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空无一人
毫无预兆,赵南知转身的瞬间飘下一片槐树叶,直直落在头顶。
江流宛抓着摇椅扶手使劲摇晃,“看见没有,她拿到了!”
镜遥一脸大惊小怪,“你要是把椅子给我摇散架了,我就让十三去把你家祠堂拆了。”
江流宛收回手,止不住的兴奋
镜遥就纳闷了,“你知道那片树叶有什么用吗,你就这么高兴。”
怎么看着江流宛比自己拿到树叶都高兴呢。
“对哦,槐树叶有什么用啊,这棵槐树挺普通的。”江流宛反应过来,江家有那么多珍稀花草,可没见过这么普通的槐树。
“上古有槐、椿两棵树,长得同天一般高,相传爬到树顶便可飞升。后来椿树先消失不见,再过三千年,槐树无故枯死。这棵槐树便是遗留下来的种子发芽长成的。”
赵南知手拿槐树叶,坐在两人旁边,叶片脉络清晰可见。
江流宛使劲盯着赵南知手心的树叶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想要拿起来仔细看看,被镜遥拍掉了手。
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拿起来,这片叶子就算白拿了。”
江流宛尴尬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
镜遥让赵南知把手攥紧,不用怕揉烂了叶子,用最大的力气攥紧。
赵南知惊奇的发现,手里的叶子化了,化成一滩水,融入到了手心里。
摊开手却什么都没有,手掌翻了过来,手背朝上,一枚槐树叶形状的绿莹莹的印记灿灿发光。
赵南知疑惑道:“这是什么?”
镜遥笑了,“被人偷走,现在物归原主的东西。”
赵南知听得云里雾里的,被谁偷走,又是偷走了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觉得你铺子对门一家人怎么样?”镜遥意味深长的问道。
赵南知心里有些奇怪,这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镜遥一般是不太上心的,“对我挺好的啊,我小时候去陈婶家吃饭最多。可惜现在陈婶身体不好,整日卧床不起。”
“那小子身上的气运你也看得到吧。”镜遥问道江流宛。
江流宛点了点头,“我从没见过气运如此之盛的人,若是放在以前,起码得吹成天君之姿。”
“你就不好奇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如何能养出如此气运的人?”言下之意,陈志身上的气运来路不正。
江流宛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他身上的气运原本属于赵南知?”
“聪明。即便是被种在这里,要是没有特别的原因,槐树是不会发芽的,更别说长得如此茂盛。”镜遥手中把玩着那颗尘晶,只是气泡中的那粒微尘已经消失不见。
江流宛面色阴沉,噌的站起身。吓了赵南知一跳,“你干嘛。”
江流宛现在就是无语,“我的赵大老板,平日里你不是最精明了吗,怎么现在被人占了这么大便宜,还在这无动于衷。”
赵南知接受的很快,她比江流宛想得要更多,“我怎么去找,既然有本事偷走,那我肯定打不过,你聚灵境打的过吗。”
镜遥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对,你聚灵境打得过吗,那人可是三境修士。”
“我们打不过不还有你这位大修士吗,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江流宛已经卷起了袖子,正要拉赵南知起身。
镜遥指了指门外,“他现在已经死了,你快去杀了他儿子。”
“动手这么快?”江流宛惊了,这镜遥不会是把人杀了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吧。
“当然,他儿子现在就躺在茶铺里,他爹和他认得先生求我送他出去,现在选择权我给你,要他死现在我就去杀了,放他走我就坐在这不动了。”镜遥说的轻松无比。
赵南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陈婶知道吗?”
