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破境

赵南知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周身灵力环绕，却始终不被赵南知接纳。

        手背上槐树叶印记熠熠生辉，悬佩在腰间的圣人印也在散发出别样的光辉，可惜这番景象只有江流宛看得到，就连赵南知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气象。

        江流宛靠着石头，一手托腮，暗自叹气。怎么在自己身上二十年一转眼过去了，还没有踏进龙门境，说好的世间独一份的资质呢，还不如赵南知的一片槐树叶子，不到两个月时间就让她从不知灵力为何物变成了聚灵上境。

        她的琉璃心境注定了，普通的外力对她毫无用处。在茶铺里真该给镜遥起个江家名字，说不定靠着镜遥的气运，自己就一步登天了呢。想到这里，赵南知更是愁眉苦脸，机会就在自己眼前，没抓住有点可惜。

        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江流宛也不愿强求，能破境最好，即便一辈子待在聚灵境也无所谓，反正有老祖宗护着。

        打了个哈欠，她本来守着昏迷的赵南知就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刚想着赵南知醒了自己能休息会儿，谁知赶巧遇上这等机遇助赵南知破境，神色露着疲态，她是真的有些累。

        对于赵南知破境能否成功，江流宛倒不担心，这么多奇遇加身，只是缺少个机会而已，既然机会来了，破境虽然水到渠成。

        赵南知现在感觉自己体内灵气充盈，但是与平常不同，与天地失去了联系，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失去联系就代表灵力无法被她吸收和使用。

        发现了这一异象后，赵南知面露痛苦之色，灵力脱离了她的控制，在体内肆意胡冲乱撞。

        江流宛看到赵南知的痛苦，心中焦急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她对于破境一事没有体会，两次破境都是睡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破境了。

        赵南知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痛苦，并且发现自己体内好像存在着三种灵力，一种是她自己的，另外两种分别属于槐树叶和若木果实，槐树叶还算老实，灵力从未出过自己的右臂。

        这属于若木果实的灵力让赵南知着实头疼，虽然靠它恢复了伤势，但实在是不受控制，几番尝试之下都是无功而返。

        赵南知心中有些恼火，呵斥道：“停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江流宛给吓了一跳，绕着赵南知仔细看了一圈，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能坐回原地。

        若木果实的灵力突然停下，让赵南知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就这么简单？

        赵南知重新拿回了灵力掌握权，一个呼吸间，手上的槐树叶与腰间的圣人印同时散去了光辉，她感觉灵力如潮水一般朝体内涌来。

        睁开眼，细细感受着体内灵力逐渐平静，握了握双手，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比先前强了不止一分。

        注意到江流宛在一直盯着自己，赵南知低头看了看，疑惑道：“怎么，我有哪里不对吗？”

        江流宛从未见过有人破境如此轻松简单，突然想起赵南知之前那句‘停下来’，“你之前怎么了，还突然让停下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没什么，就是体内有股灵力不受控制的胡乱游走，没办法了我才出声让它停下来。”

        江流宛眼神怪异的看着她，“那股灵力就这么简单的停下来了？”她是知道那股灵力应当属于若木果实的，毕竟这种天材地宝，不经炼化就将其服下，其中的灵力与人本身不合，自然会比较麻烦。

        若不是赵南知性命垂危，江流宛才不会将若木果实直接给她服下，毕竟她体内已经有了槐树叶，若是再加上若木，两股灵力在体内打起来，遭殃的自然是赵南知。

        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赵南知只是简单地一句话便能收服若木的灵力，仔细打量着赵南知，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先前看走眼了，她其实是个天才。

        直到眼神扫过赵南知腰间的圣人印，江流宛突然想明白了，没有根基的灵力在圣人印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想到这么多寻常修士想都不敢想的宝贝全在赵南知身上，而赵南知还是个只想挣钱还不开窍的，尤其是自己看她的时候她还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江流宛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就是很纠结，自己在跟自己生气，赵南知什么都不明白。翻过身去赌气道：“我很累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赵南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看出江流宛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得当做是她确实近些日子太累了，轻轻地靠着江流宛坐下，没有打扰她休息。

