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组队

　　晚餐，外出的人都陆续回来，包括格兰德的邻居。让扎克无语的是安德鲁和弗兰克约好了明天继续。

　　赛瑞斯也回来了一次，拖了一车的血过来，略让扎克心惊，“这是莫卡维的鸡尾制血，有人、动物、异族……”赛瑞斯在解释这些血的成分，“莫卡维这种血能让她嗨……”

　　弗兰克碰都没碰，“那个神经什么时候不嗨？”

　　扎克让赛瑞斯回家了，好好休息，明天正常上班。

　　露易丝也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错，也提回了大量的商品，衣服、日用品、食物之类的。反正格兰德这边用不到，拿去给生活区的员工了。不需要生活区的人感谢，反正不是露易丝花的钱。

　　詹姆士也回来了，和他每次下班回来一样，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不说了。

　　爱丽丝和玛雅，结束了开学的第一天，看上去心情不错，一回来就找扎克要钱，“今年的高中春季联赛门票~”

　　扎克给了。

　　等这些日常的事务结束后，格兰德又安静了下来。弗兰克加入了扎克，坐在后廊的长椅上，“你怎么不去陪你的露易丝看电视？”弗兰克提问。

　　“看不懂。”扎克回答因为露易丝沉迷于看不懂的共和电视节目。

　　“辅导你的妹妹做作业？”弗兰克的提问，居然还是日常。

　　“我不会做。”扎克继续回答，笑着看看弗兰克，“现在的高中学科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

　　“呵呵呵。”弗兰克笑了一会儿，“我稍微理解一点儿这个时代了。”

　　扎克不知道弗兰克要说什么，给了倾听的表情。

　　“这里的人，不明白那里的人的生活。”这，对应的是露易丝看的共和节目，“成年人，不明白未成年获得的知识。”这，对应的是爱丽丝的作业。

　　第一感觉，扎克认同这个结论，但仔细一想的话，扎克觉得弗兰克不用把自己当做时代的标准。毕竟懂别国语言的人有，懂高中知识的成年人，也有。

　　弗兰克却没给扎克反驳的机会，继续自己的结论，“这个时代，人的见识在变的宽广，他们已经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有和这里不同的生活存在。同时，这个时代的人，见识在变的长远，没过十几年，就有新的知识需要被未成年们学习。”弗兰克看了眼扎克，保持微笑，“严格来说，每个时刻，都有没跟上，被这个时代丢在身后的过时之人。”

　　扎克又不知道弗兰克要表达什么了，继续摆倾听的神色。

　　“那些过时的人，没死，还活着。”弗兰克脸上的微笑更盛，“比如你。”弗兰克是在说现在的高中生学习的东西或共和的语言和文化对生活没用么，不是。只是对扎克没用。

　　同上，扎克依然觉得弗兰克不该用自己取样做分析，但这个结论，好像也没什么错。

　　弗兰克突然转了话题，笑眯着眼，“你知道，曾经，十三氏族的名号还不存在的时候，吸血鬼靠各自的血统在原来的大陆上生活的时候，是谁发觉要获取人类的阶级，争取更多的生活空间的？”

　　扎克是托瑞多，我们也知道托瑞多曾是贵族，所以扎克的回答是，“我父亲。”

　　“错了，是我。”弗兰克笑着，“你觉得勒森布拉氏族追求权利这的这项传统，是从谁开始的~呵呵，是我~”

　　扎克有些惊讶，原因是扎克明白吸血鬼占据人类上层阶级的好处，但并不知道开始这一切的，居然是眼前勒森布拉氏祖自己的欲望。

　　“你看起来很惊讶~”

　　“我是。”扎克点头，但很快转移的视线，“但现在一切说得通了。曾经的托瑞多并不是唯一获得贵族身份的吸血鬼，但托瑞多却是唯一在维护吸血鬼在人类社会中声誉的氏族。”扎克曾经清理外族吸血鬼的工作。

