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痛苦的活着比直接死了难受
朝阳愤怒的走到段继轩的倾君院,有一瞬间,她就在想,何必再跟这个人演戏,段沧做出这种事来,她不如就让这老贼断子绝孙!
用力的敲响了段继轩的房门。吱呀一声,出来的是紫竹。几日不见她,仿佛身子更羸弱了一点,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显得更加我见犹怜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
说到底,朝阳还是敬重这样不一个坚强的女子的。
紫竹没有回答朝阳的问题,转而很有规矩的给她行礼,即便身子不好,眼神却越发的坚定。
“公主是来找世子的吧?不知是怎么了,世子近来的头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奴婢刚刚给他按摩过,才睡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朝阳错开他的肩膀,往里走,果然见到段继轩只穿了中衣就躺在床上,朝阳听着他的气息,是真的睡着了。
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面对他这张脸,朝阳恨不得现在就抽出一把匕首了解了他。
这父子二人,欺人太甚了。
说到底,朝阳对这天下谁当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想法,说到底,不过是恨前世段继轩用不光彩的手段攻入京城,又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逼她喝下毒酒,至于段沧,他不该动魏星阑的,朝阳就是这样护犊子的人。
而朝阳的手里,就恰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若是从他的脖子上划下去,那是多解气的一件事啊?
光是这样想,朝阳的眼睛都红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握紧成团。
“疼……”
就在朝阳马上就要拔出匕首的时候,段继轩因为头疼的折磨,痛呼出声,很快,眉头再次拧成了川字。
这种痛苦,朝阳没有精力过,但一想到是自己造成了,心里便痛快了一分。
这种蛊啊,在身体的时间越长,越难取出来,它将人脑子里的血肉作为食物,一开始也就吃一点点而已,随着时间的增加,吃的越来越多,人也就越来越疼。
时间久了,便是活活疼死的也有。
朝阳在一瞬间想起了她娘亲告诉她的一句话:有时候痛苦的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因为不知道还有多少是要忍受的,而死了,就是一了百了。
今日她好像是懂了一些。
娘亲那些等着狗皇帝的日子,是不是也度日如年?
好吧,就让这段继再活一段时间。
将袖子中的匕首又收了回去,朝阳终于是恢复了几分理智,下一刻,一双纤纤玉手附上了段继轩的太阳穴,并且轻轻的揉着。
朝阳的手法,自然是要比紫竹专业一些,即便她从来没有伺候过谁,但她对人身体上的穴位可算是了如指掌,之间不到一会儿,段继轩就不下意识的闹腾了。
还以为身边的是紫竹,段继轩便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段继轩这一睡一时半会就没有醒过来。朝阳也没走,就坐在这等他醒来,顺便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在心里捋清楚。
原是她太激动了,要是真的就这么宰了段继轩,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吗?
段沧就算再可恨,朝阳知道自己也需要再忍耐。
只要将段继轩抓在手里,她就不信那老小子真的会这么不换不顾的造反。
烧他的粮草,让他也冷静冷静。知道她朝阳不是好欺负的,有时候敲山震虎,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正想着,睡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段继轩终于悠悠转醒。一手撑着床,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起身。
一转头,便看见朝阳坐在他的旁边,这才想起睡梦中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来。
朝阳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世子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本宫听紫竹说你最近总是头疼,是不是太累了?”
段继轩努力回想,确认自己在不舒服的时候没有发脾气,这才放下心来。
“公主,紫竹定说的太夸张了,臣在公主府吃得好睡得好,又不用上朝,怎么会累呢?”
“那……世子就是想家了吧?”
段继轩听闻朝阳又提起镇南王府,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一个质子,怎么能说真的想呢?
言不由衷的摇摇头。“镇南王府虽是藩地,可到底也是北朝的疆土,臣就在家里,哪会有想家一说。”
朝阳听着他这番话,心里冷哼,想他进京别的事没学会,魏临风这个强调倒是学会了,也就是堂堂的世子不屑从商,要不然北朝的首富,还不一定是谁呢?
心里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面上尽是欣喜的表情。
“看来这几个月,世子想清楚了不少的事。”
谁也不会忘记,当初就是他亲手挑起的战事,现在三两句话就想模糊过去,可能吗?
