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共和
“你说东方？”这问题来自约翰。
“泰勒怎么知道的？”这问题来自扎克，注意到大丹犬金的反常，扎克抿了抿嘴角，问。
第一问题似乎不用回答，约翰问出后就直接拿出一本笔记样的东西，翻到了最后一页，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思考起来。
凯尔看向了扎克，“她说她在帕帕午夜转移地点的时候，注意到了一次昼夜颠倒和周围的景物。”
扎克挑起了眉。记得吧，屏幕中的帕帕午夜在第一次突然更换背景时出现在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格兰德的众人都看到了屏幕中有着陌生的行人脸孔。
或许是一切都在电视屏幕中进行，惯性思维让看到人忽略了在联邦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但帕帕午夜那边却有着足够敞亮到让大家看到周围行人的脸孔！
至少扎克忽略掉了。但没关系，某人注意到了。
“她说，那一定是帕帕午夜的失误，如果他一直呆在室内，就不会暴露他真正所处的时区，知道了时区的范围，他的位置就很明显了。”
时区！哈！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才会想到用时区来确认人的位置！
扎克又看了一眼大丹犬金。只是一点提醒，扎克曾经问过金的本名，对有无数面像的易形者来说，名字连代号的意义都没有，因为它时刻改变着。金当时的回答是‘守宫’，朱红色的守宫。
“离开格兰德后，泰勒开始联系曾经在军方的关系，打听……”
凯尔被打断了，被扎克。因为扎克注意到大丹犬出现了表情，这和金的一直展现的性格没关系，而是一只大丹犬出现了表情，你能想象那个画面么？
“军方？”扎克站起，在凯尔面前挥挥手，示意他先停止，“等一等，世界世界发生战争吗？联邦和共和？为什么我们从没有听说过。”扎克皱着眉，突然喊叫起来，“詹姆士！詹姆士.兰斯！”
不仅仅是凯尔突然提到了军方的原因，扎克还想到其他东西。联邦中，圣主信仰的上层集体离开，留下开启的地狱之门；隐秘联盟离开，留下混乱的中部；帕帕午夜离开，带走了新的阿尔法（瑞文奇）和伊恩……
离开的家伙要去干什么，大家早就知道，开拓新的领土！一如圣主信仰四个世纪前干的那样，十三氏族出现在了印安人的土地上，带着目的开始了殖民战争！
这个世界正在进行一场格兰德的众人都不知道的战争吗？
四个世纪前的印安人土地上有帕帕午夜作为守方，现在的共和有……
扎克又看了一眼大丹犬，眯起了眼。就和联邦人对‘共和’这个词都很陌生，更不会知道共和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一样，身为异族的吸血鬼扎克，对‘共和’中的异族、信仰体系也没有一点头绪！
詹姆士推开了门，端着餐盘，皱着眉，“干什么。”
扎克还没开口继续问，被凯尔再次接回话。
“谁说战争了！没有战争！”算算凯尔的年龄，他是在联邦的之前的战争中出生并长大的，对这个词有些反感。凯尔急躁的解释，“是外交！外交不可能没有军方参与，泰勒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人，消息来源更可靠一些！”
刚说完，凯尔发现自己的话莫名以维护泰勒做结尾，还是在根本没人攻击泰勒的情况下。意识到这一点，凯尔阴着脸，低下头闭嘴了。
扎克没有理睬凯尔的心理活动，看着大丹犬恢复正常状态，也稍稍放心。
并不是战争，但或许不该放心。战争比较单纯，不过是原住民和入侵者的较量，异族和人类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体系，站在一起战斗。
但是外交，呵！外交是人类的事情，异族方面，就不一定了。圣主信仰这个已经和吸血鬼十三氏族越分越远的体系先不去管。
（隐秘联盟在联邦独立时候就已经和圣主信仰分离，之前写联邦和十三氏族历史的时候有介绍。魔宴是最近梅森带给扎克的消息，魔宴和恶魔达成协议，并不再保护西部的教会，也算是分离了。）
剩下的，我们的托瑞多扎克十分清楚！看看吧，离开联邦的隐秘联盟丢下了半人类半吸血鬼‘科学家’的瑞墨尔，和从来都没什么凝聚力‘放养形态’的冈格罗，这两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氏族走了。
至于帕帕午夜那边的，瑞文奇一个月圆下的新生阿尔法，就在格兰德后院缠住了扎克、丝贝拉和金！
