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机遇、机会
黄毛儿欣喜万分。
谁不想有个光芒万丈的前途似锦，但有些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不用努力就有人送到面前。有些人拼死累活也不过混口饭吃。
他混迹街头，属下九流。
不单单自己没出头之日，就是爹娘平日里在街坊邻里面前也抬不起头，能娶到个媳妇，还是他嘴巴利索，哄得人愿意不管不顾的跟他。
可也因为如此，媳妇娘家扬言要与其断绝父女关系。
他早时候还没想过努力什么的，今儿吃饱管它明儿去，但娶了妻，妻子有孕即将为人父后，那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也在心中渐渐滋生。
一个好人想做坏人很容易，杀人放火随便做件事情就好。但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想做个勤奋上进的人，却是难如登天。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也不会有人愿意给机会。
尤其是今年雪灾，越发难以生存，没有权势关系，赚钱的路子更是少之又少。
“多谢太太，您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窦瑜轻轻咳了咳，才问道，“你能用起来的人有多少？”
黄毛儿知道，这是问他狐朋狗友有多少个？
“亲近的十来个，能跑腿做事的也有四五十人，只是……”
要这些人办事，少不得要银子。
“银子你放心！”
窦瑜让秋风去拿银子。
“你亲近那十人一人五两银子，跑腿的一人二两，余下的你请他们吃顿饭，然后安排活计！”
黄毛儿连连点头。
他也不敢问要做什么。
不管什么活，都得拼一把，只能硬着头皮上。
“杀人放火用不上你！”
黄毛儿瞬间松一口气。
窦瑜要求也简单，就让黄毛儿带着人打探一下那些要卖的铺子，为什么要卖？早时候做什么买卖？生意好不好？附近住了些什么人家，消费能力如何？
这事情说简单也不算简单，说难也不难。
就是要能说会道嘴皮子利索，才能哄得住附近的大娘、嫂子们跟你细说这张家长李家短。
任何一个时候，都不要小瞧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说不定她（他）还真知道点什么，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撬开她（他）的嘴。
窦瑜知道小满在打听消息上有些天赋，而她的野心以后定会组织军队，既然有军队就少不了斥候。
这个时候就应该培养起来了。
黄毛儿这种下九流混迹街头巷尾，没点眼力见根本不行。
她用人不问曾经，只管将来。
可用、能用便用之，反之则弃。
简单直接明了。
恢复了记忆，窦瑜行事更大胆，更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用行动来证明那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颠覆荣氏江山，不是说假。
二百两银子，加上吃食，黄毛儿拎着出府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的。
“这就成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仿佛做梦一样。
太不真实。
他走了几步后停下回眸去看窦宅大门，眸光由远到近、由远到近。
他没有说话，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有些话不必说，但忠诚却向阳而生。
窦宅
小乖还不是很懂窦瑜用黄毛儿的深意。
窦瑜只告诉他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忘恩多为读书人！”
因为读书人机会多，心眼也多。
那些三教九流却完全相反，就算有心眼，足够聪明，却苦于没有机遇。
窦瑜要亲自去丙安村，本只带一个魏英姿女子，阿煦自荐要跟着去，说路上可以做饭伺候窦瑜，窦瑜看着阿煦，最终点头同意。
这一行人原本从十几人翻倍到三十人。
窦瑜原本以为凉州城地图褚蕴和要好久才送来，却不想初一晚上他亲自来了一趟。
并告诉窦瑜那些地方需要注意，那些山头有山匪，那些路段不太平。
不凑巧的，丙安村附近就有两个山匪窝，距离不远不近……
窦瑜抿唇不语。
“你去的话，多带会武艺的人！”褚蕴和提醒道。
“嗯！”
窦瑜颔首。
送走褚蕴和，她又唤了魏英姿、阿煦过来，吩咐她们再去准备伤药、解毒丸。
随行的人每一个人再多带一把剑、一把匕首，干粮也多了一份。
“你是打算在城外，再寻一批人？”荣挚问。
窦瑜看他一眼，扭开头不说话。
“阿瑜……”荣挚低唤。
窦瑜还是不搭理他。
起身要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次去丙安村，不单单是接手一个村子，也是要确定第二个落脚点。
荣挚抓住窦瑜的手臂，“阿瑜，我跟你一起去！”
窦瑜用力甩开荣挚的手，眸光沉冷，声音淡薄，“你很闲吗？”
“阿瑜，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
窦瑜冷笑出声。
眸中都是讥讽和嘲笑，“是真心想帮我？还是想最后趁火打劫？”
“荣挚，你我清楚，我们的路本就不相同，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逆天改命、大逆不道，你亦是步步荆棘。我觉得我们都是有野心的人，谈情说爱实在太违和、也太肤浅了！”
“我感谢你当初为窦家平反，感激你救命之恩，千里护送。我们之间纠葛在一起，不管是有情无情，总归与路人、仇敌不同。如今我满心仇恨、野心，根本没心思也不可能来琢磨男女情爱，我不想满嘴恶言来伤你，但是此时此刻我最不想最不愿见的人确确实实是你！”
这种纠葛里，不单单是仇恨，他们还有恩。
若是仇人，恨也就罢了。
偏偏荣挚几次三番帮她，她是人，不是畜生禽兽，不懂感恩。
但因为这点感恩，就放弃了家仇血恨，绝无可能。
荣挚急忙想解释，“阿瑜，我……”
“你不用解释，我对你的话半信半疑，当然我亦从未想过去深信不疑！”
“荣挚，此一时彼一时，昨日之前我没有前二十一年的记忆，我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去利用你。但是如今的我做不到！”
窦瑜扭头看向窗户外。
眸光深远。
“我祖母是名门闺秀，素来注重礼仪，她亲自教导我长大，不论做什么都要洁身自爱！”
她如今做不到洁身自爱，更偏向歪门邪道。
但她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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