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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转眼三日过去,白菱按照与祥瑞店掌柜约定的,去拿做好的衣服。

        这三天里,他们几乎闭门不出,此时白菱走在街上,发觉才不过傍晚,附近的商铺又是关门谢客。

        白菱有些疑惑,等到了祥瑞店铺前,店掌柜正要锁门,白菱连忙道:“等等,掌柜的。”

        “客官,你可算是来了,我这等了你一下午,见你一直不来,正要关门呢!”

        “怎么关门这么早?”白菱不解地问道。

        “邺城又闹鬼了。”店掌柜将做好的衣物拿给她后说道。

        “怎么回事?”白菱接过,却也没心思瞧了。

        “城南的一户三口之家,昨夜里全部暴毙身亡,而这三人的心口处,都被掏空,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实在是可怕至极,为了这条命,还是早早关门,早早回家为妙。”店掌柜无奈地说道。

        白菱得了这个消息,与店掌柜告辞后,迅速回到了客栈。

        清云正好从二楼下来,白菱对她说道:“清云姑娘,沈瑾瑜可能现身了。”

        “此事我已知晓,你收拾收拾,我们往城南一趟。”

        “稍等。”白菱速速去往楼上,同时也对清云姑娘越发佩服,消息得知的及时,行动也十分迅速,与人交战更是毫不拖泥带水,实属女中豪杰。

        客栈房间内,邵禄与阿福正在下棋,阿福已经输给邵禄好几盘,急得抓耳挠腮。

        邵禄看见白菱进来,又见她是急匆匆的样子,立即将棋盘一推道:“不下了。小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城南死了三人,死法十分像沈瑾瑜的手笔,我们现在去一趟。”

        三人不再磨蹭,下楼与清云集合之后,快速去往城南。

        城南相比邺城的其他地方,要僻静一些,住在此处皆是小门小户。

        等白菱他们一行人到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只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烛火全熄,一丝声响皆无,令此地阴森又寂静。

        白菱从店掌柜口中打探到了一家三口的住处,这时便由着他带路,穿过一条一条的街巷后,才来到一所略显简陋的房屋处。

        他们几人五感都十分敏锐,在如此漆黑的地方,不论视物还是听音,与白天无异。从门外往里面望去,就见院子里飘着几缕阴气,应该是阴魔留下来的。

        “小菱,我闻到沈瑾瑜的味道了。”站在白菱后面的邵禄皱着鼻子说道。

        “他应该还在这附近。”清云接着道。

        说罢,清云手掌朝门隔空一推,门锁立即掉落,清云走进去,白菱他们紧随其后。

        院子里摆着三具尸体,这尸体已经被人打理过,用三块白布盖住,清云掀开其中一个,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白菱忍着心悸,继续去打量,此人是一家之主,除了腹部,其他地方没有伤痕,面部则是七窍流血,且脖颈处有黑气缠绕,确实是被吸了精气。

        清云又将其他两具尸体揭开,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清云也确认,是沈瑾瑜做的无疑,只见她取出一个布袋,一打开,一只灵活的,仅有小拇指大的肉虫从中跳了出来。

        清云将它放在手上,让它去闻尸体,之后又从指间取出一滴血,滴到它头上,只见这肉虫瞬间变大,脊背处还长出两只透明的翅膀。

        “去吧。”

        随着清云的一声令下,它翩然而去。

        “跟上。”清云道。

        白菱等人照做。

        肉虫翅膀扑簌间,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出了院子,它朝南去,又拐过几条巷子,来到一处密林中,密林里多是樟树,棵棵粗壮枝繁叶茂,上空几乎密不透风,站在外面望去,就见一片幽深,里面偶尔传出“嘶嘶”的声响。令站在外面的众人皆警惕起来。

        肉虫飞到这里,灵力有些不足,清云又在其头上滴了一滴血后,它才扑棱翅膀往密林中去。

        清云燃起火折子打头跟上,白菱等随后。

        进了去,才发现里面竟是大雾四起,白菱先确认这是否为瘴气,发觉不是后,警惕心稍降。

        随后去打量四周的环境,除了参天的樟树外,还长着到白菱腰部的野草,由着火折子的光亮,她发觉这野草有些奇特。

        她经常到山上去,大多数的草木都见过,眼前这种却十分陌生。它的叶子椭圆,色为黑红,大小如成人的手掌,根茎如小臂般粗,头顶长出暗红色的花,花蕊则是嫩嫩的黄色,传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白菱心中存疑,不由越发紧盯了此物,眼神也逐渐涣散下去。

