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对不起
“这算什么要求,我失去了水墨,倘若要我最宝贵的东西来换,我也是愿意的。”
青鸾飞羽彩蝶等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一起相处这么几年,姐妹情深,突然水墨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刘大人亲自在金陵城找了一块风水宝地,江延的人将水墨从冰棺里取了出来,柳双双亲自给她擦洗了脸上的学武,几个人又合力给她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衣裙,装进了上好的楠木棺材里。
棺材要入土的时候,柳双双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哭了起来,脑海里是水墨丹青到自己身边之后的一幕一幕,她们姐妹二人尽职尽责的保护自己,从未后退过。
细碎的哭声弥漫开来,丹青也忍不住哭出声,身后的青鸾和彩蝶俱是泪水涟涟。
刘大人不知道知道这位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下葬的时候皇后娘娘亲临已经是很大的体面了,更别说坟头痛哭,他心中对这位皇后又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都说天家薄情,这位皇后似乎是个例外啊。
丹青哭过之后肿着一双眼睛搀扶住了柳双双。
“小姐,还是让姐姐好好的走吧,小姐怀着身孕,这一哭对孩子可不好,小姐保重身体才是。”
这一句话惹得柳双双又飙泪,若是水墨还在她一定直接拖着自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柳双双发现来时江延跟着来的,回去的队伍里却没有江延的影子,她心中暗暗难过,为水墨也为江延。
金陵城外的一处山林中,江延坐在水墨的坟前,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墓碑,眼眶里突然滚落下来几滴泪,抓起地上的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口下去,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泪,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了。
“来江南前,我格外欢喜,想着能够见到你了,等办完这趟差事,我想求皇上和皇后娘娘把你许配给我,我甚至还给你准备好了礼物,我想先问过你的意见,我知道你跟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可我不怕,我是家中独子,爹娘宠爱我一定会同意我们的亲事,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水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好野蛮,甚至有些像市井的泼妇,我身边的女孩子都是大家出身,教养极好,绝不会一言不合就拔剑,可你是那样的不同。”
他又灌入一大口酒,任凭酒水从下巴那里蜿蜒至前襟,京城英俊潇洒的定远侯世子,惹得无数闺阁女子幽怨的男儿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
“水墨,以后每年我都回来这里看你,你不要觉得孤单,每年我都回来,即使将来我成亲了。”
说道成亲的时候他的声音哽咽了:“你跟着皇后娘娘离开京城,我幻想过很多次再见的情景,每一次我都在梦中醒来,每一次都怀着美好的期盼,如今梦醒了,你放心,我会替你看顾你妹妹。”
说完,这位世子扔掉了手里的酒坛子,策马离开,只是他的背影那么萧瑟凄凉,身后乌鸦一声怪叫,他头也不回,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别院里,江延带着暗卫上前拜别,柳双双端坐在院子里,看着他的眼神无限哀戚,她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对不起。”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对她福身行礼,江延双膝跪地:“娘娘不必如此。”
柳双双看着他忽然觉得心痛难忍,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水墨有情,我不该带她离开京城。”
江延也红了眼睛,只是态度依然恭敬,声音颤抖了一下:“娘娘要保重凤体,水墨为娘娘效忠,她离开的时候也担忧着娘娘,若是知道娘娘为她伤心,九泉之下她都不能安心。”
“快起来。”
江延对着她磕了三个响头:“微臣带来的暗卫给娘娘留下一半,圣上密旨,请娘娘安心的在江南住着,圣上会亲自来接娘娘。”
柳双双错愕,那个男人亲自来接自己,他不是册封了高启月为淑妃吗,天下皆知,身边温柔可心的美人多了去了,还需要自己?
她按捺住内心的情绪,目送着江延离开了别院。
太和殿里,童楚修坐在龙椅之上,观察着下面两位兄弟的神色,忖度着该如何开口。
还好童楚风率先开口了。
“要不是那天我及时赶到,十弟你这会儿都没命了,你可是害的皇祖母担心的要死,往后行事要多加注意,身边带着那么多人怎么就被人劫持了?”
童楚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转而问:“皇祖母此刻在哪?我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皇祖母了。”
童楚修也同样想问这个问题。
童楚风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这才在两人期盼的目光里开口:“皇祖母此刻在城外的别院了,这段时间,我带着她跑,要不是得到消息说你失踪了,这会儿说不定我们在西凉呢。”
童楚策下巴都差点掉了:“西凉,皇祖母会跟你去西凉?”
“皇祖母如今好不容易看开了,这段时间我们去了许多的地方,每一个地方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童楚策立马表示:“三哥,带上我,带上我,我也要去。”
童楚修感觉他们要再继续的话,自己的话就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他故作为难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皇上这是有心事?”
童楚风试探性的问。
童楚修喝下一杯酒,接着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等到童楚风再追问的时候,他才满面难过的开口:“当初八弟非要我来做这个皇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今为了当这个皇上我连媳妇和孩子都跑了,我要是再做这个皇帝,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童楚策吃了一口烤鸭,心直口快:“皇兄实在是杞人忧天,后宫美人无数,皆可以为皇兄诞育子嗣,怎么会成孤家寡人呢。”
童楚风不说话。
察觉到皇上的目光转向自己,他赶紧表示:“如今皇祖母身边可离不得我,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说完,他指了指对面的童楚策:“那个,十弟啊,你看着天底下也就没什么牵挂了,要不然你帮帮你皇兄?”
童楚策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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