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利用
窦瑜听着荣挚的话，一时间脑子清醒到了极点。
心中那点缱绻缠绵意犹未尽也瞬间荡然无存。
这年头，许诺、发誓是最没有成本的东西，是谎言还是诺言都全凭一张嘴来说。
若是当真并深信不疑，你定会输的一塌糊涂。
窦瑜慢慢坐起身，赤着身子下床，打算捡衣裳穿。她身子酸软疼痛，像散架后重新组装，但她很能忍，别说痛呼出声，就是眉头都没蹙一下。
随意捡了一件衣服批着，端庄冷静的坐凳子上。
看着坐在床上，露出结实胸膛，被子滑落在腰间，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荣挚。
淡然又无情的开口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必要说清楚！”
“什么关系？”荣挚问。
双手慢慢握拳。
他其实心中已有答案。
他虽没经历过人事，但也知道男女之间，在情事后的你侬我侬，互诉情衷，互许一声。
甚至是甜言蜜语，说着对未来的希冀与盼望。
但是这些在窦瑜身上都看不见。
她冷静如水的坐在那里，离他不远，触手可及。但心离他却隔着千山万水，触摸不到丝毫。
“就是简单的床伴关系，你不必为我付出什么，我也不会强迫你任何，就单纯的你来了我陪伴，我想要了去找你，简单纯粹，不用任何承诺！”窦瑜的声音清冷到极点。
荣挚听着拳头握的咔擦咔擦作响。
他不知道窦瑜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才能做到如今这边面不改色的与他谈男女之事。
窦瑜看一眼气得浑身发抖的荣挚，心中越发平和无波，“只有一点，在我们关系续存期间，你我皆不可再与他人有染，一旦发生我们的关系立即解除！”
到那个时候别说亲密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是窦瑜心里的想法。
荣挚看着窦瑜，心中怒火腾腾，怨气横生。
但渐渐的他就冷静下来。
也抓住了窦瑜话中深意。
期间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这何尝不是对彼此的承诺。
他强求什么呢？
“好，但我也有要求！”
窦瑜挑眉。
默不作声示意荣挚说。
“如果我们真的到了分道扬镳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告知我，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荣挚声音微哑。
他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如你所说好聚好散，我们聚在今朝，我无比希冀永无散的那一日……”
“但若真到你对我厌弃那一日，我亦舍不得你难受心伤，是以我会成全！”
荣挚说完深深呼出一口气，又躺了下去。
抓住被子的手青筋直冒。
他心里难受，刀割一般的疼。
他不知道那一句话说错了？又惹得窦瑜竖起心防，几乎是在那瞬间，他能够感觉到窦瑜对他的抗拒。
他多想更理直气壮一些，直接否定她的话。想慎重其事告诉她，他会负责，会娶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兜底，会支持她所有的决定。
他不敢……
他再不敢胡乱开口了。
荣挚心涩难受，眼泪都快从眼眶流出来，他扭头去看窦瑜，窦瑜背对着他倒水慢慢喝着。
她身子纤瘦、衣着单薄。
荣挚忍不住起身，走到窦瑜身后拥住她，“阿瑜，这五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防备心如此之重。
隔着一层衣服，两个人的体温温暖着彼此，窦瑜慢慢放下茶杯，“我失去了所有记忆，只记得有个孩子叫小乖，是我的儿子……”
如今儿子也不是了。
曾经她只想有个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没想过要去记起往事。
但那莫名滋生的野心，那种时不时沉闷压抑的心情，以及那个梦一次哭一次的梦。
她有种猜测，或许那些不是梦，是她曾经的经历，是她的幼年。
她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穿越来了。
“我曾经的亲人是不是很疼我？”窦瑜哽咽着问。
想一次心疼一次。
对权利的渴望，以及对着朝廷的憎恨，更是与日俱增。
“是，你父亲为人豪爽，却是个性情中人，他上孝敬父母，敬重爱妻，下疼爱子女，尤其是对你。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尤其是你母亲过世后，多少媒人上门说媒，他都不曾再娶，就是怕有了后娘成了后爹，让你受委屈！”
“你大哥外人都说他一身蛮力，不甚聪明，对你更是掏心掏肺，万事以你为先，你那个大嫂……”
“管中馈的时候克扣你用度被你大哥知晓，便把她休了！”
“你是整个京都独一无二的存在，才情卓著，医术无双，人人说起京都闺女，你窦瑜称第二，无人敢尊第一。皇室公主见了你都要客气三分，避你锋芒！”
荣挚话还未说完，窦瑜眸中湿润，眼泪滚落。
什么都不记得，她却恍惚感知到那种被偏爱，那种傲视众人的姿态。
窦瑜抬手去轻轻抚上脸颊。
又落泪了。
“我会掀翻这个王朝的，你确定要包庇我吗？太子殿下！”窦瑜说着侧头去看荣挚。
她眼圈发红，泪水还挂在眼角。
真真我见犹怜。
素来坚强独立，冷静自持，此刻泪意朦胧，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模样，荣挚一颗心疼的仿若被生生撕裂。
“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不会扯你后腿，更不会告密！”
荣挚哑声说着，低头去吻窦瑜脸上的泪滴，“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为你兜底！”
“谋朝篡位，做乱臣贼子都陪着我？”窦瑜认真问。
直直的看着荣挚。
“是！”
窦瑜怔愣片刻，伸手勾住荣挚的脖子，轻轻的吻上他的唇，声音幽幽间又带着几分清冷，“荣挚，你不要骗我，也不要负我……”
荣挚初尝滋味，又是热血男儿，窦瑜主动，他根本拒绝不了。
只能随着本心去回应窦瑜的亲吻。
被窦瑜压在床上的时候，荣挚闭着眼眸沉溺其中，窦瑜睁眼看着他，眸中清澈透明，毫无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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