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一个猝不及防，一个饶有兴致。
顾翰林早就醒了，难得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他没有阻止对方，就等看莫小沫想干什么，直到感受到对方离得过近了，才睁眼。莫小沫就像是被抓包，连连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边上差点掉下去，被顾翰林拉了一把才没有继续丢人。
顾翰林眼见莫小沫的脸颊再一次转红，坏心眼儿又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躲什么，我有这么可怕？”
莫小沫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他是怕顾翰林发现自己想非礼的心思，心虚的不得了。
见他这模样，顾翰林故意说，“你刚才是想干什么？”
果然，莫小沫不仅脸红了，连带脖子也没能幸免，“没，没想干什么。”
“没想？为什么靠我这样近？”顾翰林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逗人的机会，非要让他说出一个理由不可。
莫小沫憋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因为你好看。”
顾翰林愣了一下，被这个理由逗笑了，他自己长啥样他当然清楚，只不过旁人平日里奉承赞美的时候大多都用英俊帅气、一表人才等，头一次听见这么简单粗暴的夸人方式。
显得很没文化的样子，但听着比那些有文化的赞美更顺耳。
也是奇怪了。
“起床，洗漱，吃早餐。”
莫小沫呆愣愣的看着顾翰林翻身下地，“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打开房门的顾翰林停下来，回头交代一句，“今天休息。”
莫小沫一听，赶紧从床上蹦下来，紧跟着追出去。今天顾翰林不去公司，也就是说他有机会提一提去公司上班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小沫感觉今天见到的人都很奇怪，从管家到赵姨，甚至阿强，看到他的时候都有点小心翼翼，好像他经历过什么折磨一样需要同情。
“莫少爷，您坐这里，我铺了软软的坐垫，坐着舒服。”
面对管家慈祥的笑容，莫小沫更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软软的垫子很好坐，可为什么以前没有，现在突然让他垫垫子？
才坐下不久，管家招呼底下人端早餐，这回没有见到牛奶，端上来两碗枸杞花胶羹。
莫小沫没喝过这玩意儿，筷子戳一下q弹的花胶，“这是什么？”
“补身的，您和少爷昨晚劳累，需要大补。”
莫小沫回想昨天，就记得自己喝醉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也不知道顾翰林为什么也在自己床上。
喝酒很累吗？酒后需要补吗？
莫小沫带着疑问看向顾翰林，后者一脸淡然，十分优雅的吃着早餐，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
其实顾翰林早就明白管家他们误会了什么，但没有想过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
花胶很好吃，莫小沫嚼得很带劲，他看见顾翰林放下碗筷，瞧准好时机，赶在人离开餐桌前开口，“我有个要求。”
顾翰林才要站起来，听见这话又坐了回去。自莫小沫来到顾家，就没有听他主动提出过需求，开天辟地头一次，他倒是很想听他能提出什么。
“说。”
莫小沫咽下口水，“我想去你公司上班。”
顾翰林挑眉，“为什么突然想上班？”
“你说过私人助理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就可以随叫随到了。”莫小沫很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完还有些紧张的等顾翰林给出答案。
顾翰林心里默默划过随叫随到四个字，弯唇笑道，“可以。”
既是留在身边当解闷儿，当然得随时带在身边，无聊的时候拖出来揉圆搓扁。
莫小沫本来已经准备好多费口舌，和他解释上一二三条理由，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刚开心没两分钟，就被顾翰林拎起来，说是要带他去买衣服。
身为一条鱼，他对衣服并没有过多讲究，有穿的就行，买太多感觉挺浪费的。但顾翰林那边可不管他讲不讲究，作为跟在他身边的人，一定要有面子。
顾翰林带他去到一家男式品牌店，这家牌子他其实不常来，主要是因为这个品牌的服装比较适合清纯的阳光大男孩。想到给莫小沫买衣服，顾翰林首先就想起他家，特别附和莫小沫整体的气质。
