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新仇
赵南知凌空跃起,握住弹飞的横刀踏舟,爆发出仅剩的一点灵力,赵南知冲向倒在地上已经尽显颓势的陈志。
就在这时,倒地不起的陈志一脸狞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被他吞入腹中。原本灵力干涸的他突然身体周围燃起肉眼可见的灵力狂潮,站起身来,手掌虚握,插入地中的长刀拔地而起回到他的手中,眼中满是疯狂,朝着俯冲而来的赵南知一刀挥出。
赵南知哪里会想到陈志临死还有这等反扑之势,现在与先前猎杀青牛时不同。已经没有了江流宛时机正好可以让她在空中借力的灵剑。
既然躲不开,那就劈碎这凌冽的刀芒,“啊!”赵南知眼神炙热,此事她的眼中已无天地,只剩这一道丈许长的半月状刀芒。
没有预想中的雷鸣,赵南知与刀芒皆是半步进不得停留在半空中,江流宛在看到陈志站起之时就已经递出了一剑,依旧是太晚了。
赵南知此时只觉得一双手臂要失去知觉了,她还在咬牙坚持,手上横刀好像砍在了城墙上一般,对方纹丝不动。
陈志眼神不屑,轻易便将长弓拉至满月,蔚蓝色灵箭将江流宛全力递出的一剑拦下。
他现在的实力是以一种可以暂时压制的不可逆伤势换来的,若是得手了,拿回槐树叶一切好说,拿不回来那么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消彼长之下,赵南知灵力消耗殆尽,终于是抵不住那道还有余力的刀芒。被刀芒划过肩膀,伤口深可见骨。
赵南知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回地面,江流宛匆忙赶来接住赵南知,给其服下一枚赤红色丹药。
确认赵南知暂无性命之忧后,缓慢起身,眼中杀意尽显,手中提着灵剑,一步步朝陈志走去,“你是真的该死。”
每走出一步她身体周围的灵力就要更浑厚一些,直至两人不过两丈距离,灵力好像浓雾一般将江流宛包裹其内。
陈志此刻是真的底牌尽出,可看着前方的雾气,想到身形隐匿在其中的江流宛,他终于是慌了,气势弱了许多,中气不足道:“我只是想拿回槐树叶。”
江流宛的声音从雾中传出,不包含一丝感情,光是听着便让人感觉体表结起一层寒霜,“你想做什么无所谓,我只管你做了什么。你伤了赵南知,那你就该死。”
右手一抬,浓郁灵力形成的雾气凝聚成一把把灵力飞剑,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陈志已经数不清有几十把飞剑了,因为不重要,每一把飞剑都足以和聚灵上境修士的全力一击相提并论。
轻轻勾了勾手指,陈志甚至没有看清飞剑是何时飞出的,直接撞在他周围还在燃烧的灵力狂潮之上,飞剑消融,来不及高兴,他发现灵力狂潮竟然被这一剑消去了三分之一。
江家虽然现在不如从前,可仍是这琳琅天下排的上号的世家大族。江流宛嫡系出身,岂会不如这小小望城里的一个稚子。
又是两把灵剑,陈志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学区自己身边的燃烧的灵力。陈志此时已经陷入疯狂,“来,杀了我,你不光取不回我身上的气运,她的命你也救不回来了。”
正要第三次挥手的江流宛皱了皱眉,陈志的话不对劲。
就在她犹豫之时,隐约听到了大地轰鸣之声,江流宛猛然回想起来,是那一箭!
陈志在赵南知蹲守青牛的两天里发现了这群聚集的妖狼,他最开始的那一支蔚蓝色灵箭便是瞄准了这群妖狼的洞穴。
陈志此时自然也听到了远处的声音,他笑的声音很大,“是我那一箭引来的妖狼,听这声势,恐怕不下几十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杀了我,赵南知跟着我一起死。放我走,你也可以带赵南知离开。提醒一下,你这些飞剑重伤我够了,但杀掉我恐怕还差些意思。”
江流宛很明白这些飞剑不足以杀掉陈志,陈志可以赌,但是她不能赌,赵南知更是赌不起。
没有片刻犹豫,江流宛闪到赵南知身边,将其轻轻抱起。
陈志看到江流宛的选择,暗自侥幸,他真的是豪赌了,他现在是真的挡不住那么多灵力飞剑了,看着江流宛望过来的眼神,陈志轻蔑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
江流宛身边的数十把灵剑正在飞速消散,已经十不存一,陈志已经转身离去,江流宛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赵南知,朱唇轻启,“去。”
仅余的一把飞剑得了命令,精准无比的追踪陈志而去,侥幸逃出生天的陈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流宛竟然还有余力发动攻击,避无可避之下,灵剑贯穿了他的腹部。
陈志捂住腹部,咬牙切齿道:“这一剑我记住了,我们不死不休。”
江流宛眼神闪烁,还是放弃了追杀陈志,赵南知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
天色已经黑了,夜空中皎洁圆月高高挂起,一圈月晕环绕周围,青色灵剑蓦然划破寂静的夜空,江流宛抱着昏迷的招赵南知御剑而行。