　　弗兰克也点头，“你父亲很……”弗兰克大概没想到合适的词汇，摆摆手，跳过了，“你父亲是第二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雷夫罗氏祖是第三个，第四个，是凡卓，第五个，是……”弗兰克在回忆，这时间跨度恐怕会有千年，“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已经灭亡的血统。”

　　扎克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弗兰克突然说这个。下午他和安德鲁的话题一直是狼人，扎克觉得如果弗兰克想聊天的话，话题至少也应该是狼人吧。开场的时代感悟已经很飘忽了，现在的话题走向扎克已经完全猜不出后续了。

　　“最初我有感觉到压力，获得权力，我享受到的是我的食物获取方式扩展到了整个国家。但你父亲享受到的似乎是他同样扩展开来的社交圈。”

　　扎克眨了眨眼，如果这话表述的内容是，权力，给勒森布拉带来的是纸醉金迷的享乐，给托瑞多带来的是更好的人际关系。显然，弗兰克在当时感到压力是自然的。托瑞多必然会在权力获取上超过勒森布拉。

　　呃，看起来勒森布拉和托瑞多的关系，从很久之前就定下基调了……扎克错了。

　　弗兰克继续，“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托瑞多是最不需要我担心的氏族，凡卓转身灭掉了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氏族，然后拽下了正在前进的雷夫罗。”弗兰克在这里停顿，看眼扎克，微笑，“轻松的走过了托瑞多让开的道路，站在了我面前。”

　　此中过程，扎克只能靠想象，毕竟这里说的是一只吸血鬼氏族的权利之路，血与肉？不，血与灰烬，势必堆积在这条路上。

　　扎克并不知道这些在他成为吸血鬼之前发生的旧事，只能保持好奇，“凡卓和勒森布拉之间，并没有发生战争吧？”

　　“没有。”弗兰克摇头，“我听了你父亲的劝告，让路了。”

　　前面扎克错的东西曾经的勒森布拉，是愿意听托瑞多建议的朋友呢~

　　弗兰克脸上有了笑容，“然后我和你父亲一起供着凡卓，让他享受他的权力……”看着扎克，“好吧，是托瑞多供着凡卓和我，我刚说了，我要权力只为了一件事~”享受。

　　好吧，说的是历史，扎克也无权表示无奈，只能评说事实，“因为要供养两个消耗氏族，托瑞多只能尽力去稳固吸血鬼在人类社会中的舆论，清理游散的吸血鬼外族。”

　　“这听起来仿佛是托瑞多做了所有苦力，但其实，我们是个好组合。”

　　“怎么说？”扎克真心好奇。

　　“凡卓要权力只是因为凡卓认为他就该有权力，他尊贵，这世上有的权力，不管是什么，他就要有，哪怕只是坐在上面。我要权力只是因为我喜欢使用权力，权力可以让我决定我杯中的食物是什么，这世上有权力能够让我获得我想要的食物，我就需要拥有，我就要使用。”看向扎克，一脸……慈祥，“你来告诉我，权力对托瑞多来说是什么？”

　　扎克皱了下眉，“给吸血鬼更好的生活空间……”

　　没人打断，扎克自己闭上嘴了。感觉，这和选美小姐说‘世界和平’一样。

　　扎克认真思考，再回答，“什么都不是。”看向弗兰克，“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托瑞多的证明。”

　　“正是。托瑞多并不想要权力~”弗兰克笑着，“托瑞多只是享受获取权力的过程~要怎么证明托瑞多和一个将军的关系？托瑞多获得了调取将军亲卫队的权利。要怎么证明托瑞多和一个财政大臣的关系？托瑞多拥有征收税收的权力。要怎么证明……”例子很长，不重复了，跳到结尾，“在那个时代，你父亲用这种方式证明了他是托瑞多。现在的你，在做一样的事。”

　　现在的扎克？一样？扎克在巴顿能指使军队？能影响税收？？

　　不能。

　　但扎克能的事，呵，不能更多了。身为托瑞多的证明，已经贴满了扎克。

　　扎克看着弗兰克，脸色有些不知道是笑还是无奈的，“弗兰克，你到底想说说什么。”

