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二次

又是一周过去，来到了周六，汤算生照例下午三点多结束了和父母的视频通话。之前的素描还没画完，汤算生拿出静物的照片继续画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慌，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又没有头绪。

        就这样忐忑地画到四点的时候，门铃响了。

        汤算生的心脏骤然一缩，好像被人握住狠狠捏了一把。她猛地转头看向大门，全身仿佛僵住一般，没有起身。

        她有这种感觉，门铃会再响，而且一直响。

        事实也如她预料的一样，门铃响了四五声。她终于来到门前拿起对讲机道：“你好。”

        那头是一个男声：“你好，有你的外卖，麻烦开下门。”

        不知为何，汤算生好像并不惊讶，即使她根本没点过外卖，也不会理应有人给她订外卖。因为一个念头凭空在她那种出现，她好像知道这个外卖是什么：“是蛋糕吗？”

        外卖小哥答道：“没错，你的生日蛋糕，可以麻烦开下门吗？”

        汤算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种荒谬，又有种诡异的安心感，好像这件事就应该发生，之前没发生会让她心里不上不下地吊着，现在终于石头落地了。虽然今天不是她的生日。

        她回道：“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拿。”然后她下了楼，看见了提着白色蛋糕盒子的外卖小哥。

        外卖小哥一看她过来了，就把蛋糕递给她，并说了句：“生日快乐，祝你用餐愉快，再见。”然后转身就要回到他的电瓶车上。

        汤算生连忙拦住小哥问了一句：“你之前来送过我的外卖吗？”

        小哥一愣，想了想道：“这我也没印象了，不过这一片我经常送外卖，可能以前送过吧。怎么了？”

        汤算生看着蛋糕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你之前给我送过生日蛋糕吗？”

        小哥又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如果之前送过那应该是去年了，我是今年才出来送外卖的。”

        汤算生点点头，勉强地笑了一下：“奥，那应该是我记错了。那没事，辛苦了，谢谢。”

        小哥摆摆手说没事，然后骑上小电瓶接着送外卖去了。

        汤算生看着蛋糕的单子，上面赫然写：汤算生，生日快乐，不能哭，要笑。

        白色奶油蛋糕上，粉色巧克力牌子写着：汤算生，生日快乐。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之前她收到过一样。但是她完全没有印象，很确定是她第一次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蛋糕，而且生日还是错的。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汤算生喃喃道，仔细看单子上做这个蛋糕的店正是她家附近的那个面包店。

        她决定去面包店问问，于是一路未拆封的蛋糕走了过去。

        “很熟悉，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我之前做过。”汤算生努力回忆着过去，可是没有找到这个蛋糕的记忆。

        就这样汤算生心事重重地来到面包店。

        “欢迎光临。”店员小刘亲切的问候把汤算生拉回现实。汤算生把蛋糕放在柜台上问小刘：“请问这个蛋糕是你们今天做好配送的吗？”

        小刘一看，把烘焙屋里的王姐叫出来，确定了就是她们今天做好送出的。

        汤算生又问道：“请问我可以看一下是谁给我订的蛋糕吗？今天不是我生日，我在想是不是搞错了。”

        小刘拿出黄色封皮的本子翻阅起来：“奥，找到了。是一个客人在二月三号订的，说是今天五月十六号送出去。上面信息就是单子上的这些，配送的姓名地址应该是没错的。咦，我们没有记录客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可能是当时客人不愿意留，不过是付完款的，估计是说今天做好直接配送，也不会来检查蛋糕做得怎么样。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也可能没有记录这个订蛋糕的客人的信息。”

        汤算生听到店员这么说，点点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顺便又问一句：“你们监控也是三个月覆盖，所以查不到二月的监控是吗？”

        刘姐有点惊讶：“没错，我们监控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的？”

        汤算生无力地笑笑：“很多店监控都这样，我猜的。”

        刘姐说：“那你猜得还真准。所以很抱歉，我们这边是没法提供订蛋糕的客人的信息了。如果说生日日期有误那可能是那个客人搞错了，我们送蛋糕的时间完全是按照客人要求来的。”

        汤算生低头盯着这个诡异的蛋糕，半晌说道：“好，谢谢了，可能是谁想给我个惊喜结果弄错我生日了，那我走了。”

        店员安慰道：“我们家蛋糕很好吃的，既然有人送那就尝尝，别想太多，吃了蛋糕心情会变好呦。”

        汤算生道了谢离开了面包店。回到小区家的单元门口，看到了楼下的垃圾桶还没满。于是她直接把蛋糕放在垃圾通盖上打开盒子，检查了里面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在确定蛋糕盒没有自己的信息后，她把所有东西装回盒子扔到了垃圾桶里，除了蛋糕单子。

        在吱吱呀呀的电梯里，汤算生漠然地看着蛋糕单子，她感到一阵厌烦。她可以想象，自己明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应该很想知道真相，不停探索思考。可是一切的熟悉感就好像告诉她，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前发生过，而且她没有找到真相。虽然不知道原因，日子也照样一天天过，没什么影响。所以现在她连探寻的欲望都没有。

        回到家后她直接把单子涂黑，撕成碎片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又在上面扔了点其他的垃圾，好像盖住了这些纸屑就可以摆脱这古怪的事。

        做完这些汤算生躺在床上，躺了一阵，心理突然有点后悔，也许应该拍个照留个证据。不过再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于是就在这种烦躁的情绪中度过了周六。

        周日醒来，汤算生准备热点包子当早餐，来到厨房看到垃圾桶。恍惚间她觉得应该翻一下垃圾桶，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也这么做了。可是垃圾桶里没什么特别的垃圾，她不明白自己要找什么。只是她有种清楚的感觉，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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