结论就是异族们已经与人类的政治分离。在人类们在和平的外交同时，联邦的异族们发动了不被人察觉的异族入侵战争！
扎克朝詹姆士一勾手指。
“兰斯警探。”扎克用了姓氏加职位开头，这是在照顾詹姆士那幼稚的心灵，“我们刚说到‘共和’。”扎克注意着詹姆士的表情，“你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问我。”詹姆士一抽眼角，第一反应是防御性的反问。
“因为你是兰斯将军的儿子。”突然加入对话的阿尔法本杰明，就没有扎克那么贴心了，“将军之子，你知不知道你爸最近做了些什么？”
格兰德的早餐都是柔软易嚼的食物，詹姆士却吃的十分吃力，艰难的咀嚼着嘴里东西，同时用餐叉不断的按压已经稀烂到惨不忍睹的食物。就是不回答本杰明的问题，靠着门框一脸阴沉。
本杰明等了一会儿，放弃式的摇摇头，站起身走向后门，推开了挡路的詹姆士，往餐厅去了。
“他是对的。”对着自己的笔记本思考的约翰在此时突然抬起头，“我不知道‘共和’是什么，国家、大陆，我不关心。但帕帕午夜的巫术显示了方向，在东方。你们说那个失踪的小孩，泰迪是在海边失踪的。帕帕午夜不在巴顿，力量不足，所以他用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海洋做媒介施法……”
可以把这当作约翰的自言自语，因为没人懂。
更不用说对巫术从来就没好感的吸血鬼了。扎克挥着手，不耐烦的对着约翰，“巴拉巴拉……约翰，现在不是你研究巫术的时候……”
扎克想说的是，现在的重要的是需要知道帕帕午夜周边的情况，也就是‘共和’的情况。
泰勒和约翰似乎都已经有了让格兰德的人直达帕帕午夜那里，让他‘惊喜’的手段——泰勒正在安排的外交的军方管道和约翰改进后的巫术管道。
但是詹姆士提出的问题依然存在，对‘共和’情况的未知，让将去那里的格兰德众人，是去给帕帕午夜送‘礼物’，还是救人，成为完全未知！
扎克现在到有些偏向于泰勒的方式，‘外交’已经排除掉了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战争，也说明在联邦中有十分了解熟悉共和的人存在，不然谈什么的国家之间的外交！
如果詹姆士能够再有用点，就好了。盛名的兰斯将军，可以成为联邦最东边，巴顿这个小城市，格兰德这个小小的殡葬之家中，众人对即将面对的情况重大情报来源。
不要小看这些情报，就扎克知道的，‘共和’中至少有三方从联邦去的异族势力。
就像联邦的主信仰是圣主信仰一样，人们平时会安慰自己，‘好人死后会上天堂，永远幸福美满’。
曾经的印安土地上，助信仰是巫术信仰，人们会对自己说‘死后会回归自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吸血鬼么，比如那些只是眷属的家伙也能自豪的说一句，‘死后是什么，我的字典里没这东西，我永生。’
‘共和’中的人们，常说的表述、风俗、习惯，将揭示他们原本的信仰，这是对他们原生异族的小小透露，也是和对新信仰接受程度。
联邦中新去的异族们和原生异族们和平的瓜分信仰已经被历史证明不太可能，像现在的联邦一样，人终究会更偏向一种。
而扎克现在在期望，帕帕午夜在这异族混战中处在上风。
是的，是上风，即使在主场的格兰德也被帕帕午夜完虐的格兰德人，和帕帕午夜硬碰是‘送礼物’，最最理想又渺茫的完美结局是，帕帕午夜不需要进化的阿尔法，就已经拿下了‘共和’这片未开发之地！
电话的铃声突然从办公室传出，扎克扯扯嘴角，不再管后廊上的人，进入了室内。
“凯尔到了吗？”没有任何客气的开场，泰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入扎克的耳朵。
扎克在办公桌后坐下，“来了，已经说了你的发现，‘共和’。”扎克弯起了嘴角，“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走向。”
“很意外吗？”听筒中的泰勒，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疲惫。仿佛从格兰德离开后就在一直说话，“我到不这么觉得，世界就这么大，帕帕午夜只有那么些地方可以去。”
扎克挑起眉，“你对帕帕午夜很熟悉吗？”扎克用了可以轻松的玩笑语气，“不要告诉我，除了军方、猎魔人之外，你还有印安背景。”
“呵呵。”听筒中的人笑了，“你想多了，至少我所知道的族谱中，没一个印安人。”听筒中的人又补充了一句，“相信我，我所知道的族谱很全，你明白的吧，算是所有军方人的福利。”
