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曾亲眼见过地狱
在溟泠帝国学院待了三天之后，丘濂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艾兹蒂克圣学院的众人准备就此返回学院，而波菲克特却一直没有出现。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到艾兹蒂克圣学院之后，三王十杰也都纷纷离开。这次的行动让本来眼高于顶的艾兹蒂克天才们都收了焦躁之心。也算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沅岫要回到灵之塔向乌尔西斯校长述职。而丘濂，则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丘濂本来晋升上位没有多大的希望，这次让因祸得福。
因为上位强者的一击，让丘濂本来坚固的晋升壁垒有了一些裂缝。丘濂要趁着这个机会向上位契灵者发起突破。
如果成功的话，也会让艾兹蒂克圣学院众导师有了一些希望。毕竟，像丘濂这样因为契灵兽本身独特的个性而导致无法晋升的导师不在少数。
司空也是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便向课室走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司空的心中更多了一些疑问。还是想和自己的导师再次沟通一下。
导师不仅曾经加入过真理集会，更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学者。也许可以从这些已经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线索。
到了课室之后，阿提卡斯正在指导苍翼和七月正在进行试验。课室很少见的有了一些学术氛围。
“导师，我来帮你吧。”司空上去接过阿提卡斯手中的焰净石。
司空熟练的将焰净石放入到小熔炉中进行融化，萃取过的液体会产生灵力反应。这是阿提卡斯一直研究的课题——如何使用灵石中的灵力。
“回来了，这次溟泠帝国学院之行应该有所收获吧。”阿提卡斯专注的看着试验台。
“是有一些。”司空应道。
同时手中也没有停下来，将萃取好的液体放入到水晶瓶中进行灵力催化。以此来观察灵石中灵力的反应和运行轨迹。
灵力是蕴含在灵石灵草中的一种特异的能量。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并且温和。如果可以成功将灵力运用起来，将会一定程度上改变现在的修炼方式。
但是，阿提卡斯的实验一直都没有成功。虽然灵力很温和且有包容性。但是却一直无法和体内的契之力产生反应……
就好像是另外一直修炼方式一般，和契之力虽然不是格格不入，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有收获就好。”阿提卡斯在自己的实验记录本中不断的进行修改。“但是社团虽然重要，还是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学业。”
“我知道，谢谢导师提醒。”就算阿提卡斯不说，司空也会完善自己的论点和论文。毕竟，留两次级的三王次席。怕是真的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有数就行。”阿提卡斯站直了身体，伸了伸懒腰。“你的身份和苍翼、七月不同。会有很多人盯着你，不要懈怠。”
听了这话的七月偷偷的皱了皱小鼻子。苍翼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睡眼惺忪的眼睛呆呆的盯着自己的实验台。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睡过去一样。
阿提卡斯合上了自己的实验记录。“今天的实验到此为止，你们俩可以自由活动了。司空，你跟我进来一下。”
七月的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司空跟在阿提卡斯的身后，对着七月和苍翼笑了笑。然后进入了办公室……
“坐吧。”阿提卡斯将外面的白色长袍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我相信你是又发现了什么吧？不然，也不会刚回到学院就到这来。”
司空尴尬的笑了笑，将这次发生的事情和阿提卡斯讲了一遍。
“嗯，人造上位契灵者。看来这方面真理集会已经成功了。”阿提卡斯目光凝重。“我之前给你说过，真理集会成立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因为学者的地位较低。而提升实力就是提高地位的捷径之一，所以真理集会一直都有这方面的研究。”
“无论是非人化也好，还是强行提升位阶也好。本质上就是一个目的，就是实力的提升。真理集会里面的学者，大多想法偏激且疯狂。也许，这就是新的造神计划。”
“神之子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神之子是失败了，也仅仅只是证明直接创造出一个神是不可行的。那么就很简单，换个思路就可以。比如说，将人改造成神。”
“神之子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人性的意识。”司空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如果将人改造成神的话。就会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看来你也想到了。不错，不管是非人化也好提升位阶也罢。都可以看成是神的职能之一，如果将所有的神的职能结合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一个完整的神？”