        就在这时,脊背传来一阵剧痛,白菱一抬头便见邵禄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魇花,可以食人魂魄,若不是你怀里琉璃珠大亮,你现在可能便没命了。这密林看似安静,其实危机四伏,大家都小心点。”

        “多谢清云姑娘搭救。”白菱道。

        “客气了,走吧。”

        白菱劫后余生地瞟了一眼那花后,立即将视线转移了,之后见邵禄面色发白,说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邵禄低低地嗯了一声,缠在白菱手腕的尾巴又收紧几分。

        他们继续往走,终于来到一所洞穴前,肉虫飞到这里,翅膀收起,缓缓落到清云手心里。清云拿出一颗小小的丹粒,喂它吃下后便收回到口袋中。

        与白菱交换了一下眼神,她率先进洞。

        这洞内并不如他们预想中那般暗无天日,甬道的石壁镶嵌着许多黑白相间的珠子,一些白光从中发出,为他们照亮了眼前的路,等通过这道石壁后,一个宽阔的空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菱这才发现,他们刚才走的通道,只是洞穴里面无数个通道里的其中一个,他们此时所在的空间,似乎是通道的一个交汇点。

        而看着这么多的通道,他们都犯了难,接下来该走那一条。

        “邵禄你能闻见沈瑾瑜的气息吗?”白菱问道。

        “闻不到,但是我闻见了一股臭味。”邵禄皱着眉说道,这股臭味他从一进洞便闻见,越往里走越浓重。

        “那臭味源头能闻出来吗?”

        “好像无处不在。”邵禄摇摇头,同时越发觉得这股味道难以忍受,于是将脸埋在白菱脖颈处深深吸了一下。

        “清云姑娘,不如我们暂时分头行动。”看着这些洞口,白菱提议道。

        “好,狐狸跟我吧。”清云回道。

        跟着清云,向来不会吃亏,阿福没有异议,站到了她的身后。

        清云没随意找了一个洞口前去。

        白菱进了一个与她们对角的洞口,如此兵分两路。

        白菱他们所进的甬道没有一丝光亮,白菱从磷笔中取出琉璃珠为他们照亮,同时叮嘱身后的邵禄:“一定要紧紧跟着我。”

        邵禄重重地嗯一声,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有了一丝光亮,白菱与邵禄加快脚步走去,等走近,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水潭,光正是从此处发出,水潭的四周长有鲜嫩的青草与粉色的花朵,而在上面盘旋的则是数不清飞虫,这些虫子浑身透明,如同没有实体,飘荡的魂魄一般。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白菱有些不解,“邵禄,你可感到什么异样?”

        “没有。”说着,邵禄蹲下身子,两手一合,困住了许多小飞虫。

        “它们好奇特,我能带一些回去吗?”

        邵禄手一松,被困住的小飞虫立即逃窜,手再次随意一握,便又抓住许多。

        邵禄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此地凶险,这种来临不明的生物还是不要带着了。”

        邵禄虽是不舍,可还是听白菱的话,将其放了。

        就在这时,这些小飞虫忽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球体,往前方的石壁飞去。

        白菱不料这些虫子会有这种举动,此时一眨不眨地盯着,随即便发现在石壁上有一个鸟儿的图案。

        鸟儿是翱翔的姿态,羽翼伸展,十分傲然,而那团小飞虫朝它飞去后,竟是与它融为一体,接着石壁抖动了一下,一条缝隙将石壁分为两半,分别朝左右退去,一间石室出现在白菱眼前。

        邵禄最先走进去,就见这石室方方正正十分规整,在朝南的方面放了一块石头,旁边则是一具完整的骸骨,而在骸骨空荡荡的胸腔处,有一个白色的珠子。

        邵禄将其拿起细细打量时,白菱也走了进来,看到此物,脱口而出到:“内丹。”

        白菱打量了一番石室,越发觉得此地诡异,这石室里竟死过一个修士,再看那石头上的凹陷,分明是修士死之前坐于上面修炼。

        由于尸体已经成白骨,死因白菱无法推测出。看着邵禄手里的内丹,白菱有些犯难,内丹乃是一位修士的毕生修为,他们这样拿了终究不妥,不过很快想到一个好办法。

        在石室外,白菱将修士入土为安,算是补偿。

        “邵禄,你吃下去看看。”白菱对邵禄说道。

        邵禄不疑有他,一口将其吞入肚。

        内丹进入腹部,邵禄觉得仿若有一副热流在乱窜,紧接着这股热流分成小股,往他四肢百骸流去,热意也渐渐升温,成了灼人的滚烫,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低吼一声后,他清明的眸子变成赤色,浑身也被一股金色的光芒包裹,仿若□□焚身。

        白菱焦急道:“邵禄!”

