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回 钟毅（二）

对于这些问题，韩行不好对他讲得过细，目前也没有时间讲，只好说道：“钟师长呀，有时间的话，我再讲行吧！”

        钟毅高兴地说：“那好，你就收下我这个老学生吧。你不但是我的好兄弟，还是我的好老师。要是南征军早来一会儿就好了，我们也不会被小鬼子打得这么惨。”

        韩行对他说：“我们的步兵是不是也要上，协助你们守一下阵地。”

        钟毅感谢地说：“我看你们就歇歇吧！我们怕的是什么，是日军的飞机、大炮和坦克。这下子好了，日军的飞机被你们狠狠地揍了一顿，我们都看见了，日军的坦克又遭受了重创，剩下的我们已经能应付了。这就非常感谢了！”

        这个时候，徐大的空军空袭的轰炸声停止了，因为他们已经耗完了所带的导弹，需要回去重新装弹。战车团第13联队，借着这个机会，又要向173师的阵地发动进攻了。

        日军看来是下定了决心，非要消灭这个173师不可，前面的坦克团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向着中**队的正面开进。坦克发动机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巨大的声音传出了好远好远，光发动机上冒出的黑烟，也污染了好大的一片地方。

        173师当时没有什么反坦克武器，仅有德国的37毫米反坦克炮和苏联的45毫米反坦克炮。相比来说，德国的37毫米反坦克炮比苏联的45毫米反坦克炮还要好使。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战斗，173师的反坦克炮已经损失了不少。但还有几门反坦克炮幸存下来，不断地变换着阵地，在向日军的坦克不断地发射着炮弹。

        双方先进行着激烈的炮战，不时地，有一辆日军的坦克车被掀翻，也有**的一架反坦克炮在日军坦克的猛烈轰击下，被打得飞了起来，哑巴了。

        钟毅拿着电话，不断地呼喊着：“反坦克炮，狠狠地打——狠狠地打——加强火力——加强火力——”

        韩行的心里，也是非常地着急，照如此的打法，日军的坦克部队早晚还是要冲上来的。一但日军的坦克车冲到了步兵的阵地上，又要进行一场大屠杀。如果叫张小三的警卫营上，单凭着8挺的重机枪，也很难对付一个联队的坦克攻击。

        正在这个时候，侯大山的机械化团赶到了。他满脸通红，一头大汗地对韩行打了个军礼说：“报告韩司令，机械化团奉命赶到，请韩司令指示。”

        韩行急得连回礼都没有回，立刻对侯大山说：“重炮轰击敌人的坦克部队，立刻！立刻！”

        侯大山答应一声：“是！”立刻跑出去，执行命令去了。

        侯大山一边跑着，一边挥舞着手，对着后面的机械化团发出了命令：“重炮轰击日军的坦克部队，重炮轰击日军的坦克部队。”

        要说机械化团的牵引，还是相当不错的，全是用韩行偷窃的图纸，生产出来的仿解放牌汽车作为牵引。虽然性能不怎么样，特别是越野运输非常不理想，但是总比马拉、驴拽的强多了。

        后面拉上炮，车厢里坐上炮兵，还能拉上成箱的炮弹，在当时来说，也算是现代化了。

        好在这是大平原，运输也算顺利，要是山区的话，公路再被破坏，那就苦了这些炮兵了。

        重炮团分为一营，二营，坦克营。坦克营因为非常重要，归韩行直接领导，所以机械化团主要重炮一营，重炮二营。重炮一营，以侯大山原来海岸炮为基础，再加上缴获的一些日本炮。重炮二营呢，就以王大武的原49军的榴弹炮团为基础。

        接到命令后，各营各连迅速地找好了一个稍微平整的一块地方，设置了炮兵阵地。

        王大武的重炮营主要为38门榴弹炮组成，其中一半为日本94式75mm山炮，一半为苏制zis-3型76毫米野战炮。

        这时候的李布斯，早已升为了二营一连的连长。他的连队里主要有6门苏制zis-3型76毫米野战炮。

        这种火炮每门炮操作为8人，一个瞄准手，一个操作手，一个拉炮手，一个班长，四个弹药手。这些炮比日本的94式炮可重多了，战斗状态全重　1.15吨，专门有一辆汽车牵引。车上备有司机、副司机，所以说全班的人员为10人一炮。

        “瞄准手瞄准，”李布斯拿着望远镜看了看，然后又目测了一下，大声地喊道，“基本处于水平位置，距离为3500米。方向，11点，高度43度。各炮试射一发，预备——放。”

        6发76毫米炮弹，发出了“哐、哐、哐，”炮弹出膛的声音，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向着敌人的坦克阵地飞了过去。

