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热搜
很可能彻底改变？如果汤算生听到这种话，估计会不为所动，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自己无权无势，也没有超高的智商或者超强的体魄，甚至并不是某一领域的专业人才，来这世间一趟纯属凑数的。
汤算生对自己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她为数不多的优点算是遵纪守法，与人为善，不给别人添麻烦。不管这世界发生什么惊天巨变，她也只不过是在汪洋大海上被浪潮卷起的一片树叶，随波逐流罢了。
不过汤算生是不会知道如此机密的消息的，所以她现在依然在办公室干着平常的工作。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她从今天来办公室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什么别的事，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周一大家难免都有点死气沉沉，所以汤算生也没有太过在意。
就在她和同事小张终于熬到午休，一起在公司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小张跟她分享了一个网上的奇特热搜。
小张可以说是冲浪达人了，很多消息汤算生都是从小张这听说的。按照小张的说法，汤算生简直是山顶洞人，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小张很乐意和汤算生分享她最新知道的各种消息，比如他们刘经理辞职了，好像他儿子死了。再比如新上任的是一个女强人，说是从浩金总部调到他们务阑的。
除了公司的这些事，小张对网上发生的各种热点事件也是了如指掌。所以她吃了一口花菜，看着手机屏幕，迫不及待地跟汤算生分享起来：“哇，今天热搜竟然是一幅画，热搜关键词是火山岩素描。”
以往的热搜往往和各种明星相关，竟然能有一副不知名的画冲到热搜第一，确实算是稀奇的事。小张点开网页看到了那幅画，突然打了个寒颤。汤算生本来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小张的反应倒是把她的兴趣勾起来了。
“诶，给我看看。”汤算生拿过小张的手机，看到了这幅画。顿时，汤算生有点恶心又有点莫名的恐惧，甚至心跳都快了几拍。
这是一幅火山岩的素描，准确的说是火山岩中的玄武岩。因为这块玄武岩表面有非常明显的气孔构造。整幅画其余地方都是空白，只有正中心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青灰色岩石，表面坑坑洼洼布满黑色的小孔。
本来这不算是很罕见的石头，很多家庭也会用火山岩做一些装饰，比如调节空气湿度，增加点古朴自然的氛围之类。但是这幅素描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一时又不明白在哪。
小张拿回手机，看了看网友评论，有的说密集恐惧症发作了，还有的说这简直和自己的脸一样，有的接着说这就是拔完黑头后鼻子的样子。除了这些整活的回复，剩下大部分是神叨叨的，比如什么感受到了远古的召唤，或者这可能是外星人到访尘星的信号。
但是这些不足以让这块火山岩登上热搜第一。之所以上榜的原因是每一个看到这幅素描的人都产生了强烈的感觉。有的像是汤算生一样感到恶心恐惧，有的感觉狂躁激动，有的则是突然的痛苦悲伤。
这些感觉在看一块普通火山岩的时候不会如此强烈，这也是这幅画的奇妙之处。小张说她刚才第一眼看，感到的就是一种浑身阴冷难受，以至于打了个寒颤。她经过搜索，发现这幅素描最开始是从一个时通群里流传开的。
目前能找到的第一个发布这幅画的人是一个时通昵称叫艾呦呦的人，头像是一副鹦鹉张大嘴巴呐喊的素描。
汤算生一看这昵称，这头像，这不是自己素描课的老师吗！
汤算生本来想说自己认识这个发布者，但是想想又闭嘴了，没有出声。
看着小张一脸兴奋地搜寻着关于这幅画更多的信息，汤算生可以想象，如果告诉小张这人是自己的素描老师，小张一定会像大喇叭一样广播给整个公司，甚至会在她的社交帐号上说，这个发布者是她同事的素描老师。
当然这并不是小张本人故意为之，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活泼的性格。要不然汤算生也不会从她那知道那么多消息。所以说有利就有弊，汤算生决定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了，默默低头继续吃饭。
“招财，我觉得我要火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发一些我以前的作品？”艾苒对着他养了十年的鹦鹉招财说道。招财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停在他的食指上，像往常一样吃着一小块苹果。
艾苒并没有指望得到招财的回答，他看着网上的热搜，第一次体会到出名的快感。虽然只是他的画出名了，对他本人没有特别多的介绍，不过也可以理解，目前他还是寂寂无名的状态。
“你说这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吗？上周六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石头的样子，本来我也没在意的。可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想到这块石头，想画画心都静不下来。”
艾苒对着招财回忆着周六的遭遇，不过更多是像自言自语般：“这石头烦了我一晚上，终于周日我把它画下来了，画完以后它终于离开我的大脑了。”
“可是它只是消失了一会儿，等到晚上又在我脑中浮现。我已经烦躁得不行了，就想去群里也让大家看看，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没想到大家都说被我的画强烈触动。”
“虽然感受不同，但是好几个人在其他地方分享了我的素描。然后竟这样传播开来了！而且传播开后，我脑中就不再充斥着这块石头了。我终于恢复正常了！”艾苒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虎皮鹦鹉听了艾苒的这串激情自白，只是睨了他一眼，便继续啃着已经有点氧化发黄的苹果。
艾苒逐渐恢复冷静，看着自己胡乱堆着的落了灰的素描作品，第一次觉得，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画展，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小张和汤算生午休后照常回到工位上，不过热搜上奇怪的画的影响却没有结束。办公室里三三两两的员工们，在工作前都会聊一会儿小天。而今天不约而同地大家都提到了热搜的火山岩素描。
如果说网友的评论有可能是水军造势，现实中这个普通的办公室里，大家对画的反应，应该是比较真实的了。
汤算生注意到大家像网上所说的，都在看到画后产生了一些比较明显的感受，准确地说是偏向负面的感受，就像她和小张一样。
但是这反而让大家对这幅画的热情和好奇心更大。就像是吃辣的东西，越辣越爽，嘴越疼还越想吃，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找虐心态。
汤算生虽然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毕竟这和她的工作生活没什么关系。但她并不是一个不合群的人，所以看着小张对其他几个同事夸张地叙述她第一次看到画的感受，汤算生时不时在旁边附和几句。
看着小张眉飞色舞地样子，汤算生心里突然涌上一种羡慕和感激。
羡慕是觉得，小张是如此阳光，对什么都充满热情，总是能让沉闷的气氛欢快起来。汤算生不止一次听到别人对她劝告，希望她开朗一点，多跟人交流交流，不要总是这么内向。但她心里知道，她一辈子也做不到像小张一样坦坦荡荡。
感激则是感谢小张吸引了所有目光，让汤算生可以隐匿在安静的角落里自由地呼吸。这才是汤算生最轻松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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