        白菱心里竟是不安起来,之前吞食了妖丹的邵禄,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莫非这内丹不能轻易服用。

        紧接着这道金光凝聚成一股,悉数往邵禄额间涌去。又见白光一闪,邵禄已然变幻成威风凛凛的兽身,两只巨大的翅膀挥开,仿若可以遮天蔽日,雄伟程度令人不敢直视。

        金光汇入邵禄额间后,留下一个金色的印记。邵禄却并没有就此平息下来,它仰天长啸一声,周遭巨震之后,它张嘴喷出一个比之前大了数倍,且灼意更盛的火球。

        那火球击到石壁上,直接将其击穿,威力一丝不减,直到射出百丈远,击穿了数十道甬道的石壁,才算是彻底停歇。

        “邵禄,你没事吧?”白菱飞快跑到它跟前。

        然而一靠近,便感到一股极为压迫的气息,邵禄身形未变,气势却比之前增多数倍,白菱犹感头皮发麻。

        所幸邵禄见她不适,立即收敛了灵力,俯下身子用脑袋蹭了蹭白菱,算是回答。

        白菱松下一口气,“没事就好。”

        “白菱!”被击穿石壁的尽头传来一声叫喊。

        白菱一凛,立即道:“是清云姑娘,邵禄我们快过去。”

        邵禄挥翅,白菱则一跃到它脊背上,刚坐稳,便发现邵禄脊背上的钢针也变得更加坚硬,根根闪着森森的光。

        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声音传出之地,就见周围石壁坍塌,一地狼藉。

        阿福浑身是血,清云则是拿出金杖击向前方一个数丈深的巨坑。

        白菱一惊,那深坑里蛰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怪物浑身黑气,竟有无数张愤怒、嫉妒、怨憎的脸附着在身,而在顶部,赫然是沈瑾瑜的面容,只是那面容有大半被黑纹遮挡,双目赤红,满是杀气,而由黑气化成的手臂,竟有人的身躯那般大,只见它一拳砸在地上,就有无数的人脸哀嚎,同时整个洞穴大颤。

        “这是怎么回事?沈瑾瑜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白菱忍不住问道。

        “他被阴魔吞噬了,你们小心些,之前他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便不好说了。”话音刚落,沈瑾瑜便带着无数人脸飞身而来,人脸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与笑声。

        “我未寻你们报仇,你们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沈瑾瑜说道,他此时发出的声音沙哑尖锐,还带有无穷的回声,落入耳朵里,便感刺痛。

        只见他身上的人脸与他分裂,变成黑色的雾团向白菱等人袭去。

        清云见状,立即驱使金杖,那些迎面而来的人脸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后,悉数灰飞烟灭,白菱则是护在重伤的阿福身上,施法于琉璃珠,击杀这些人脸。

        邵禄直朝沈瑾瑜飞去。

        沈瑾瑜见状,露出诡异一笑后,一股黑气瞬时将邵禄裹住,同时又分裂出许多人脸附在邵禄身上。

        然而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火光冲破这些黑气,那扑在邵禄身上的人脸瞬间湮灭,之后火光攻势不减反增,直逼沈瑾瑜而去。

        沈瑾瑜拖着一团如山高的黑气,动作竟一丝不缓,迅速躲过。

        邵禄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从嘴里再次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击向他,这次将他身上大半的黑雾击散,还未来得及放松,却有更多的黑气凝集在一起,只见沈瑾瑜怒发而视,双臂张开,黑气竟是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他的躯体且更加庞大。

        “不好,他在从邺城吸收人的情绪,快阻止他。”受伤的阿福最先反应过来,喊道。

        清云眼风一扫,怒道:“找死!”

        说罢,已是近身到沈瑾瑜的跟前,那四环十二扣的金杖,边传出清脆的响声,边发出金光,清云施展无影功,金杖在她手里越发灵活,接着便截断了黑气的来源。

        可虽只有这一会儿,沈瑾瑜的法力便已经大增,那些人脸的攻击力也越发强,一阵黑波涌动,更多的人脸化成雾团向他们袭来。

        清云击退身边的一部分人脸后,手持金杖直击沈瑾瑜的面门,她知道人脸无穷无尽,他们永远打不完,要想将其消灭,只能先将沈瑾瑜铲除。

        邵禄早已知晓,见两击过后,未伤沈瑾瑜分毫,一丝怒意油然而生,而在它的体内,老穷奇的妖丹与修士的内丹冲撞在一起,一股强大的击力直冲它的丹田处,它仰天长啸过后,身后幻化出自身的金色虚影,虚影硕大威武,喷射出一道金色光团直朝沈瑾瑜而去。

