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宫前之手术
“别的不谈，就说这药材一类。你以为，我不知道外面当归黄芪什么价？”
她将这账本砸在管事的脸上，怒不可遏，随口将京都慈悲堂的部分药材价格报出。
“这慈悲堂是咱们京城，最有名最公正的一家药房。”
佳玉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眼中满是不屑：“你就是造假账，也造得逼真一点，别把这满府里的人当傻子。”
见小姐心明眼亮，如此有本事，府里十几口奴仆们大气也不敢出。
早有机灵的厨房管家请来了完颜氏夫妻俩，完颜老爷一进院子就大呼小叫：“你说你不安分等着嫁进宫，在家里作什么妖？”
听到老爷的声音，那管事就好似有了主心骨：“求老爷明鉴，我老张对咱们完颜府可是忠心耿耿！”
佳玉根本就不理会他的鬼哭狼嚎，只和便宜爹一人分辩：“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完颜家的人？”
“我让管事的买药材，他就拿些次货糊弄我。但是报上来的账，可是一分银子也没少。”
完颜老爷吹胡子瞪眼：“那也不是你个丫头片子能管的，老张跟了我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简直要被这无良爹的胡搅蛮缠给气笑，佳玉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糊涂蛋，人家贪了你的钱，你还在这咋咋呼呼给他撑腰。”
说完她也不顾完颜老爷的脸面，直截了当地命令道：“收了这老张的腰牌，将他赶到庄子上。”
“什么时候把亏空补上，什么时候再回来。”
话音刚落，新儿就冲上前，一把将管事腰间的牌子拽下来。
立刻就有两个强壮小厮把管事和他媳妇儿拖了下去。
这管事平常在府里颇不得人心，连下人们的月钱银子都苛扣着。
如今破鼓万人锤，见他倒霉，大家都喜气洋洋。
佳玉高高坐在堂上，凛然霸气：“这库房管事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
“前车之鉴，别的我不再追究，只希望以后你们收起那些小心思。”
这话一出，把别的管事们吓得瑟瑟发抖，都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撞在这姑奶奶手里。
管教嬷嬷将全程看在眼里，虽然她不喜欢佳玉的刺头性格。
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聪慧独立，是管家理事的一把好手。
只是这样能干的女子入了宫，对于后宫来说，还不知是福是祸。
若是嫁到地位相当的人家，倒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当家主母。
三日培训期满，嬷嬷回宫，太后召见。
她也将自己所见所思，一五一十地向太后汇报。
“娘娘，老奴还是认为，您让皇上留她的牌子，恐怕对后宫来说并不是好事。”
想想如今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她再次向太后进言：“完颜姑娘这种个性，封为妃嫔便是在后宫投下隐患。”
太后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将甜点送进嘴里。
“她就像是一只娇狂的鹤，谁的管教都不服。这样的女子，我看不会甘心埋没在宫廷里。”
“哀家自有安排，嬷嬷不必过于担心。”太后娘娘执起一柄团扇，轻轻地扇着。
“当初选秀时，我一听她说话便觉得喜欢，一定要让她做我爱新觉罗家的儿媳妇。”
见太后娘娘如此斩钉截铁，管教嬷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
相比于其他秀女在家安心待嫁，苦心钻研皇家关系。
佳玉这几天大展手脚，可谓过得风生水起。
先是将府里的账务好好整顿了一番，又夺了自己便宜老娘的管家权。
完颜府上上下下才十几口人，夫妻俩还能将府里管得跟漏筛一样。
到处都有漏洞，人人都想黑钱。
经佳玉大力整治之后，这股敛财的风气才渐渐好转。
和那人的约定之日已到，佳玉派新儿先在角门处等候。
这几天她暗自找了能工巧匠，给自己打磨出一套特制的手术用具。
所有工具的锻造和打磨，都是她亲自监督完成，和前世的手术器材几乎相差无二。
新儿在冷风中等了大半个时辰，半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回来复命时，整个人冻得发抖：“小姐，你说的那个小太监到底还来不来？”
“奴婢等了好久，连个鬼影都没有。”
佳玉赶紧给她拿了件厚的披风盖上，深感可惜。
“他已病入膏肓，再不开刀，恐怕将来天王老子都救不得。”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想到他毕竟也救过自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佳玉感慨万千，看着烛光下闪闪发亮的手术刀，为他今夜的失约而痛心。
新儿收拾着带进宫的行李，宽慰道：“小姐你也是一片好心，那人不领情就算了。”
叹息了一会儿，佳玉也不知道他宫外的私宅在哪里，此事只好作罢。
明日自己便要进宫，还得好好筹谋，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实在不行只能调配一些草药，故意让自己“毁容”，只是这样做自己付出的代价就更大。
一个失去美貌，被皇帝逐出宫的女子，想来也没什么好人家敢娶。
今夜新儿就守在外间的贵妃榻上睡觉，佳玉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了下半夜，正迷迷糊糊间，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怯懦的声音。
“女儿，女儿，快醒醒！”
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张畏畏缩缩的脸。
完颜夫人见佳玉醒了，忙将她的衣物抱到床上。
“女儿快将衣服穿好，有位贵人想请你办事。”
不知为何，她颤颤巍巍，似是非常害怕。
颤抖着开口：“你爹正在前厅招待着人家，你动作快点。”
说完赶紧喊来新儿服侍，自己跑出去张罗着待客。
正深更半夜，新儿也是迷迷糊糊地：“好像是个什么谁？喊你看病。”
佳玉也是睡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手术？那你把我东西准备好，我马上就进手术室。”
“好！”新儿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手术室，但她知道小姐最近捣鼓的那些东西。
两人踉踉跄跄跑到前厅，堂屋里站着一个罩着黑袍，只露出眼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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