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傍晚的异族委托
傍晚的时候，格兰德办公室里的传真开始工作。传真结束的时候，办公桌上已经堆了一堆带着蓝色墨印的纸。
扎克扫了一眼后把罗伊叫过来了。这传真是给他的。
在北国的茨密希氏祖发来了北国茨密希灵魂膨胀清除的进展。有些血腥——
克雷格是靠扎克父亲的眼睛，在北国建立的新茨密希氏族，就像真的托瑞多一样，渗入政治关系的时候，新的茨密希氏族也被政治‘污染’，所以出现了因为隐秘联盟的历史，仇视托瑞多的茨密希，就是那些用灵魂膨胀攻击扎克的茨密希。
自从克雷格在联邦这边和扎克达成了共识，那些威胁联邦吸血鬼的茨密希就留不得了。与其说鲍伯和克雷格在消除灵魂膨胀，不如说他们在做政治清洗。克雷格没有了托瑞多氏祖的眼睛，但有了真正属于茨密希的顶级力量鲍伯。
这清洗，被血、尸体、断肢充斥。
罗伊·茨密希也是刚回格兰德，被扎克叫过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应该是和柯登做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在扎克的办公室里看了一会儿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浪费了！”时不时的说出这几个字。
扎克没多问，因为知道曾经掌握着联邦军工业的罗伊·茨密希和联邦军方有‘勾结’，隐藏在国际形势下与北国的某些势力有关联。
关于这个我们知道两件事实——一是詹姆士的妻子，记者凯特掌握的她的法律上的父亲，兰斯将军曾经的军事走私行为罪证。二是罗伊·茨密希从北国得到了灵魂膨胀的使用方法后在巴顿市长选举投票时报复过扎克。
估计克雷格是故意的，率先血洗了罗伊·茨密希曾经在北国的一些联系。是真的铁了心了切断自己父亲鲍伯和联邦的一切联系。
丢罗伊在办公室里咒骂某些东西被浪费了。扎克在格兰德的门口收了份包裹。
不是通过联邦的邮件系统来的包裹，是纽顿的收容所那边，哈瑞森了个外地异族送来的……尸体，给莉莉的。
扎克本意是把这食尸鬼的食物放到地下室，让莉莉去地下室食用，不想莉莉直接拆了包裹，当着她‘女儿’娜娜的面把半截尸体拖到了厨房。
‘哐！砰！咔！’的剁成了小份，放在餐盘里，和娜娜一起坐上了餐桌。
一个人类小女孩儿在餐桌的这一边厌弃的挑剔着青椒和花椰菜，一个食尸鬼捏着刀叉动作不停的消耗着盘中的生肉……
格兰德中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情，这是……新下限。
本杰明的休息时间也到了，莫卡维结束了委托过来看亚当，顺便给本杰明带了个委托。无意打听的扎克本来准备向汉克和温斯顿说明吸血鬼起源地的情况——扎克过时了四个世纪的情报。没错，扎克只是想避开莫卡维而已。
“别费事了，跟我走。”本杰明把扎克塞入了车里。
委托居然来自扎克的一个曾孙……‘将军’后裔的后裔。
扎克在副驾上，一边听这个时段收音机中的新闻，一边看委托的资料。
新闻中内容很不给扎克面子，“……天气越来越炎热，提醒新为人父人母的市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孩子生命安全，在单独留下你们的家庭新成员单独在车里的时候，务必留意通风透气情况。今天在李斯特街就发生一起……”
扎克抬手把收音机关了，顶着本杰明的斜视：“这是个‘将军’安插在艾克斯安保的线人？”翻着委托资料。
本杰明没有回答，答案都在委托资料上。
扎克说话也不过是为了缓解新闻给自己带来的尴尬，“主要负责东南部的家用级安保的服务提供……”扎克挑了下眉，继续说，“东南部有个人共和人的社区中散布异族的消息……”眉越挑越高，“平白无故的增加委托人的工作量……”最后两道眉都挑起，“地址是……”扎克没重复资料上的地址而是，“诺的安全屋。”