        手掌覆上刀柄，她现在的实力又精进了，自然也需要时间来熟悉，免得出现用力过猛的情况。

        ……

        赵南知与江流宛走出山洞，往山顶而去，因为横刀的刀鞘毁坏，不方便背在身后，便将其收入手镯之中。

        一路上两人遇到无数奇花异草，大多是昨晚初生的一些幼苗，没有尽数带走，而是取了极少的一部分。

        从早上出发，赵南知就觉得江流宛有些不对劲，任由她想破头也没想出是为什么。

        若木站在接近山顶的地方，看着半山腰上攀登而上的两个黑点，抚须而笑。

        赵南知远远看到了等在山顶的老人，两人加快速度赶到山顶，赵南知对着老人深揖行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若木坦然受了赵南知这一礼，引着两人继续往山顶走去，“老夫曾受过圣人的恩惠，姑娘既然身怀圣人信物，老夫哪有不救之理。”

        “不知两位姑娘从何而来。”若木随便的聊着，就好像邻里唠着家常。

        赵南知没有犹豫，“我们从南边的望城来，想出去看看。”

        若木点点头，“老夫曾去过那座小城，太小了。姑娘既然身怀圣人信物，自然应该出去看看，过了这座山，眼界就开阔了。”

        江流宛不愿在这上面与若木多聊，便问道：“不知前辈需要我们做什么。”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姑娘可知自此山往南，有多少座山峰？”

        江流宛并非南诏国出身，自然不会知道，即便赵南知就出生在这群山包围的望城，依旧不知道这绵延不知几千里的群山到底有多少。

        赵南知试探说道：“大概六千多座山？晚辈不太清楚，只是猜测。”

        若木自然没有期望两人能说出准确数字，“有一万六千四百一十二座山。皆是上古时期，圣人开山辟水之时搬至此地，老夫也是那时在这里落脚潜心修行。圣人每在这里放下一座山，就会取下山石放于这里，渐渐有了这座山。我们脚下这座山便是这群山真正的根基。”

        赵南知哪里会知道这些，便是江流宛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上古秘辛。

        老人继续说道：“不知从何时起，群山的灵力不停的流失，作为代价，老夫将它们的灾祸转移在这座山上，这座山贫瘠便是因此。”

        赵南知想着昨晚的异常，问道：“晚辈有一疑问，昨晚的异象是因为什么，现在山上好像已经恢复了生机。”

        三人已经行至山顶，老人转过身，指着背后道：“姑娘请看，看一看这万山之中，缺少了些什么。”

        赵南知与江流宛转过身去，有几座山是她们这些天来走过的，在其中时尚且不觉，可如今站在群山最高处，边看出了不寻常。若说脚下这座山充满了灵性，那么远处的群山就好像是一堆没有生命的石头堆成，其上草木也没有脚下的繁盛。

        老人望着远处的群山，满目沧桑，“我就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着他们。千年前，圣人曾与我说，机缘未到，让我在这里等一个带着圣人信物的人，他也不知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只是让我在这里等。”

        赵南知将手放在山顶一块竖起的顽石之上，腰间圣人印发出淡淡光芒，赵南知将其取下，轻轻铃印其上。

        一点流光从顽石而起，自北而南，凡是所经之处，群山鼓舞。

        将圣人印重新悬佩在腰间，赵南知转过身来，“前辈，这样应该便可以了。”

        老人满是皱纹的手摩挲着顽石，从前那位圣人留下的字已经消散，但是现今有了焕然一新的印记，中正平和的“陆沉”二字。

        现今有了圣人印记，加上发芽的枯枝，可保群山灵性不失，若是给足时日，说不定也会成为一处福地。

        “多谢姑娘，若是要前往山下南华城，还是尽早动身的好。近些日子有一处四境妖族府邸就要失去灵力庇护，引得许多修士齐聚南华城。两位姑娘也可以前去凑凑热闹，若是争得几件灵器或是奇珍异宝，也算不小的收获。”

        赵南知一听发财的机会，思绪已经飞到了山下的南华城，当即与江流宛拜别老人，御剑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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