是在说军方对军人的背景和生平审查么？应该是了，扎克对着空空的办公室笑着点点头，“真是便利，你是先军人再猎魔人，反过来，就会很麻烦了。”
扎克的意思是，虽然猎魔人没有猎人那么过分，但也踏入了异族这个对整个世界都是灰色地带的地方，生平算不得军方要求的清白。要说清白，大家认识挺多例子的，巴顿孤儿韦斯、将军之子詹姆士……
“呵呵呵呵……”迷一样的笑声从听筒中传出，“的确很麻烦。”
扎克眯起了眼，手指在办公桌桌面上点点，把这句仿佛经历过一样的话放在了心里。
“闲话够了。”泰勒收掉了笑声，“我已经安排好了，中午会有人去格兰德接你们，明面上的人不能多，只有一个，相信你们自己能想出办法带更多人去。那个人会作为外交使团的一员，‘共和’那边也会有人接待，受到联邦和共和的共同保护。”
扎克挑起眉，泰勒已经超出了扎克的预期，听到吗？作为使团一员，受到保护！在对‘共和’的异族和人类关系不明的情况下，这层保护已经保障了去的人的安全！
帕帕午夜敢对外交使团的人下手么？如果他想拉扯起人类的战争，让联邦和共和展开真正的战争，他就可以下手！
但我们需要认识到这一点，人类战争对异族不是好事！
联邦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帕帕午夜在异族的对抗中完胜圣主信仰下异族，可结果是什么？联邦的主信仰却在人类胜利方的殖民者传播下，没有维持住印安原住民的巫术信仰，变成了圣主信仰。
大家以为圣主信仰就捡到便宜了吗？输了对印安异族的战争，最后还是成功占领了这片土地？
前面已经说了，别把吸血鬼十三氏族都忽略了吗？特别是隐秘联盟，输了战争立马止损的拥护联邦独立！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挂了圣主信仰源头的名号而已，轻易的抛弃了他们的来到这片大陆的目的，丢弃了圣主信仰的士兵的身份，舒服的占据了联邦中部！
曾经的圣主信仰，有那些没有肉体在灵魂上走上极致的‘高级缚地灵’，有灵魂腐朽但却在肉体上走上极致的吸血鬼。现在呢？精心选出的吸血鬼十三氏族，这些代表了圣主信仰中极致肉体的士兵们，相继弃圣主信仰而去。
当信仰和政治的融合已经不能满足世界进程的时候，两者相互掺杂在一起只会导致所有人的损失！
而且，现在的共和是充斥着圣主信仰上层、隐秘联盟、帕帕午夜这些外来异族，以及共和原生异族的混乱状态！
暗斗时刻都在进行，但是有任何一方敢从异族的灰色地带冒出头，将战斗变成明斗吗？！混战是才是这异族混战的理想状态，给其他方送目标，让其他方有理由联合，即使的短暂联合，都是愚蠢的行为！
“很好。”扎克笑着点点头，“我们这边也有了方法。然后呢？”
“然后？你问我吗？你不会指望我帮你找到帕帕******！”泰勒的语气有无奈，估计是她自认为已经做的够多了，没想到扎克还要更多。
扎克挑着眉，丝毫没有一点自觉，“对啊！”扎克的语气很高涨，“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努力的帮格兰德，是真如你初衷的那样，向我这个资深巴顿市民展现诚意，救回失踪的男童……”扎克的眼睛眯起，“还是其它什么。”
“但是。”扎克轻笑了一声，“我十分高兴，有你这样能力、资源卓著的人帮忙，我要好好利用，不是吗。”扎克乖张的补充着，“毕竟，我不过是一个殡葬业业主而已。”
听筒中沉默了一会儿，“等一下。”然后声音变的又闷又小，仿佛被人捂住了话筒，这话不是对扎克说的，“我需要一个人，迈克，不要玩什么把戏，撤走周围的恶魔，我接下来说的话，我不想你们传给堕天使。”
扎克挑着眉，泰勒居然这么直接！我们都知道迈克就是个监视她的家伙，哪有这么和监视自己的人说话的！
呃，一点也不意外，片刻后，听筒的声音恢复正常，“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了。”
扎克撇撇嘴，迈克对克劳莉的忠诚，表现方式还真够神奇的，算了，不管这些。
“我只说一遍。”泰勒的声音严肃起来，“到了共和之后，开始祈祷，我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向‘凯斯迪尔’祷告，告诉他帕帕午夜可能会变强，或者联邦的儿童被帕帕午夜绑架了，我不关心。向他祷告，他会回应你们。”
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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