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一次的选择对嘛

“我昨天晚上梦到我初中同学。和我一起上的高中，我还梦到了你，也在我们班。”体育课下课后，娅衿和珊子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

　　其实娅衿梦到的初中同学就是盐橙，那天晚上，娅衿梦到自己和盐橙上了同一所高中，而且在同一个班级，而且...他和娅衿在一起了。这是一个很甜美的梦了。娅衿醒来的时候，坐在床上缓了好久，不想从这个梦境中出来。“我靠！凭什么！我凭什么忘不掉他。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嘛。”娅衿仿佛是在气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忘不掉这个只在自己人生中出现过几年的男孩。

　　娅衿，珊子，雨轩还是和往常一样上课吃饭，但这学期尔莹明显忙碌了起来，因为她也要重新选修一些课程，和娅衿他们一起早起上课了。娅衿还是和珊子在一个英语班里，班里的学生没有变动，但老师发生了变化。班里有一个男孩，叫彭帅。上学期他和娅衿是邻桌。彭帅是湖北学生，当年的高考分数在娅衿家里可以冲刺清华北大的，但他尽然和娅衿坐在了一个教室。娅衿也是那个时候，发现自己身边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大佬：娅衿同班的同学，差一点上山东大学，差一点上浙江大学。娅衿心里想：高中老师诚不欺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师给班里同学说：你们去了内地会发现你们和他们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哪怕你们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班级。

　　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娅衿很佩服这个优秀的男孩。他不会吹捧自己有多厉害，很谦虚，让娅衿觉得很真实。彭帅不喜欢英语，但他高考的时候英语考了130多。。。上课的时候，他总会低着头睡觉，有时候会不小心杵到娅衿的胳膊肘，娅衿会用自己的胳膊肘抵着他的胳膊肘，生怕他下一秒就倒下去了。彭帅是一个很幽默的男孩，会时不时和老师开开玩笑，惹得同学们大笑。有一次珊子问娅衿：彭帅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会。他连我微信都没有加呢。”娅衿笑着摇摇头。

　　这学期换了新的英语老师，娅衿和珊子赶到新的教室时，大家已经随便坐下了。没有按之前的位置，因为之前的老师，让学生在前三周随便坐，第四周开始就固定了自己的位置。娅衿也是这样和彭帅坐到了邻桌。

　　娅衿和珊子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看到彭帅和他的同学坐在后面，娅衿有点失落。下课的时候，珊子和娅衿从前门出来了，也没有和彭帅碰到。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拉了一个微信群，方便之后传课件。老师也把随堂的PPT发到了群里，晚上娅衿，珊子他们跑完步回到寝室，看到了彭帅的好友验证。

　　“你有老师发的课件嘛。”对话框里，彭帅发来消息。

　　“嗯？珊子咱们老师在群里发PPT了对吧。”娅衿皱着眉头看向珊子。

　　“发了啊，咋了。”珊子已经累得摊在椅子上。

　　“彭帅让我给他发课件，不就在群里嘛。”娅衿疑惑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咦...不简单。”珊子笑着看着娅衿。

　　“咋啦咋啦。发生啥了。”雨轩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娅衿的春天要来了。”珊子故意提高了嗓门。

　　“哈哈哈，真的嘛，娅衿。”雨轩激动地好像是自己的事一样。

　　“啥呀，这哪跟哪啊。”娅衿摇摇头。

　　“我早就给你说，他肯定是对你有想法。咋样，我猜中了吧。”珊子得意的笑了。

　　“唉，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没有的事儿。”娅衿还是不承认，其实娅衿自己是可以感觉到一点点，但这种东西，在对方没有明确表达之前，打死也不会承认的。至少娅衿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上高数课，彭帅和娅衿选的是同一个老师，而且刚刚好，彭帅坐在娅衿的前面。去教室的时候，珊子很主动的和彭帅打招呼，娅衿已经感觉很不自然了，彭帅也和他们打招呼。那一整节课，娅衿都心不在焉，看着彭帅的后脑勺发呆。课间的时候，彭帅转过来看娅衿在干什么。雨轩在一旁偷偷地笑，娅衿好害羞啊，甚至和彭帅对视都会赶紧避开眼神交流，娅衿低着头说：我再回味一下老师讲的题，珊子对彭帅说：你是不是都懂了，你给我讲讲这个吧。”彭帅给珊子讲起了题，娅衿终于感觉自己好受了一点。

　　中午回宿舍的时候，雨轩走到娅衿的椅子后面，拍了怕娅衿的肩膀。“娅衿的春天要来了啊。”

　　“什么鬼。”娅衿回头看着雨轩。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娅衿摇摇头。

　　“有啥不可能，我看这男生挺好的。”雨轩补充道。

　　“我觉得也不错。”珊子坐在椅子上吃着苹果。

　　“我大学不谈恋爱的。”娅衿说这话，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真的嘛。娅衿的声音渐小，估计是自己也不相信了。但谁又知道娅衿真的做到了，大学四年没有谈一个朋友。

　　周四上多媒体课，因为机房坐不下一个班级的全部人数，老师又让大家从新选一个机房上机时间。娅衿和珊子选了一个时间段，是周四下午上机，雨轩因为不想专门用周四下午时间上机，所以选了周二的时间。下午娅衿和珊子去机房上课，老师把座位表投在屏幕上，让大家按座位签到上机。娅衿竟然没和珊子分到一起，估计是按着选课时间点分配的座位表。

