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回 引剑相对
“赵姑娘过谦了吧？丕知道于官渡一役之时，赵姑娘曾执枪纵马驰骋沙场，其英武之姿就连家父都赞不绝口，怎么现在却不敢应战？还是说赵姑娘名过其实，害怕输于在下之后，传扬出去被世人取笑？”
曹丕的这番话一说出来，赵雨当时就想冲过去先给曹丕十几二十个耳光，然后扫翻在地就是一番乱踩。也别怀疑什么，这要是换在别的地方或是换成了别的什么人，以赵雨的脾气真的会这么做，不把对方打得连他的母亲都认不出来绝不会罢手。只是赵雨有着其心思细腻之处，深知自己现在身在曹府，面对的又是曹操的长子，真要那么做了只能是给自己惹麻烦上身。
所以赵雨作出的应对之策是故意放大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真正会被天下人取、笑的不是赵雨，而是大公子你。连带着会使曹公亦面上无光，所以还望大公子三思，不要再为难赵雨了。”
曹丕愕然道:“为何？”
赵雨又揉按起了其实并不痛的额头:“赵雨适才已经明言，我虽习过几式剑技，但只不过是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也算不得什么剑客。即不是剑客，我又何需应战？若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大公子仗势欺人，受尽天下人的取笑，这是其一；其二，赵雨是一女子，就算会几式剑技而不愿应战又能如何？大公子若执意相逼，旁人知道了只会说堂堂大公子竟然如此为难一介女流之辈。大公子你或许会一笑了之，但是你让曹公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哎……”
原本聪明过人的曹丕因为色迷心窍，初时卖弄文彩未果，后见想起来赵雨的武艺不错，便以为赵雨这种好武的女孩子多半不喜欢“软”。反到是喜欢来“硬”的，于是就想出这么个拙劣的招数。本意是只要赵雨答应和他比剑，然后再被他精妙的剑术“华丽”的击败，说不定就能获取赵雨的芳心。而在剑艺之事上，曹丕到还真的很有着几分自信。
（ps:可能有点贬低曹丕，不过曹丕确实是个在色字上把不住关的人……）
只是在这种事情上。曹丕的那点小心思又哪里是赵雨的对手？而此刻赵雨用“丢曹操的脸”来提醒曹丕，曹丕到也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而在自知失策之下，曹丕也只好向赵雨一拱手道:“适才多有冒犯，望赵姑娘恕罪！”
赵雨当然是有台阶就下:“愧不敢当。此剑交还大公子。”
说着赵雨双手捧剑送到曹丕面前。曹丕望见赵雨捧剑的玲珑玉手，心里面痒痒的，伸手取剑，却有意的向赵雨的手抓去。眼看就要抓到，赵雨的手却往边上移了数寸，避开了曹丕的“狼爪”。
二人这会儿离得很近。赵雨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大公子请自重！”
曹丕颇感遗憾的取回长剑，但仍不死心的追问道:“赵小姐到底剑术如何？”
赵雨回有回答，心中却在暗笑道:“你这小子的这些招数也未免太过拙劣了一些。还想要逼我在这里动手？我要是动了手，没准你就有了把我留在这里的借口，我才没那么笨！”
曹丕在那里坏水直冒，赵雨可不会给曹丕什么机会，匆匆一礼后转身就欲上马。曹丕大急之下刚想出声唤止，后面曹操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丕儿。休得无礼！”
曹丕暗叫不好，眼下也只有转身向曹操施礼。礼罢。这对父子四目相交，一时间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话又说回来，曹丕是个什么德性，曹操能不清楚？曹丕这里一有点举动，曹操就知道曹丕是看上了赵雨。
而引发这场闹剧的主角赵雨赵大小姐这会儿已经跃上了马背，在马上向曹操施礼道:“曹公见谅！且恕赵雨失礼之罪。”
骑在马背上的赵雨比之刚才又多出几分当时女性少有的飒爽英姿。曹操眯起双眼看了马背上的赵雨一会儿，心中暗暗点头，随即向赵雨道:“雨丫头何罪之有？反到是犬子适才太过失礼，雨丫头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赵雨笑道:“大公子嗜剑成癖，理当敬之。只是赵雨身为女子，实在是不便动手。”
曹操也笑了，缓步走到了赵雨的马前再向赵雨召了召手，赵雨便会意的附耳过去，曹操就在赵雨的耳畔轻声低语道:“雨丫头，想不想揍这小子？”
赵雨怔了怔，回应道:“想！”
曹操道:“那就好好的揍他一顿，弄出点伤都没关系，只要别弄死弄残就行”
赵雨再愣，有些不信的道:“曹公此言当真？”
曹操道:“让这小子在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头，别因为身上学了点本事就那么不知好歹且目中无人，对他而言也有好处，所以雨丫头你只管放心大胆的揍他一顿便是，孤绝对不会因此而为难于你。”