　　弗兰克突然伸出了手，“我想正式邀请你组队。”语气也很正式，所以大家别笑，“世界和我熟悉不一样，你是我唯一能够安心观摩、接收世界的对象。”这话……虽然可以解释刚才弗兰克用扎克做模板理解时代的原因，但，还是有点严重了吧，弗兰克又惊讶到扎克，因为后面的话是“我见了艾瑟拉。”

　　什么？这和艾瑟拉又有什么关系。

　　弗兰克继续，“你记得我刚来时，评论艾瑟拉的话么，一个女人，是不能获得太多权利的，这会让男人无法生存。”呃，那个阴谋论。不过这不是弗兰克在这里说这话的原因，“我记得你当时的回答，是现在的社会不会给一个人太多的权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记得的么，想不起来别想了，听弗兰克的话。

　　弗兰克：“你已经很危险了，因为你托瑞多的本性，你已经在你身上聚集太多权力，你已经成为了现在这个时代能够容忍的极限。”弗兰克看着扎克，“曾经所有人都爱你父亲。你父亲甚至能举荐新的吸血鬼血统加入圣主召集的吸血鬼氏族（十三氏族），这就是你父亲多受欢迎的证明。但现在哪怕是住在你家的警探都不会说他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扎克已经被逼到只能说“为什么？”的地步了。

　　“因为在你真实的做自己，做托瑞多的过程中获得的，所有那些你并不在意的权力。”弗兰克现在是很认真在说这些话，必须要强调，“都在你身上。”

　　扎克眨了下眼，“我做自己得到的权力，不在我身上，难道应该给其他人么。”

　　“当然应该，应该给我。”再再次强调，弗兰克很认真，邀请组队的手，也保持在扎克面前，“让我们组队，重回勒森布拉和托瑞多曾经的辉煌。”

　　“哦。”扎克不是懵，是有点……有点……迟钝，“就像你的那个时代那样，苦力我来做，然后把权力交给你去使用，恩，或者交给凡卓坐上面？”

　　“凡卓不在，我们可以以后找个代替的。”弗兰克依然认真，“我觉得莫卡维就不错。”

　　扎克持续的迟钝中，所以必须说出现在的逻辑以方便自己理解，“所以就是托瑞多享受去获得权力的过程，勒森布拉享受使用权力，莫卡维享受坐在权力上面？”

　　“是啊，听起来不错，对么~”弗兰克脸上有咪咪的笑，似乎是真的高兴。

　　扎克看着弗兰克，“不错在哪里？？”

　　弗兰克脸上有了一丝丝失望，“我说了那么多你没听懂吗？”

　　“我听懂了。”扎克皱了下眉，“但不错在哪里？我父亲获取的权力是一个国家的权力，我在巴顿累积的，说好听是权力，说的公正点，就是和所有人的人情交易而已。其他人和我建立的人情关系，你要怎么使用？”

　　“举个例子，因为你和波奇昆因还有巫师沐恩的关系，我能从他们的儿子安德鲁口中，获得现在狼人的常规生态。”弗兰克居然在认真回答，“这是魔宴都无法获得的信息，而由你，我可以。”弗兰克认真的看扎克，“并且说实话，这些关于狼人的问题，你是不会去问的，对么，本杰明的哥哥扎克，你太珍惜你和本杰明的关系，不会冒险用狼人的话题去破坏，对么。”

　　扎克张了嘴，仿佛是恍然，“你，你说的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是事实。”弗兰克继续认真，“曾经我，你父亲，凡卓，之所以能那么平和的霸占人类的上层阶级，就是因为这个三方组合。我们三个氏族的利益冲突在这样的权力分配中被完美平衡。如果不是圣主召集了十三氏族，让我们不得不放弃我们在原大陆拥有的一切，我们的权力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

　　扎克安静了一会儿，接住了弗兰克的手，“好，组队，正式的。”

　　正式组队和之前扎克和弗兰克已经达成的‘友谊’的区别？引号可以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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