　　“你和彭帅做一块欸。”珊子用胳膊肘抵了抵娅衿。

　　“啊，我还没看到我，我看到你做那门口的位置，我在那啊。”娅衿眯着眼看着大屏。

　　“那，看到彭帅了嘛。”珊子指着彭帅的方向。

　　娅衿还是不相信，看着大屏，找自己的名字。“哦哦，我看到了，好吧。”

　　“那我过去了。”珊子一笑，每次珊子这种笑容，就仿佛她已经洞察一切，但这次未必了。

　　“hi  。”娅衿拉开凳子坐下。

　　“hi  电脑我已经帮你打开了。”彭帅抬头对娅衿笑了笑。

　　“谢啦。”娅衿的声音很小，这和以前的娅衿完全不一样，以前娅衿在彭帅面前很自然，会和彭帅互相开玩笑，甚至也不会在意在他面前偶尔说脏话。但娅衿现在觉得好紧张好不自然。

　　“我等会要去打印申请材料，我看名单也有你的名字，要我帮你打印嘛。”快下课的时候彭帅问娅衿。

　　“你先打吧，我和珊子说好了，下午和她去打。谢啦。”娅衿回应道。

　　“哦哦，那也行。你们等会去哪吃饭啊，二食堂嘛。”彭帅问娅衿。

　　“嗯嗯，我和珊子去二食堂，你呢。”娅衿本来不想问彭帅去哪吃饭，但觉得问一句比较合适。

　　“我。。。可能吧，也可能和同学去黑街。”彭帅似乎有一点点失望。

　　娅衿知道彭帅的意思，但又好庆幸还有珊子可以拿到前面顶一顶。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娅衿和彭帅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以前的关系模式，互相抄抄上机作业，上课开开玩笑，娅衿现在想想，估计是从彭帅觉得自己和娅衿不可能开始的吧。因为感情这种事，如果连外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当事人呢。但娅衿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为娅衿没有忘掉那个男孩，那个一直藏在内心角落的男孩。

　　娅衿当时也想过要不要给自己和彭帅一个机会，但是她总会想起阳光下男孩的侧颜，连娅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着迷于男孩，这么着迷于他的侧颜。这个画面一直印刻在娅衿的脑海里，时不时的从角落里窜出来。可是这个男孩连初恋的边都沾不上啊，只是娅衿偷偷喜欢好久好久的男孩，也许是因为娅衿心里有了盐橙这样一个标准，她甚至会抗拒和其他除盐橙以外的男孩子在一起。

　　“这样也好。”娅衿在心里告诉自己，大家再也没有拿彭帅和娅衿开过玩笑。

　　一转眼到了期末复习周，线代老师举行了一次考前大串讲，好多人都提前去大教室占位置。娅衿问珊子要不要去，珊子觉得意义不大，就没去了。娅衿走进大教室，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线代课本。“大家是来的多早啊。”娅衿心里想，娅衿看到一个男孩的旁边的桌位没有放书，应该是空位置，娅衿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把线代书放在桌子上。

　　男生抬起头，是彭帅。自从多媒体考完试之后，娅衿再也没有见过他。

　　“hi  你旁边没人吧。”娅衿问彭帅。

　　“这边没有。”彭帅笑着说。

　　“那我把书先放着了。”娅衿从书包里拿出线代书放在桌子上，“拜拜。”

　　“嗯嗯，拜拜。”彭帅挥了挥手。

　　“还真是巧了。”娅衿笑着摇摇头。

　　“你等会下课去那间大教室拿下书吧，因为下午那间教室是要先考试的。”珊子拿着手机给娅衿看。

　　“啊，这样。我不是白占位子了嘛。”娅衿皱着眉。

　　“等他们考完试再去占吧。”珊子说。

　　娅衿下课之后跑到那间教室，想着到时候和彭帅也说一声，娅衿进了教室，一眼看到了自己放书的位置，因为彭帅和他女朋友坐在旁边。女生靠在彭帅的肩膀上，娅衿梗咽了一下，静悄悄地走到位置上拿上书就走了，她不知道彭帅有没有发现自己，娅衿好像是憋着一口气走出了门，到了门外，好像自己终于可以喘气了。娅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室外的冷空气，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点，娅衿告诉自己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娅衿也不知道此刻她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娅衿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也没有去食堂，娅衿走的非常快，想赶紧回到宿舍，钻进被子里，好好地睡一觉，什么就都过去了。娅衿回到寝室，大家都还没有回来，娅衿拉上床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想着想着，突然被自己弄笑了。“我真的有毒，你知道我为了你都失去了什么嘛。娅衿在备忘录上打上这样一行字。

　　下午的时候，娅衿和同学在大教室门口等着里面的考试结束，再占位置。娅衿看到了彭帅和他女朋友，娅衿不由自主地往边上移，不想看到他们，也想把自己藏起来。等娅衿进到教室，彭帅和女生还是占了原来的位置，娅衿走到离他们好几排的前排，放下课本就走了。

　　晚上结束了大串讲，娅衿回到宿舍，整理老师的笔记，总是心不在焉。娅衿打开手机，点开男生的微信，删除了好友。娅衿把手机扔在一边，开始继续整理笔记。

　　此后，娅衿再也没有见过彭帅，只是偶尔会在年级大群看到彭帅发的消息。娅衿也不知道这个男孩带给自己什么，只记得他出现过，但又即刻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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