镜遥摇摇头,“她不知道。”
赵南知点了点头,“那就放他走吧,陈叔拿走了东西,不影响陈婶对我那么好。下次遇到陈志我会解决的。”
一命抵一命,赵南知记得小时候对她最好的是陈婶,若不是她,自己早就饿死了。
镜遥说了一句话,“赵南知,心软在外面是活不下去的。”
江流宛默然,她明白,镜遥是对的。踏上修仙一途,父子相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赵南知和陈志。
赵南知摩挲着手背上的印记,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嗯,我知道。”
“你俩在家里吧,雨停之前不要出院子。”镜遥说完,院中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镜遥出门自然是有事要解决,在院中三人说话间,城中活人只剩茶铺中的陈志。
循着前几天走过的路,镜遥随手挥散了几个黑影,她来迟了。
摘下了手腕上的黑绳,连同失了灵气的晶尘扔进荷花池里,“死了也好,不用再呆在这满是污秽的人间。”
镜遥走出这座前些日子她来过的府邸,里面原先有位可爱的姑娘,知性率真,可惜死在了这个雨夜。
这就是镜遥不喜欢人的原因,生命太过于脆弱了,经不起一点点的波澜。
身形消失不见,片刻过后,遮天的乌云露出一个洞来,月华洒下。这座府邸从这一刻起,乌云不蔽,雨水不侵。
赵南知和江流宛回了屋内,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镜遥也不让她俩出门。
江流宛明白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她不愿去看,因为她改变不了。赵南知也不应该去看,因为本来她也会和他们一样。
江流宛突然希望雨永远都不要停,这样赵南知就可以永远守着这间茶铺,不用离开这里。
两人沉沉睡去。
……
……
日出东方,第一缕阳光冲破乌云洒在望城内茶铺内早已没了少年身影。
赵南知推开院门,走到街上,街道泥泞,不太好走。
今天的街道有些异常,静的出奇,江流宛借口不想动没有出门。
赵南知环视茶铺,发现了地上的血迹,视线没有多做停留,雨后的空气清新了许多,而且不似往日那般酷热。
用了一上午,收拾了茶铺的卫生,赵南知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坐在柜台后缓缓地喝着。
同那天一样,镜遥走上台阶,“老板,来一碗凉茶。”
赵南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碗,“茶还没煮,只有白水。”
镜遥点了点头,“嗯,正好,你再也不用煮茶了。”
赵南知不解,镜遥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为什么?”
“你没有发现吗,一上午你没有听到一点声音。这城中已经除了我们三个,已经没有别人了。”镜遥说的风轻云淡,但她是知道的,这会给赵南知带来多大的冲击。
赵南知快步走到镜遥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说什么?”
镜遥不去看赵南知的脸色,“你都听见了,怎么还问,不信自己去看看。”
赵南知跑进对面陈家铺子,空无一人,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陈婶也不见了。她又跑进另一家铺子,一样没有一点声音,静的可怕。
赵南知发了疯一般的在城中狂奔,镜遥坐在茶铺中幽幽的喝着自己倒得水,江流宛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屋顶。
赵南知跑的气喘吁吁,依旧没有停下来,她先去了城门去,没有人,平日里最热闹的酒楼,也是没有人,最后她连赌坊都去了,一样的悄无声息。
赵南知懵了,踩在泥泞里,摔倒也不顾擦破的手臂,站起来接着跑,她不敢停下来,一刻都不敢,她怕自己停下来就接受这个现实。
日暮西山,江流宛从院中走了出来,看到镜遥坐在茶铺中,走了过去。
“她呢。”江流宛问道。
镜遥支着头,正是无聊着呢,“不知道,或许在什么地方躲着。”
江流宛低着声音“哦”了一声,跳上房顶,在各个房顶之间不停跳跃,她在找赵南知,跑遍了大半个城。
“赵南知!你在哪啊!”江流宛一边呼喊着一边往城中最高处而去,那里视野最为开阔,找人再合适不过了。
不消半刻钟,江流宛已经站在城内唯一一座钟楼顶上。
手搭在眼眶之上,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赵南知的身影。跳下钟楼,急忙掠去。
江流宛在一个宽敞街头找到了赵南知,她面色凄然,整个人魂不守舍,脚步踉跄着向江流宛走来。
江流宛有些不忍再看,明明是被圣人青睐的人,怎么命运如此多舛。
赵南知走到江流宛面前,头发也因跑动凌乱不堪,身上满是泥泞,手臂也是几处擦伤。
抓起江流宛的手,“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好不好。”
江流宛低着头不敢看,“赵南知,你不要这样。”
“好不好?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你快告诉我啊。”赵南知太累了,从正午跑到了日暮西山。
江流宛不知道该怎么说,“赵南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这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吗。”
说话间,有泪水落到鞋面上,江流宛哭的很伤心,她不愿意看到赵南知这个样子。她真的想让镜遥将时间停在那个雨夜,宁愿永远都不要见到今天。
猛的一下,浑身无力的赵南知被江流宛抱在怀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江流宛已经满脸泪水,泪水湿了赵南知肩上的衣服,呜咽着在赵南知耳边说着,不停的重复对不起。
赵南知想要推开,却使不上劲,“你放开我。”
江流宛那里肯放开,死死的抱住赵南知。
“哎,较什么劲。”镜遥出现在两人身旁,一掌劈在赵南知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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