本杰明的主意力被抓住了，“什么？”
扎克却合上了委托资料。扎克跟过一次本杰明的委托行程，记得吧，本杰明误食小白的那次。那时候本杰明就对扎克说过，祖们事务所的行事风格——本杰明去，本杰明解决事情，本杰明结束委托。和扎克的‘拖泥带水’完全是两个极端。
所以扎克就问了，“你怎么处理这份委托？”
本杰明斜撇了一眼扎克，他也不是无缘无故把扎克拉着和他一起出来的——委托人身上流着托瑞多的血液，是‘将军’的手下，这委托第一顺位显然是委托人工作的地方艾克斯安保，然后是‘将军’，基于现在‘将军’和扎克的关系重新定义了，前两顺位解决不了最终也会落到扎克这里来。但事实却是这事件变成了委托，落到祖们事务所了，本杰明也在疑惑委托人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吧，如果本杰明没有在格兰德休息，这样的委托是绝对不会接的，直接打发人来格兰德找他们的‘主子’。
但……
这委托是谁拿来的？对了~是莫卡维~莫卡维恐怕在看到委托人是托瑞多后裔就欢喜的接了……因为，莫卡维非常执着于‘帮’托瑞多。算了，引号可以去到，莫卡维是真的想帮给了她一切的托瑞多。
“祖们事务所的宗旨就是解决异族生活上遇到的麻烦。”本杰明很喜欢彰显自己和扎克不同的地方——毕竟事实也证明了扎克只会给所有生物的生物带来更多麻烦，更复杂的处境，更……“所以，显然这个地址的人类散布异族消息的事情给委托人带来了困扰。”刺扎克一刀，“托瑞多显然无法解决的让这委托到了我这里，那。”顿一下，“解决掉这个制造麻烦的人委托就结束了。”
和扎克预想的一模一样。本杰明不会在意解决掉一个管不住自己嘴的人类。这里的解决可别狭隘的认定为杀掉。特别对本杰明来说。他可以在你身上留下‘浅浅’的牙印，然后在下个月圆的时候和你一起在夜幕下玩儿追赶游戏，然后在月圆后的清晨，在你身无一物的旷野中醒来，你字面字里最脆弱的时候，用阿尔法的方式教你，怎么在剩下的每月29天中做人！
扎克拟人的长呼了一口气，“这个制造麻烦的人类是亚瑟，托马斯生前看上的人类。”
本杰明只在意一点，“还是人类。”就是确认并没有变成冈格罗，那就还在祖们事务所的服务范围内。
“还是人类。”扎克点头，“但这个地址，亚瑟所住的公寓，是诺的安全屋。这个亚瑟，是诺特意……”扎克不觉得以讨好吸血鬼为行为动机的诺，有尊重亚瑟的自由意志，所以，“拘禁在那里的。”
扎克看了眼本杰明，“我去过这安全屋，虽然当时没有太在意，但这安全屋绝对是诺还在魅惑之瞳影响下给自己准备的绝对避难所，完全屏蔽我的感知。”扎克想表达的是，本杰明没办法以异族超常于人类的手段暴力突破，“本杰明，我已经把魅惑之瞳教给‘将军’了，如果这事情容易解决，就不会落到你这里了。”不仅暴力不行，托瑞多的魅惑之瞳，这种柔性的杀器也解决不了。
本杰明安静了一会儿后，开口了，“诺的安全屋对么。”27号公路上，没有明确的转向，但扎克已经知道本杰明导航已经从东南部的委托地点变成了诺在诺尔滩社区的家。
这目的地的改变没有意义。
车程还有一会儿，扎克也不急阻止什么，“本杰明，我觉得这委托你还是推掉的好。诺留着这个人，有他自己的打算。”更重要的，“我允许诺留着这个人，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亚瑟最初就是从扎克手里跑出去的，虽然当时的扎克只是没想好在冈格罗和瑞默尔之间帮谁，但之后由这个亚瑟弄出的海滨公园事件，激化了冈格罗和瑞默尔的矛盾，最后直接导致冈格罗受创，被扎克抛弃的‘死’在格兰德里。
即使以本杰明的逻辑能力，也知道扎克不可能是因为什么‘愧疚’，让本杰明放弃委托是要保住这个人类——冈格罗已经消失，不存在了，补偿没有意义（这建立在本杰明不知道扎克有托马斯血的前提上）。