段继轩像是知道了自己以前做的不妥。思绪在心头滚了一遍,再次开口。
“公主说的是,谁能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呢?臣以前做错了事,被罚也是心甘情愿的。”
若是换了旁的时候,朝阳可能还会跟他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但今日她是真的没有心情。
段继轩今日却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手不自觉的朝着朝阳的靠拢。把朝阳恶心的不行,连忙转移话题。
“世子可知道吗?魏星阑失踪了。”
没有人亲眼见到魏星阑被推下悬崖,朝阳早已吩咐下去,就按照失踪处置,即使他已经粉身碎骨,朝阳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那样明媚的少年,是不会死的。
段继轩露出大吃一惊的样子,朝阳瞧着,也不像是装的,难不成这父子俩各干各的,连个消息都不通了现在?
“怎么会这样?公主派人去仔细找过了不曾?”
段继轩不傻,运河县就在北朝和镇南王封地的交界之处,这么大一个人丢了,说跟镇南王府没有关系,谁信啊?
段继轩自己都不信!
“公主可需要我给父王修书一封,请他在封地派人找找,看是否会有消息?”
明知道凶多吉少,他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飞鸽传书回去问问事情的始末。
朝阳将他看的透透的,却还是将计就计的说一声好。
春日里,雨格外的多。
朝阳就坐在窗前用手伸出去接住丝丝成线的雨,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也不知道世子的家书,会不会被雨水泡烂了。”
这一个月以来,段继轩给段沧来往的书信不断,据朝阳的探子说这父子二人闹得不可开交,段继轩指责段沧鲁莽,杀魏星阑,将他至于险地。
段沧被自己的儿子说了,面上哪里会挂得住?立马回信斥责他在京中待了这么久,怕在福乐窝里乐不思蜀,就连偷虎符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都说身在曹营心在汉,段沧的嘴不饶人,硬说他不仅是身体当了质子,心恐怕也快了。
气的段继轩直接一掌将桌子拍成了两半。
“岂有此理,竟然讽刺本世子乐不思蜀。”
于是,这两个人闹了好大的脾气。
朝阳将手收回来,用力甩了甩,想着这还不够。不将这父子二人的关心搅合的一塌糊涂,她怎么告慰已经在天上的魏星阑?朝阳说过,一定会让段沧鸡犬不宁的。
这一个月,因为疾风的缘故,镇南王府出了不少的乱子,各个都够他应对一阵子的了,想造反,且不能呢。
疾风办事向来得力,又有凌晨的帮忙,朝阳圈出来的粮仓烧的那叫一个干净,据说,看守粮仓的兵全被段沧一怒之下斩首了。
哪知道这还不算完,段沧训练出来的一队亲兵,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闹起了瘟疫,军医寻了不少的方子,其中就包括京城之中朝阳开给皇宫里的那个,却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看着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将士相继倒下,接着一病不起,段沧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青蓝,三日后魏家人就要给星阑办后事了是不是?”
“公主,魏家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一个月了,朝阳还是没有办法从这个消息了走出来,更别提周凌晴了,已经寻死觅活好几回了。
虽说人死不能复生,朝阳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走,咱们去送他一程。”
朝阳弄出不小的动静去南方的魏家,她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朝廷是如何在意魏家人的。
雨一路随着朝阳去了南方。
魏家人得了信出来迎接朝阳的时候,见她一身白色的宫装,将脊背挺的笔直,竟是在大雨中跪在了魏家门前。
魏家人不敢轻举妄动,便着人去请魏阁老。
魏家门前挂着白番,可魏阁老在他人搀扶之下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却是平常时候就穿着的灰色长袍。
老天爷子不愧是沉浮官场一辈子,桃李满天下的人物,即便是老了,一双眸子却丝毫不见浑浊,依旧目光如炬。
“公主无须如此的,星阑受不起!”
朝阳抬起头来,继续任由雨水冲刷她的脸,对上魏阁老的眼睛。眼睛里写满了后悔。
“阁老,朝阳对不起你!”朝阳这歉道的情真意切。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伤心的事情,更何况那悬崖那么高,最后就连尸骨也没能替魏家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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