余光瞥见群狼呼啸而过,江流宛神色凌然。是月华狼,实力随着月相上下浮动,今晚正是月圆,壮硕的身躯与幽绿的眼睛,这一群月华狼,莫说江流宛聚灵上境了,就是龙门境修士遇上了也要避其锋芒。
江流宛找到一个山洞,将赵南知轻轻放下,解开她的上衣仔细查看伤势,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落在石头上绽开一朵朵殷红的莲花,从戒指中取出一瓶灵液,仔细倾倒在赵南知伤口处。
片刻之后伤口就不再渗血,现在失血的问题解决了,可赵南知的生机还是在不停的流失。
江流宛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她想起了镜遥,在空旷的山洞中呼喊道:“镜遥,我知道你听得见,赵南知要死了,你快救救她啊。”
不知几千几万里的镜遥,正走在由一块块白玉铺成的台阶上,“遇着麻烦想起我来了,自己要放走他,现在麻烦了。我和陆沉的交易可没让我帮你们,况且赵南知死了我还能拿到圣人印。”
又走了几步,镜遥停了下来,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陆沉只是没有要求她帮,也没让她不帮。
下山的年轻女子与上山的镜遥擦肩而过,有些奇怪,师父让她下山去走走,看一看山下的光景,怎么这山下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算了,在茶铺白住这么久,这个忙还是要帮的,给你们喊个帮手好了。”镜遥以手指在身前勾勒几笔,两个晦涩的文字凭空出现,待镜遥收回手指,文字化作一道流光往南方飞去。
镜遥抬头望了望,“你这山怎么这么高,我都走了这么久了还没走到头。”
年轻女子听到这里,转过身看向离自己十几个台阶的镜遥,轻声道:“不知阁下是要拜访山上那位前辈,在下自小便生活在这山上,可以为阁下领路一二。”
镜遥转头微笑,“我来找的人我也不认识,只是我觉得山太高了,想让它矮一些。”
年轻女子哑然失笑,这观湖山好歹也是一处修行圣地,其上玉楼无数,山间常年云雾环绕,无数修士争破头想要拜入山门,哪里有矮的道理。
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琼楼玉宇之上,心里有些不平静,喃喃自语道:“是不是有些做错了。”
镜遥拒绝了年轻女子的领路,又是走了几步台阶,好像是不愿再走了,她刚才已经泄露了些许气势,山中应当有所察觉,可现在无人应声自然是表明了态度。
镜遥有些生气,睁开双眼,山间骤然有风起,沉声道:“观湖山自当就我。”
一时之间,山岳崩塌,云雾溃散,山上无数的琼楼玉宇摇摇晃晃最后碎裂开来,除了镜遥和年轻女子之间的几十个台阶,观湖山历时百年用白玉铺就的登山玉路土地翻涌,两人不需要动作,便已被翻涌的石浪送至观湖山最高处。
年轻女子目瞪口呆,精神恍惚,她在山上修行三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番景象,最可怕的是这番景象竟然仅仅是因为那个大概是目盲的女子一句话。
自家师父有这个能耐吗,剑劈山岳应该做得到,可一句话便让一座有着天君坐镇的洞天福地变成此番模样,实在是超出她的想象。
……
……
江流宛只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赵南知腰间的圣人印,便听得外面风声大作。
江流宛走出山洞想要看看情况,没想到有一老者走来,见到江流宛便行礼道:“这位姑娘,可是携带有圣人信物?”
江流宛没有惊讶,这老者看上去倒是正派模样,但是上来便是问道圣人信物,圣人印离了茶铺,正常来讲没有人可以知道赵南知身上带有圣人信物,更何况老者甚至都没有看到赵南知便如此问道。
“这位前辈,晚辈江流宛,我并不知道您所说的圣人信物是什么。”
老者抚须笑道:“姑娘大可不必有次戒心,老朽名为若木,是这山上的一株树木之灵,我的一个劫难还需要一位带有圣人信物的姑娘相助。我在山中偶然感觉到有圣人气息,故而前来想见。”
江流宛心中惊讶。若木,可是上古神树,据说果实吃了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现在能救赵南知的恐怕只有若木的果实了。
心中计较一番,江流宛歉然一笑,“还望前辈莫见怪。”
名为若木的老者坦然笑道:“无妨无妨,出门在外,如此行事并无过错。”
引着老者看过赵南知,若是想让赵南知帮他的忙,自然就得先把她救活,老人探查过赵南知的伤势,笑道:“江姑娘莫急,我这还有枚果实,可阻止这位姑娘的生机流逝。”
老人不知如何动作,取出一枚不过指甲大的赤色果实,江流宛接过,放入赵南知口中。
果实入口,便化作一股精纯灵力,遍布赵南知身体,迅速补充着她流逝的生机,眨眼间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感受着赵南知心脏有力的跳动,江流宛长舒一口气,对着老者行礼道:“多谢前辈。”
老人看着不过聚灵中期的赵南知,心道圣人果然不一般,能将如此贵重之物送于他人。
“不必客气,等这位姑娘养好伤,还望姑娘与其一起去山顶,我在那里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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