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看破不说破
窦瑜招呼乌溪坐，也没有避着荣挚，她也不急着问乌溪。
等他喝了几口热茶暖和了身子，从怀里摸出两块贴片递到窦瑜面前。
窦瑜接过仔细一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打铁匠有胆子也能做出来，不过敢赚这杀头银子的人也少。
“本来早些就该给太太送过来，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
“没关系，多谢你帮忙打点，花了多少银子，我这边给你！”
“不不不，不用银子！”乌溪说着面露为难。
看了一眼荣挚。
荣挚就坐那儿，纹风不动。
窦瑜顺着乌溪的视线看了一眼荣挚，朝乌溪笑道，“有事你就说吧，能帮我一定帮！”
“是这样子的！”乌溪说着呜呜一顿，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是我这边有个友人，得了脏病！”
窦瑜看着乌溪，忽然间想起一句话，无中生友。
“是你自己？”窦瑜懒得跟乌溪拐弯抹角。
乌溪瞬间涨红了脸，点点头，“嗯！”
极其羞愧，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
窦瑜觉得十分正常，乌溪整日流连妓院不染病才不正常。
“你也不用觉得难为情，给你看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顺便把那位传给你的姑娘也带来，我给她仔细看看后，再酌情给你开药！”
“好，好，多谢您！”
乌溪立即起身，朝外面走去。
很快从马车内请了一个打扮美艳妖娆女子下马车，牵扶着她进了院门。
窦瑜看那女子，胸大腰细臀桥，美人脸，潋滟眼，一身妩媚风流，面皮很白，带着丝丝病气和抑郁，抿着唇。
荣挚起身离开。
窦瑜看了一眼荣挚背影。
先前乌溪在，他不走，如今来了个美人，他倒是要走了。
“妾轻舞见过窦大夫！”轻舞福身行礼，真真妖娆妩媚，一身风流，难怪能勾的乌溪彻夜与之缠绵。
窦瑜还未来得及开口，乌溪已经伸手扶住她，看她的眼神温柔又怜爱，就算被染上了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窦瑜瞧着有些意外，毕竟对乌溪，第一眼她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就像他的主子袁坤，表面瞧着温和，眼眸里却怎么也藏不住野心和狠辣。
轻舞朝乌溪温柔一笑。
坐在椅子上，窦瑜让韩婶去打水过来洗手，用布巾擦干手，才开始给轻舞把脉。
轻舞淡淡的扫了窦瑜一眼，脑子里都是窦瑜洗手的一幕。
窦瑜给她把脉后，又掀开衣领看看，发现已经出现红点，“你身子不适，下身瘙痒少说也有半年了，之前没看过大夫么？”
“……”轻舞面色微变。
她没想到窦瑜能发现这点。
要回看过？还是不曾看过？
“我不敢说！”轻舞说着，垂下眼睑，哽咽道，“我在花楼里不算头牌，但也数一数二，若是被客人知晓我身子不适，便再也接不到生意，时日长了，妈妈肯定会让我去接那些贩夫走卒，最后沦为下等妓子！”
贩夫走卒粗俗蛮狠，根本不懂得心疼人，就她这细皮嫩肉，没两天就会被折磨的去半条命。
乌溪对轻舞的话深信不疑。
窦瑜看了轻舞一眼，“后来呢，请过大夫吗？”
轻舞默。
“病不讳医！”窦瑜冷声，收回手。
拿了帕子擦手。
“请过大夫，大夫开了药！”轻舞说着，万分歉疚的看向乌溪。
乌溪连忙安抚的看着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怪她。
轻舞瞬间红了眼眶。
窦瑜对此是丝毫没有动容，甚至觉得轻舞十分厉害，能把乌溪勾的团团转。
“期间可还接别的客人？”窦瑜问。
轻舞闻言惊诧片刻，扭头看向窦瑜，眸中闪过恨意和恼怒。
窦瑜看的真切，面色不变。
面容上，真的丝毫都没有变化，仿佛她没有瞧见，甚至感觉不到轻舞那瞬间的杀意。
“自从遇到乌郎，妾便不曾接过别的客人！”
“嗯！”窦瑜淡淡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一定要检查吗？”轻舞细声问。
“不仔细检查，不能确定病有多严重，无法开药诊治！”
“能治好吗？”
窦瑜看向轻舞，“若你能够配合，治愈的机会很大！”
若是不配合，别有所图，存心不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
乌溪连忙道谢。
错过了轻舞眸中一闪而过的微恼和算计。
窦瑜再次瞧的真切。
她看着乌溪温笑，丝毫没有提点的意思。
“你家三太太近日身子可好？”
“太太很好，多谢您挂念，回去小的就转告太太，太太早前还问起您，说您这边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窦瑜笑着颔首。
她早前都没什么事情要找戴润青，如今私事上更不会有，就是想着这轻舞怕是来历有些问题，乌溪被勾的五迷三道指不定什么都跟人家说，提醒戴润青让袁家三爷查一查，试探一番。
不过这事情也不用急，免得打草惊蛇。
更可能是她想错了。
轻舞只是单纯的想要从良，抓住了乌溪这根救命稻草，心思才多了些。
乌溪跟窦瑜约好改日上门给轻舞检查身体，到时候再开药。
他还得回去给轻舞赎身，安置轻舞。
窦瑜表示理解，让韩婶送一下。
韩婶跟乌溪比较熟悉，多看了轻舞一眼。
她也算有些见识，看得出来轻舞不是正紧人家的姑娘，还听了一耳朵。
得了脏病传给乌溪，要是乌溪爹娘知道了，不得担心死。都说养儿防老，乌溪行事，压根没把家里大人记挂在心。
送走两人，韩婶回到小厅，窦瑜还在喝茶。
“太太！”
“嗯？”
“乌溪和那个姑娘身上的病能治好吗？”韩婶小声问。
“只要他们配合，治好不是难事，只是那姑娘身子伤的重，想要有孕是不可能了！”
轻舞的身子不单单是服药，更是房事过多伤了子宫，她所用的胭脂水粉中就加了麝香、红花，更好像服用了水银……，就算怀上也没有机顺利生产。
“韩婶，你明日去一趟罗家，让罗诚帮忙找找人，咱们早些把新宅收拾出来搬过去！”
她记得有个偏门，边上有个院子到时候拿来做药堂，准备一些急救的药，免得到时候来了病人，她没有药误了救治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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