赵雨看了看曹操，再望了眼那边的曹丕，想想之后便向曹操低声道:“赵雨明白了。不过赵雨要是把大公子揍得惨了点，曹公不会因此而把赵雨给扣下来吧？”
曹操回以微笑:“扣你何用？或许把你扣下来之后，孤能向义浩索来不少的赎金，可是孤日后再想与义浩交易，购回那些精良盔甲那可就难了。雨丫头你冰雪聪明，认为孤会做出这种急功近利、因小失大的事情吗？”
赵雨会意，再细想了一下之后策马动步往曹丕那边靠了靠，唤道:“大公子可否屈尊上前几步？赵雨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曹丕大喜，不过犹豫了一下望了眼曹操，必竟老子在儿子的面前，当儿子的还不敢胡来。曹操听见赵雨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明白了赵雨是想干什么，便示意曹丕可以过去。
曹丕走到赵雨马前，赵雨俯下身来低声道:“大公子若真想与赵雨比剑，明日未时东门外的驿亭可来一见。此为君子相邀，大公子也请自珍重。”
曹丕大喜过望:“一定一定。”
赵雨直回身子向众人嫣然一笑，掉过马头扬长而去。
曹操见状等曹丕走回身边时就来了个明知故问:“丕儿，雨丫头适才所言何事？”
曹丕这到不敢隐瞒，或者说不愿隐瞒，据实答道:“赵姑娘相约明日未时，东门驿亭与孩儿比试剑术。”
曹操点了点头，复问道:“丕儿，为父问你，你是不是看上了雨丫头？”
曹丕道:“正是！孩儿斗胆，请父亲为孩儿提亲。”
曹操楞了一阵，摇头道:“这雨丫头嘛……若是她愿首肯，到确实是吾儿佳妇。不过丕儿，为父告诫你一句，此女丕儿你未必就能御得了她。也罢，明日你就去会一会雨丫头的剑术，说不定她败于你的剑下就会对你垂青。至于提亲一事，就等你得她垂青之后再说吧。”
曹操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很多话自然就不会向曹丕说破。说真的，就曹丕的那几下子，曹操能不清楚？而赵雨的本事，曹操更是亲眼见识过，所以曹操很清楚曹丕真要是和赵雨动上手，那就只有被虐的份。
但正如同曹操对赵雨所说的那样，曹操就是想让曹丕适当的被虐上一虐，因为高人高手往往都是被虐出来的:
“丕儿，你好自为之吧！为父最后再告诫你一句，不可强求的事就不要去强求。”
曹丕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声，曹操转身入府。走出几步，曹操却忽然想起一些旧事:“这场事和昔日好像啊。昂儿当年也曾经打过婉儿的主意，只不过被孤一劝就放下了……丕儿的心性比之昂儿，似乎还差了许多。”
而在赵雨这边，赵雨回想了一下曹丕的那个德性，很不屑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就是曹操的长子风范？对于这样的家伙，赵雨心里就一句话:
“曹丕是吧？明天你敢来应战，看我不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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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未时，南皮东门驿亭。
两帮人相对而立，一边为首的是赵雨，另一边则是曹丕与一怀抱长剑的中年男子。此外还有一拔人躲在稍远的地观战，却是曹操、张辽、许褚。而对于曹操来说远一些也无所谓，因为曹操手里可有一个从陆仁那里弄来的望远镜，都用了多少年了。
赵雨与曹丕各执木剑，选出一块场地开始比斗。斗了一些回合之后，两帮人……不，是三帮人各自在心中叫好。
曹操就着望远镜参阅战况，口中呐呐自语道:“好剑法！想不到赵雨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儿家，一手剑法竟如此出神入化。而且看在眼里，也这般赏心阅目。”
张辽与许褚的眼力不错，此刻也努力的眺望正在过招的曹丕和赵雨。看他们打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张辽惊道:“末将曾与大公子较量过剑技，大公子剑技如何辽也略知一二。若是辽欲取胜，至少得在百招之后，可是现在不过七十招，大公子竟有了败势！这赵雨的剑术却实非同小可！”
曹操道:“文远过谦了！你那是因为点到即止，又怕伤及丕儿，自然难尽全力；若是生死相搏，丕儿只怕在你手下撑不满十招。”
张辽道:“主公过奖！”
曹操又看了一会儿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丕儿出丑要出丑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丕儿适当的吃些苦头去其傲气，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主公明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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