“真理集会之前就有学者提出这样的理论。他认为，构成神的职能分为两个个方面。也就是创造和毁灭。如果改造出一个新的物种算不算创造的一部分？毁灭就更简单了，需要的无非就是实力而已。”
“所以，他们会改造出三头巨龙和非人化？”司空问道。
“应该是吧。”阿提卡斯也不确定。“也许是有更深的意思没有被挖掘出来，毕竟我离开真理集会太久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对于溟泠帝国学院的挑衅是为了收集讯息。”
“收集讯息？卫卿校长的实力讯息？”
“一个传奇阶的强者不会就这么简单会让人看破他的实力的。”阿提卡斯摇了摇头。“我能想到的就两点。第一，强行提升位阶的强者无法领悟灵意，只能算是伪上位。三头巨龙可能是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第二，目的可能是卫卿校长的契灵。毕竟，卫卿校长的契灵非常的特殊。”
“灵意？”司空思索。这也许就是波菲克特校长说的，缺少了上位契灵者最宝贵的东西吧。
“对，灵意。从中位晋升为上位的时候。会将对于契之力和契约之阵的理解转化为实质性的东西，也就是灵意。拥有了灵意之后，上位契灵者和中位契灵者就会有本质上的变化。上位契灵者会直接压制住中位契灵者，就好像灵兽的威压一样。”
“不仅如此，还会在一定的范围内改变天地契约。等你准备突破上位的时候，你便会理解它的意思。”
“那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免疫灵意和天地契约所带来的影响？从而使他们的伪上位契灵者无限接近上位契灵者？”司空惊异的问道。
这真的是个天才的设想。我没有的东西，我也让你没有。强行把两个人在一定程度上，拉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可以这么说，上位契灵者者当然无法这么简单就被针对。但是，却也是给了这些伪上位挣扎的机会。甚至如果人数够多的话，拖死上位契灵者不是不可能做到。”
阿提卡斯说的有些口渴，倒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推给了司空。
“看来真理集会的野心不小。”司空感慨了一句。“那个临渊所使用的增殖武装又会是什么？”
“这个我也没有听说过。”阿提卡斯润了润喉咙。“这种东西，我可能只有亲自接触过才能知道它是什么了。从你的描述来看，更像是将原有的非人化加以改进。变成了外附武装的形式。这种形式在魔法纪元中使用的很广，是一种叫做炼金魔装的炼金术。”
司空大致理解，类似于前世的外骨骼装甲一样的装备。
“阿提卡斯导师，你说真理集会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这些东西。和之前的禁药事件有什么关联？他们为什么会想要制造禁药这种基本上完全用不到的东西呢？”
真理集会现在展现出来的手段，已经算的上是相当强大。这就让司空更加的费解，只对低位契灵者和中位契灵者有效的禁药对于真理集会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
绝对算得上是可有可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制造禁药呢？甚至还搭上了一个伪上位。
“不清楚。”阿提卡斯摇了摇头。“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废物利用。”
“将那些人当做可以肆意处理的废物吗？”对于生于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司空来说，有点无法理解真理集会的想法。
“对于真理集会里的学者们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是试验品。”阿提卡斯目光凝重，似乎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不管这个东西是死的还是活的，甚至是自己。只要有需要，都可以来做这个试验品。甚至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压根不能算作是人。”
“实验失败，无法人为的制造契灵者。那自然就会想要去榨取这些失败品的剩余价值。我只能想到这些，也许有更加深远的目的我没有想到。”
“还真是一个让人厌恶的组织。”司空愤恨的说道。
这几年的生活中，司空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这个世界当中。不能像小说中那些冷静的主角一样冷眼旁观的看着事情的发生，甚至只是当成一个游戏当成一些NPC。
前世有句话流传甚广——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现在司空觉得，真理集会的所作所为。便是真的魔鬼也不过如此了。
魔鬼不是在人间。而是有魔鬼作祟的地方，不管哪里，都是地狱。
再次回忆到当天的情景，司空还是会从内心中无法接受。而且司空相信，任何一个人性还未泯灭的人。看到当天的场景，都不会接受。
不管真理集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这一刻，司空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让真理集会继续存在下去。
毕竟那天，我曾亲眼见过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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