莫小沫被服务生带到更衣室，十几个服务生一人拿着好几套衣服排排站，等着他来试穿。
也太多了吧……
他回头看向沙发上的顾翰林，从对方眼神里就能知道今天这些衣服是非试不可，不试怕是进不了公司大门。
拿给他的男装分两部分，一边是青春洋溢的休闲服，一边是西装裤衬衫等正装。莫小沫觉得自己就像小女孩儿手里的洋娃娃，被套上各种衣服，在主人面前展示。
当莫小沫穿着深蓝色条纹西装裤，纯白衬衣出现时，合身的西裤和衬衫刚好勾勒出身材，别说到公司当助理，就算是对外称是哪家小少爷也能以假乱真。
顾翰林将人打量一遍，目光在莫小沫身上停留的时间都要超过看文件了。
他确实是捡到一个宝贝，长相完美，没有背景，还傻乎乎的很好骗的样子。
“给他多搭配几双适合的鞋子。”
服务生笑的合不拢嘴，“顾先生放心，我们这款式齐全，包您满意。”
“还要试啊？”莫小沫苦着脸说，他已经换过十几套衣服了。
顾翰林好心情的发现，莫小沫不仅高兴的时候好玩，委屈紧张的时候让人更想欺负。
“最后一套。”
莫小沫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冲自己招手，立马恢复活力，把最后一套穿出来时，整个人都焕发着营业结束的光彩。
蔚蓝色的连帽薄款卫衣配上白色休闲裤，活脱脱一个校园小哥哥。
莫小沫很喜欢这套衣服，不仅面料舒服，卫衣上还印着他最爱的吐泡泡小鱼。
头一次见有人试衣服跟上刑似的，顾翰林站起来，把卡递过去，算是彻底宣布试衣结束。
“上班穿正装，下班随意。”
莫小沫乖巧点头，证明自己记住了。
躲在柜台后边的两个服务生偷偷交头接耳，盯着他们俩相差半头的绝佳身高差，一脸姨母笑。
“他们是不是一对？年龄差，身高差，好配啊。”
另一个服务生直用胳膊肘怼她，“淡定，要被发现了。”
莫小沫听到旁边有动静，转头正对上两个痴笑中的服务生，看她们瞅着自己笑，想要礼貌的回个微笑，没想到那俩人立马钻到另一个屋子里去了。
他有这么吓人？
顾翰林抬手，直接按住他的后脖颈，把人勾走了。
莫小沫带给他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想这回没准儿可以保持更长时间的新鲜感。
顾翰林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儿，答应他上班，转天去公司就把他一起捎上车。下车后，莫小沫一直跟在顾翰林身边，跟着他进大厦，跟着他上电梯，一路上看别人对顾翰林恭敬问好，同时也有无数双探究的眼睛暗地里朝向自己。
作为顾翰林的私人助理，办公地点自然是被安排在离总经理办公室最近的地方，方便能随叫随到。
顾翰林办公室对面有间小屋子，昨天周特助接到消息后，就立刻让人收拾出来给莫小沫。
莫小沫第一次正式上班，对哪里都感到好奇，身后是档案柜，前边是办公桌和转椅。他往转椅上一坐，两手在键盘上找找手感，旁边的文件框里还有好多架子袋子，应该都是装合同文件用的。
周特助进来时，莫小沫还在转，看到有人进来，才紧急脚刹车。
对此，周特助并没有任何反应，十分淡定的走过来向他问好。
反倒是莫小沫自己有点尴尬，不愧是顾翰林手下的人，都这么面不改色。
“这里是顾总一周内的行程安排，还有每日的需要清单。”周特助加上莫小沫的微信，将电子清单发过去，“什么时候煮咖啡，什么时候订餐，上边都写好了。还有，你手边是公司分机，有临时需要，顾总会联系你。”
莫小沫一一记下，看来当助理真不是个轻松活儿。
“签署文件会经过我或者你再递交给顾总，需要分清楚着急重要的文件，和可以延缓的。”周特助很有耐心的给他讲解，“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再来问我。”
“谢谢，我记住了。”
等周特助离开后，莫小沫开始翻箱倒柜熟悉每一个地方，好等需要的时候不那么手忙脚乱。
他在潜心研究如何当好一名合格助理时，却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传言已经在公司里流传开了，千奇百怪，什么说法都有，外人听了都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但不管哪种版本，有一点确实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他一定和顾翰林有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
毕竟由总经理亲自带进来，一进来就坐助理位置，没有人能不多想。
莫小沫把翻出来的东西放回原位，大功告成以后，他拍拍手，安心的坐回转椅上等安排了。
这时候，玻璃门突然被推开，莫小沫一抬头就看到顾翰林亲自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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