        “轰轰，轰——”炮弹在敌人的坦克车队左翼约200米的地方爆炸了，闪起了一团团火光，腾起了一团团的烟雾。

        火炮瞄准，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般的火炮射程都是一二十公里以上，就是这种苏式火炮，射程也为12公里。目标根本不在肉眼范围之内。

        一般的程序应该是，前方观察哨，侦查到目标，就把射击的坐标通知炮兵。炮兵按照观察哨提供的设计坐标，调好炮管，先射几发。观察哨进一步观察炮弹的落点，把坐标再修正，通知炮兵。炮兵再射，直到轰掉目标为止。

        现在战事十万火急，根本就没有时间放置炮兵观察哨。

        李布斯又重新修整了一下射击诸元：“破甲弹，方向，11点20分，高度43度，每炮三发，急速射。”

        “哐哐哐哐……”各炮传来了炮弹出膛的声音，弹壳很快地退了出来，弹药手迅速地装上了第二发炮弹，拉炮手迅速拉动了炮绳，第二发炮弹又飞了出去。随即又是第三发炮弹。

        在将近十几秒的时间里，18颗穿甲弹落在了战车团第13联队里。一团团火光闪耀，一团团浓浓的黑烟升起。

        当然，敌人的坦克几十米才有一辆。几发炮弹落在了坦克之间，什么也没有炸着，坦克厚厚的装甲都把炮弹皮遮挡住了，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受了轻微的震动。有几发炮弹落得离坦克近了一些，巨大的冲击波使坦克狠狠地晃动了一下子，有辆坦克一下子朝旁边歪了过去，差一点儿就要翻了，依靠本身的重力，才使坦克又正了过来，晃了几晃。

        可是有几颗炮弹打得太准了，破甲弹一下子就穿破了厚厚的装甲，炮弹钻进了坦克里，在坦克里引起了大爆炸。大爆炸又把坦克里的炮弹引爆了，“轰——”地一声，引起了二次爆炸，一下子就把坦克盖给炸飞了。

        炸飞的坦克又燃起了大火。

        还有一些炮弹爆炸，由于离得坦克太近了，一下子就把坦克炸翻了。没死的坦克乘员，拼着命地从坦克里爬出来，才逃得了一命。

        侯大山的重炮一营，也向着日军的坦克联队进行了轰击。重炮一营主要为海岸炮，全是德式的105毫米榴弹炮，这种火炮的威力更是巨大，只要是十米之内，坦克就能被炸翻了。

        日军的装甲13联队，可谓是遭到了灭顶之灾。它们被笼罩在成片的炮弹轰炸之中，被无数团的火光，被黑黑的浓烟紧紧地包裹着。

        日军的指挥所里，师团长村上启作也是感到了大大的惊恐：“哪尼！中国的11集团军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有几门反坦克炮吗，他们的空军早就不露面了，这时候为什么又增加了空军支援，而且还有这么强大的炮兵。这是怎么回事？情报部门呢，情报部门的情报呢？”

        参谋长文上抓紧对他说：“司令官阁下，还是考虑考虑怎样救我们的装甲兵吧？”

        村上启作大声地说：“立刻命令我们的野炮兵第39联队，立刻轰击中**队的炮兵，消灭中**队的炮兵。”

        日军的炮兵联队辖有四个大队，共有36门75mm山炮与12门75mm野炮，和侯大山机械化团的火炮不相上下。他们接到命令后，立刻朝着侯大山的机械化团轰击起来。

        可是炮兵互相攻击却并不这么容易，因为几千米以上的距离，敌人的大炮究竟在哪里，你的炮弹打过去，离着他还有多远，怎么赳正一下射击诸元，并不清楚。特别是双方互射后，烟雾弥漫，要想看清楚敌人的炮位后，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里就缺一个炮兵侦察兵，也就是观察哨，去看看敌人的炮位究竟在哪里，试射后的炮弹离着他们还有多远，好赳正一下射击诸元。

        再派观察哨，好几千米的距离再跑到敌人那边去，好像一切都晚了。

        所以双方的炮弹要想消灭肉眼看不到的对方的炮兵，那也只是一厢情愿。

        在173师的指挥所里，韩行敏锐地观察到这一点，他对张小三说：“把吴小明或者李大中叫过来一个，我有任务在布置。”

        张小三答应一声，迅速地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李大中来到了。他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警卫营一连一排排长李大中奉命来到。”

        韩行对他说：“现在日军恐怕还没有高射炮，你带着一个排，坐着张非的直升机，迅速地到敌人的上空去，为侯大山的炮兵指示着射击的方向。听明白了吗？”

        李大中重复着韩行的命令说：“听明白了，那就是坐着张非的直升机，飞到敌人的炮兵阵地上去，为我们的炮兵指示着射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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