        这一击,直接将沈瑾瑜的半个头颅击穿。

        “不……”沈瑾瑜惊恐地喊道。

        清云乘胜追击,驱使金杖朝他另半边完好的头颅挥去。

        一声巨响后,围绕在白菱身边的人脸纷纷消散,而在深坑内操控这些人脸的沈瑾瑜头颅破裂,凝聚成身躯的黑气骤然散去。

        沈瑾瑜的人身被裹在黑气中,此时缓缓落到地面上。

        邵禄见他已是濒死之相,收回金色的虚影,回到白菱身边。

        沈瑾瑜的人身尚还留有一口气,但法力尽失。

        清云来到他跟前,就见他俊美的脸逐渐松弛,很快变成皱纹满面的老者。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早该寿终正寝,却通过阴魔吸食人的精气来增加寿命,这期间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妖与人。”清云冷道。

        沈瑾瑜竟是一笑,满头的乌丝也随之变得花白。

        “你又比我强到哪里去,为了一个死人复活,你做了什么,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沈瑾瑜已然苍老浑浊的眼珠转动过后盯住了清云,“不死是我的执念,所以我才落到这一步,凌舒儿是你的执念,所以你将来的下场并不会比我好多少!”

        语毕,他仰天大笑。

        清云眸中风云骤起,拿出长剑直接砍下他的头颅。

        白菱来到跟前时,正准备问沈瑾瑜话,便瞧见这副场景,额头不由地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砍下一个人的头颅,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只见她用衣袖擦去剑上的血迹,不瞧白菱一眼,直奔阿福身边。

        阿福是为了保护清云受得伤,清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从中掏出一粒丹药,喂阿福吃下去,接着又渡了些灵力给它。

        阿福的狐狸脸有些缓和,看起来已无大碍。

        “谢谢清云大人。”阿福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盘踞在白菱身后的邵禄,眸中显出一抹不解,“它的修为为何突然大涨?”

        沈瑾瑜被阴魔反噬,而在此之前,阴魔已经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煞气,法力不容小觑,再加上沈瑾瑜自爆法脉,当众吸取邺城百姓的精气,而那些精气又是以十倍的威力被他运用,就算是她,还要抗衡一阵子才能取得上风,邵禄竟是一举击溃。

        “刚才我们去洞穴里面死了一个修士……”白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倒是走运了,若不是那修士的内丹,我们要想除掉被反噬的沈瑾瑜恐怕有些难。”

        “确实如此。”

        他们稍作休整后,见阿福恢复的差不多,便沿着之前的路往回走,相较于进洞时的警惕,此时的他们放松下来,邵禄通过九转珠变回人的样子。

        因为刚才击败了沈瑾瑜,白菱好好地夸赞他一番,同时许诺,等回到客栈,他想吃多少糖葫芦,白菱便为他买多少。

        邵禄自是喜不自胜的,不过还是有些不满足,尾巴缠住白菱的手腕,兽耳动了一动,小声说道:“小菱,除了糖葫芦,我、我还想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白菱惊讶地问道。

        她以为邵禄心智简单,除了糖葫芦再没有其他什么想要的了。

        “等回客栈我再告诉你。”邵禄兽耳垂着,脸上显出一抹粉来。

        “好,只要是我能满足的,我一定尽力去做。”白菱应下。

        转瞬间,几人已经到了进来时的甬道,邵禄吸了吸鼻子,痛苦地说道:“小菱,那股臭味又出现了。”

        白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找到手帕之类的东西,便撕下自己的一小块干净的衣物,递给他。

        “你先用这个捂着鼻子,我们就快出去了。”

        然而话音刚落,原本他们可以视之的出口忽然不见了,石壁上镶嵌的黑白相间的珠子忽然一闪一闪,接着他们走的甬道竟是忽然下陷。

        白菱与邵禄紧挨着,其中一人脚下一滑后,扯着另一个一同摔下,刚刚还是平坦的甬道裂出一道缝,这道缝越来越快,底下则是万丈深渊。

        就在白菱与邵禄要跌入这万丈深渊时,一道金光显现,将两人托举上岸。

        见二人平安上岸,清云收回灵力道:“这洞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白菱先是去瞧邵禄有无受伤,见他无事之后,才去打量着忽然巨变的洞穴。

        阿福刚才瞧见两人掉下去,吓得半死,此刻松下一口气,浑身靠在石壁上,接着它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石壁竟不是硬的。

        而是软的,并且随着它靠的力度不断收缩。

        阿福先是不露声色地直起腰板。

        随后拿出流星锤猛地锤上去,只听一声哀嚎之后。

        石壁竟是快速旋转起来,而转过来的另一面,令白菱等人皆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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