信了几分。
正巧杨勋手边翻阅着最近失踪的妙龄少女的案卷,其中一个与文徽行递来的画中女子格外相似。
杨勋不由得心惊:
“哎?你们看这是一个人吧。”
文徽行与陆元彻赶紧凑过去看,之间案卷上记录的:
金铃儿,女,年十六,于八月初一失踪,失踪之时身着朱色罗裙,自外出买药出去后,便再未归家。
据其家人提供画像,金铃儿应该是个柳眉弯眼的圆脸少女,左眉上有一颗痣。约四尺五的身量,体态微丰。
陆元彻看完不由得吃了已经:“这这这…这不就是神农高人画的第二幅图吗?”
杨勋也不由得皱眉,立刻叫来身边衙役,命他们立即找画师临摹画像,分发下去,寻访比对苏州城中有失踪少女的人家。
衙役领了差事,立刻奔走忙碌去了。
杨勋亲自给两人斟了香茶,如今案情出现了重大突破,他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邢侍卫同元彻看过那具尸首了吧。”
文徽行点头:“方才去看了一看。”
陆元彻道:“邢闻在尸体中发现了水银!”
“水银?那也就是说…”杨勋瞪大眼睛。
文徽行看着他,肯定地点头:“杨大人想的没错,死者胡翠翠却系水银中毒而死。”
她声音沉缓:“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些疑点。”
“怎么说?”陆元彻与杨勋几乎一口同声。
“几位经验丰富的仵作共同断定胡翠翠死亡时间不超过三日,但是她失踪的时候才九月初一,如今已经九月十二了。这说明什么?”
陆元彻思索,然后惊呼:“啊,我知道了。胡翠翠失踪后并没有立即死亡。”
文徽行点头:“没错。”
杨勋皱眉:“这样说来,死者胡翠翠在死亡之前,可能与凶手共度了一段时间。”
文徽行同意道:“确实是这样,于是…于是我检查了胡翠翠的下.身,并没有圆.房的迹象。”她说出这种话时,面上有些害臊,但她悄悄打量了陆元彻与杨勋的神情,见两人都并无异样神色。
她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个小侍卫啊,正儿八经的男儿本色,哪里会不敢谈及此种事情呢?
倒是陆元彻不解道:“这能说明什么?”
文徽行解释道:“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个那方面有隐疾的男子,不然他找这么多妙龄少女又是为何,他将少女抽骨装进罐子里,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事情,又或者他对年轻女人有十分强烈的恨意。”
她继续说道:“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
杨勋与陆元彻都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文徽行道:“那就是,凶手也有可能是一个女子。”
陆元彻只是单纯但也并不傻,他自然明白,一个男子囚禁虐待妙龄少女而并未行那种事,有些说不通。
而今文徽行的解释,让案件侦破方向变得更加明确了。
“另外,我在尸体尚未完全腐化的胃中发现了没有消化的某种绿叶菜。”由于太过恶心,文徽行实在没办法将那一点绿叶菜从胃内溶物中分离出来。
“绿叶菜?这代表什么?”陆元彻道。
杨勋杨判官倒是厉害,立即指出:“方才元彻给我看的胡翠翠的案件之时,我看到了她失踪前所吃的食物,其中并没有绿叶菜。”
文徽行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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