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李默
接下来的日子，祁霖在一旁写主题曲，童言则演戏，两人白天看似没有什么交集，一到了晚上便悄悄地避过其他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把热恋的小情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会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熟识无人的地方牵牵手，回到人群中又好似不相干的样子。
两人在众人不经意的时候相视一笑，那种笑容只有当事人知道。
屈导看着大家状态不错，每一天都往死的拍。大家虽然有时候会有些累，更多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祁霖大多数窝在酒店里，要不就孤身一人前往许多人都不知道秘密小道，碰见好看的事情，比如说是趴在屋檐下酣睡的猫咪，对着人龇牙咧嘴的金毛，都会一一拍下发给童言。
告诉这个像什么，那个又是什么。
童言大多在拍戏，但是一到空闲的时候第一时间都会回复，两人明明聊的话题都是十分无关紧要的，但是就是让人看上去忍不住发笑。
因为拍摄紧张，经费也蹭蹭地往上涨，屈导为了节省经费能省就省，现在争取他们两位主演的同意，已经把五星酒店就地搬到不远处就能到片场的小旅馆。
每天起早贪黑地拍。
童言吐槽着饭菜不好吃，偶尔吃点好吃的就很幸福。
时间倏忽而过，明明两人离真正在一起到现在祁霖因为工作不得不分开才不过一周的时间。
童言却觉得前二十多年都从未给她分开一样。
再怎么挽留，祁霖还是要走的。
祁霖定的飞机是晚上，一整天童言都心不在焉的。李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有些事情早就错过，或许就在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
祁霖今天没有来现场，因为一整天都在琢磨剧本，这次也即将前往成庆市拍摄剧本。
当时她看着剧本只觉得十分有意思，确实如宋邻安所言，这个剧本很适合祁霖。当然如果另外一个主角乔屿来演就更加完美了。
至于那个女性角色，童言还想不到谁来演，能给祁霖搭戏份，一定十分了不起。
再磨蹭时间也一点点过去，晚上八点，童言准时也送机，当然来送的不止童言一个，《亲爱的自己》的人，来小大半。
不仅仅是他难得的才华，还有祁霖那十年如一日的人品，是一个一眼望过去便让人忍不住沉沦的人。
越看越好看，越品越有味道，偏偏那人谦卑的很，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祁霖想走上前抱抱她，但是看看这人又看看童言这不情愿的表情，只好作罢。在微信上给她发了消息。
一直到祁霖过了安检，再也看不到人童言的人还没转回身。
李默在一旁道：“舍不得？”
童言也不忌讳，直言道：“有点。”
李默见她神情，已经猜想大半，却也忍不住发问，确认道：“你们在一起了？”
明明肉眼可见的东西，却还是想发问。
童言没有隐瞒他，点点头。
“你现在事业正上升期，不后悔吗？”
那个是祁霖，在娱乐圈犹如神话般的男人，如果被粉丝知道他谈恋爱了，只会是一场血雨腥风，更何况还是一个靠招黑出道的童言。
童言摇摇头：“演员也好，歌手也罢，只是一个我们另一个身份象征罢了。”
再说，她没有继续说，她相信祁霖，而且自己也在努力地往他身边靠近。
“好，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或许上天见你受到的委屈太多，今生专门来补偿你的。”
“也是。”
自从重生以来，似乎自己真好是好运。
“早点回去，继续明天的拍摄。”
接下来的一个月，童言跟祁霖分居两地，心意却紧紧得出缠绕在一起。小到天空中的一片云，大到尽头隔壁的剧组导演和制片人干了起来，无论事情或小或大，童言第一时间总会告诉祁霖。
那边无论多晚，都会给她回应，还会认真地给她讨论他们打架到底是谁的过错。
一件简单的时候，总是被两人说得格外严重，甚至连如果爆出去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蹲局子都说得明明白白。
李默也很为她开心，以往的童言虽然也总是没心没肺，但是每天都乐呵呵地也很会为她高兴。
《亲爱的自己》拍摄很顺利，原定两个月的时间，导演还提前五天便结束了。
杀青当天，剧组所有人都非常高兴，所有人举杯，欢呼声一声盖过一声：“祝《亲爱的自己》大火。”
“肯定会的。”
这也是童言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当主演，人高兴自不用说了。
经过两个月的拍摄，大家都彼此相熟，互相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就连不怎么喝酒的童言到最后也喝了一少。
李默则在一旁从头喝到尾吗，不知道是太开心还是不舍得。
当初接这个剧本的时候，李默还在暗暗地想，童言也在到时候自己直接告白，两人趁着工作之余，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可惜，世事难料，就连当初自己想好了，等童言把债务还完，没有心理负担之后，他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可以陪伴她一生。
正如网上所言，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晚上十点，饭店的人渐渐少了许多，没醉的搀着已经烂醉如泥的人往酒店走去。
还好导演提前拍摄后，财大气粗又让他们回到原来的酒店，把一众人都扶上车后，童言甩了甩肩膀。
有点累啊！
到了酒店，屈羽整个人兴奋极了，被人搀着还要专门走到童言前夸夸。
李默一见喝醉地屈羽走过来，立马挡在童言面前。这是两人的默契，女孩子身处这个社会上总是要吃些亏，李默也习惯性的挡在她面前。
其实屈羽根本没有恶意，因为有了醉意把以往不敢说的都说了出来，尽管这样也很有分寸，离童言一米远的地方便停下了。
“哎，童言，我屈羽真是小看你了。当时我还质疑你，真是抱歉啊！”
童言哭笑不得地看着不远处弯腰道歉的屈羽：“导演，哪有的事情。”
“要不是你，我这部戏铁定糊了，都没想到你演技那么好，简直让人刮目相看。童言，你一定会大火的。”
“谢谢，谢谢导演你的祝福，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哎哎。”屈羽应着，末了又说：“童言哪，我看你跟祁霖很熟，你看这个主题曲什么时候能出？”
感情是导演听说自己明天一大早飞走，所以今天转门来问问的。
本来这部片子因为题材观看的人便不多，要是有祁霖的加持，那起码不用害怕赔本。