于是本杰明很直接的，“你留着这个人要干什么？”本杰明有自己的逻辑，还挺合理的，“给詹姆士么？”
海滨公园的案子并没有解决不是么，亚瑟的两个同伴严格来说只是0711药店的闹事者——抢劫都不算，因为史密斯和市政府都不可能公开的承认0711药店被非法的走私药品生意渗入了！
扎克直接摇头，“我会给詹姆士些东西，但不是亚瑟，关于亚瑟，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看一眼本杰明，“别问。”
“所以我就应该因为你的几句话，开我祖们事务所推脱委托的先河？”本杰明被气笑了，“呵呵，这委托还是你的后裔（后裔的后裔的后裔）交过来的。扎克，我开始觉得这是你接管巴顿后开始针对我这个巴顿领主了。”
让巴顿领主的声誉受损。
这当然是玩笑了。
但扎克听后，居然眨了下眼，似乎被提醒了的很认可这种手段。
注意到扎克这种反应的本杰明反手就照着扎克的胸口来了一巴掌。
沉闷的声响中，扎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在身上摸索自己的零食罐——本杰明没有留情。
本杰明的车速并不快，但在这没什么车流的南区傍晚，也在27号公路上开到了南北区的交界处。在扎克清空零食罐的时候，本杰明的车速放缓，没一会儿，就直接在东南部最外围的入口街道停了车。
虽然没说话，但扎克知道本杰明并没有幼稚的意气用事。即放弃了之前决定的目的地——诺的家，也没有直接开入东南部去做委托。
安静的车内，扎克把零食罐收回口袋，“我知道诺在试图用这个亚瑟搞事情，我也知道‘将军’在故意拖延，这大概也就是这委托落到你这里的原因。”
本杰明皱着眉的啧了一声，“果然就是你托瑞多氏族的事情，上面没人要管，下面的人受苦，最后丢到我这里来了！”
这描述挺正确的。扎克没否认，“不如去拜访一下委托人吧，问问详细情况。”扎克的想法是，既然本杰明不愿意开推脱委托的先河，那委托必须要解决的。只是直接对症下药的方式行不通了，只能治治标。
“那个在艾克斯安保的托瑞多？”
扎克点了下头，看了眼时间，“现在去，应该能堵到刚下班的人。”
本杰明摇着头，但还是重新发动了车，进了东南部，直接往艾克斯安保公司的方向开。
开到一半的时候，扎克拍了下本杰明，“我就不和你一起了，我不打算记住一个四代托瑞多后裔的名字（以扎克为托瑞多氏祖来算）。”呃……
本杰明倒真的放缓车速了，这是存粹的为扎克考虑，没哪个高位的吸血鬼会亲自给自己的曾孙处理生活问题。太……没面儿。
“那你干什么去？去找诺问清楚？”
扎克摇头，“我现在也不想接触诺，你最好也不要，让这事情保持在诺和‘将军’的周旋中。”
扎克这么说，本杰明是懂的，毕竟大家曾经都在灰色职业圈中，相互之间的职业伦理都了解。
扎克推了车门，“我去安全屋那边实地考察一下，艾克斯安保那边不一定把所有情况都对你说，我直接去看，然后我们在……”扎克已经下车了，往周边看了一眼，他和本杰明在东南部都熟悉的地方，也只剩下一处了——“布莱恩的旧单元楼下会合。”
这碰头地点，本杰明是没问题的，但，“我不能去诺的安全屋找你？”
“我还是你先拖住委托人那边吧。”给本杰明一个微笑，“我怕你到现场了冲动，所以，我给你当次手下，你就不要接近委托地（安全屋），我们在其它地方商量，你做指使，执行我来~”
“我不会付你工钱。”本杰明是有多在意钱啊，每次委托都要强调一次。
“我给你格兰德兄弟折扣，免费。”
本杰明满意了，车再次发动，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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