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直接动刀子
小乖早上醒的很早，见窦瑜还睡着，他先用手挡住嘴哈口气，感觉不臭后，才轻轻的俯身在窦瑜脸上亲了一口。
窦瑜睁开眼睛看他。
小乖顿时红透了脸，急急忙忙说道，“我什么都没做！”
慌慌张张去穿衣服，然后跑出屋子，丫鬟打水过来伺候他梳洗。
窦瑜躺在炕上，眼眸里渐渐溢满了笑。
得个可爱懂事的儿子，很好。
起床穿了衣服，见小乖正在认真漱口，然后洗脸抹上窦瑜买回来的香膏，他用的很少，只有冻疮严重的地方会稍微多抹一些。
在镜子里左看右看，回头看向窦瑜，“娘，我发现我跟你很像呢！”
“我们是母子，自然是像的！”窦瑜失笑。
她头发就挽个简单的发髻，用了两个银钗固定，其它什么都没用，耳坠也没戴，她也没买。
小乖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点了点头。
早饭的时候，窦瑜对韩婶说道，“韩婶，你以后要给小乖少吃些番薯，他要是饿了，上午给包几个馄饨，下午熬上一锅白粥，给他吃一些垫肚子，不要给太多！”
窦瑜说着看了一眼亮眼冒星星的小乖。
又看了沉默吃饭的荣挚。
“给荣大也做一份！”
荣挚抬眸看向窦瑜，“多谢！”
“不必道谢，顺带而已！”
主要还是想小乖早些把身体养好起来，然后才能长个子。
“……”
荣挚心口一哽，看着专心吃早饭的窦瑜，低下头专心吃早饭。
罗老太太今日来的特别早，窦瑜就先给她扎针，等药膏取下，已经没有血水从眼角流出，“明日开始不用扎针了！”
罗老太太松一口气。
她已经能够看清楚东西，感觉比以前还清楚，为了保护眼睛，还得继续用布条蒙着。
送走罗家人，已经有人过来接窦瑜进府看诊。
她拿了药箱，让立春驾驶马车送她过去。
这户人家离她昨日去看的凶宅不远，也就四五户人家的样子，门口这会子还有人在铲雪，用板车拉走，看穿着都是附近人家家仆。
那王家门口，也有人在帮忙。
进了刘家大门，病人是个二十来岁面色带着病态常年不见光的苍白、两眼无神的青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就像个行尸走肉，见到窦瑜微微抬了抬眼眸，就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指。
刘夫人眼圈一红，求救的看向窦瑜。
窦瑜早知道刘公子的病情是因为骑马摔断了腿，怎么都医治不好，还伤了男根，又被妻子嫌弃嘲讽，闹的人尽皆知。
尊严、体面丢个干干净净不说，妻子也闹着和离归家，曾经的好友上门名为探望，实则是看他笑话。
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以为可以金榜题名，做出一番事业的人啊。
刘夫人看向儿子，“尧城……”
刘尧城看向刘夫人，又看了一眼窦瑜，把手伸了出来，“开始吧！”
声音嘶哑，像被用刀子割过一样。
窦瑜拿出脉诊，在刘尧城身边坐下，刘夫人早让人端了热水过来供窦瑜洗手，两个丫鬟屏息静气，小心翼翼的很。
窦瑜洗手擦拭，给刘尧城把脉。
其实她是想让刘尧城把裤子脱了给她看看，双管齐下最好，但目前来说还不行，得先给刘尧城把腿治好，才能说不举的事情。
屋子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再没有一点声音，每个人都很紧张，便是佯装漫不经心的刘尧城，一颗心都提的很高。
要真的不在乎，他就不会伸出手。
无非是怕再失望一次罢了。
“把裤子脱了，我先看看伤口位置！”
“窦大夫，有希望吗？”刘夫人急切问。
眼圈红的厉害。
又忍不住说道，“只要能治好尧城，诊金您尽管开口！”
“先看看再说！”窦瑜淡淡说道。
给刘尧城把脉，她已经有了三成把握。
“裤子脱了看看！”
刘尧城脸一红。
刘夫人看向窦瑜。
窦瑜淡淡说道，“我得看看伤口，才能确定治好的几率有几成！”
刘夫人连连点头，又看向儿子刘尧城。
刘尧城红着的脸慢慢变的苍白，良久后他才说道，“青竹、墨竹，伺候！”
“是！”
两个小厮立即上前伺候刘尧城脱了裤子，穿着一条短短的里裤。
刘尧城本来苍白的脸又红了起来，甚至连耳根子都红了。
他看了一眼神色淡然正在洗手，准备银针的窦瑜，仿佛很厉害的样子，渐渐心也安定下来。
刘尧城的伤在膝盖位置。
这一年来，显然得到极好的照顾，没有走路但腿部肌肉没有萎缩，认真检查后，窦瑜便有了六分把握。
在没有精密仪器的情况下，能有六分把握是保守估计。
“窦大夫……”刘夫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刘尧城也屏息静气，等着窦瑜的话，是将他带离这绝望的境地，还是推入深渊。
“若是病人配合，有六成把握！”
刘夫人大喜，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颤声问，“当真？”
“我还需要准备一套极好的刀子，若是你们能帮忙弄来更好的，机率会再提高一成！”
“是不是要开了皮子，把碎掉的骨头取出？”刘夫人问。
“恩，差不多，我早前的东西全部都没了，我初来凉州城，也不知道哪里能做既薄又快的刀子！”
刘夫人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对丫鬟说道，“去把昭仪娘娘赏赐的刀子拿来！”
刘夫人又给窦瑜解释，“昭仪娘娘是我娘家侄女，尧城表姐，得知尧城出了意外，特意赏赐了一套宫里御医专用的医刀，就想着凉州城大夫手里的刀子不太好，还叮嘱一定要按摩，一日三刺，缺一不可。就期盼着有朝一日遇上医术高明的大夫！”
窦瑜颔首表示理解。
等看到医刀的时候，她也要赞叹一声古人的智慧。
这医刀又薄又亮，拿在手里还十分趁手，还有几分熟悉。
熟悉……
这个想法在窦瑜脑子里一闪而过，便抛之脑后。
她开了药方，让人分别去抓药煎熬，又让刘夫人准备屋子，里头要暖和一些，但不能太暖和，最好什么东西都没有，还要经过打扫几次消毒，让人给她准备一套衣裳、帽子、口罩，衣套。
刘夫人立即安排人去准备，忍不住问窦瑜，“窦大夫，不能直接动刀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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