童言笑得更欢了：“祁霖答应的时候肯定会做到，导演你就放心吧。”
李默站在一旁出声道：“导演，你怎么不问我，我也跟祁霖很熟？还有，有我，这戏不会糊的。”
这一拉一踩的，李默可不想听。
屈导：“哎哎，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当时还想着找你跟童言的，可惜……”
童言：“不可惜。”
有人记得便不可惜。
听到她的话，视线又转到童言身上，拿着小指头指指童言，笑得一脸得意：“别以为你们隐藏得很好，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一副我就知道但我就不说的模样。
童言是没想到，在片场一向以严肃出名的屈原喝醉后居然那么可爱。
“知道了知道了。”
送回导演后，喝过的酒也清醒了不少，刚坐上电梯，李默忽然道：“走，去天台看看去？”
来这儿那么久，童言还从来没有上过这个天台，印象中的天台，只有在长洛市。
明天一走，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她是看过李默的行程，饰演过这个角色，马上又要进下一个剧组。
现在角色都随着他挑选，他也不想辜负。
“好。”
童言到的时候，李默还没到，童言也不着急，随意的找个空地坐下。
现在的这个天台没有长洛装饰得有好看，干巴巴的水泥地，连张椅子都没有。
童言也不在乎，就这样随意地坐下，看着不远处的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大海的缘故，天空没有那么黑，隐隐可以看上白色的云朵，别有一番滋味。
李默上去的时候，手里提着两罐啤酒，童言看到后说：“在饭局上没喝够？”
“刚刚那是不得不喝，现在为自己而喝。”
曾几何时，两人也这样壮志满满的盯着天空，想施展自己的一番天地，现在兜兜转转似乎也终于实现了，心境却大不如从前。
“童言，当年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那时他们初遇不久，两人演技好，又会做人，当时好多人都说他们大有前途，可是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蹉跎，人生中最好的年华都过去，还是没能在娱乐圈内有一点名气。
童言盯着天空，海风从远处吹来，眼睛微微一眯，很是惬意：“视线了。”
“当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还完贷款，现在我已经实现了。”
而且上天确实待她不薄，还清一切不说，还赋予了她一个爱人。
李默看着高兴的童言说：“真好。”
童言扭头，“怎么你没实现吗？现在已经是娱乐圈小红人了，还没视线？按照你的演技，以后在娱乐圈根本不用担心。”
“嗯，已经实现了一半。”说这话的李默罕见得有些沉默，好听的嗓音透着暗哑，跟之前他的嗓音完全不同。
以往他的话也不多，却让人知道他是平静的，不在乎他人的，现在却神色低郁。
童言想问问另一半是什么，该不会是什么影帝之类的话，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嘲笑他了。
一口吃不得大胖子。
李默的声音就这样伴随着湿湿咸咸的海风吹了过来，“另一半是你。”
还没来得及她说什么，李默便继续说着。
“当时的你演技很好，一下子便夺去了我的心神。几次三番想开口，你总是说自己很忙，努力还贷款，又不想别人看轻。努力又努力，从来不抱怨身边的不平，只会努力地向前。”
说了一会儿，又灌了一口沉闷的啤酒：“我这样说，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了解，我喜欢了你八年了，我想也是时候结束了。”
“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真的给我很大的勇气。那些灰暗和不甘，在你的劝导下，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明明经历的时候比我还要多，为什么还是可以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我们。”
“你不知道，当时有好多人喜欢你。”末了李默回头看看童言：“你不知道吧？”
童言摇头，她不知道。
“也是，你向来对这儿很粗心。”
李默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童言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去回应。
“好了，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难受，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或许，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你，猛地你一离开我一时不习惯也说不定。”
童言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今天跟你说开，也是有我的私心的，最近遇见一个很可爱的人，我想完完整整地去爱她。”
童言想问是谁？但是好像是谁都不重要了。
“童言，我知道你经历了许多，希望今后你一定会幸福。”
“你也是。我们都会幸福的。”
洗澡睡觉的时候，童言把这话给祁霖说了，祁霖一副了然。
童言：“你怎么一点都惊讶？”
祁霖：“第一次见他对你的样子便有所察觉。不过你也不用有那么多的愧疚，跟你相处得八年都没能把那句喜欢给说出来，往后肯定也不会说了。再说也可能真如他所说的，习惯了你的存在，你忽然一离开，心里不舒服了。”
“要记住，最喜欢，最爱你的是我。我们早在我七岁，你十岁的时候便私定了终身，我爱了你十八年。”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本来童言还有些不舒服，但是被祁霖这一说，那点不开心早就不见了。
“哪有那么夸张，当时的我可没有想那么多。”
祁霖：“哦！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没事，一个家里想得多的一个就够了。”
童言：“哈哈，祁霖。那么小的年纪，你到底脑补了什么？”
祁霖：“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日日夜夜。哦，甚至连咱们家里的装饰我都想了好多个。”
童言：“………………”
谁说祁霖沉默寡言的，这情话一个比一个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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