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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见到雨桐


哭过了,人平静下来,酒也醒了。我和郁榕肩并肩坐着,面对着潮水肆虐的大海。

        姐夫,你相信爱情吗?郁榕突然问我。

        爱情?我突然无言以对。在爱情上如此失败的我,尽管有好多感慨,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姐夫,我知道,我姐让你伤的很重。郁榕也似乎无话可说。

        我们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黑暗的远方,听着潮水涌动的声响。突然郁榕的电话响了。

        喂!亲爱的!郁榕露出笑容。

        亲爱的,你快来。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声音。

        你怎么了,亲爱的?郁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那头隐约的声音,我听不大清,但可以确定,电话那头的女孩病的很厉害,已经不能自己去医院看医生。

        亲爱的,你等着,我马上过来。郁榕挂了电话,拉着我就跑。姐夫,快走,我的闺蜜肚子痛。

        我打了车,郁榕一上车就催促司机快点开车。郁榕十分着急的样子,让我猜想这一定是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已经是深夜,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车一停,郁榕就飞一般的冲出去。我付了钱,迅速跟出去。

        这是一个地下室出租屋,面积很小,估计不超过十平米,只能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便携式的衣柜。空气中弥漫着轻微潮湿的发霉味道。即使这样,整个小屋显得很温馨、很有生气。水泥地打扫的一尘不染,墙上贴着简单而精美的壁纸,还有两张布拉德皮特和汤姆汉克斯的明星画,空中挂着一串串千纸鹤和风铃,桌子上摆着仙人掌和芦荟,还有一个鱼缸,里面游动几只小的热带鱼。在进屋的一两秒钟,我迅速的将整个小屋扫视了一遍。

        我认定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孩,在清苦的学生时代,花很少的钱,却把自己的空间打扮如此生动可爱,如此多彩多姿。我喜欢这样的人。我需要这样的人,给我单调无聊的生活带来乐趣。

        是她。此刻的她虽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而且过度的疼痛让她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快的认出她来,是郁榕电脑上的那个,和薇薇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孩子。我心里又惊又喜,但表面上却只能假装平静。

        怎么了,亲爱的。郁榕关切的问。

        来大姨妈了,那女孩虚弱的说。

        赶紧去医院,你看她都疼成什么样了。我说。

        对,赶紧去医院。郁榕说。

        你自己能行吗?用不用我背你。我问。其实我想近距离的闻一下她身体的气味。后又想,薇薇的体香掺杂了太多香水的气味,早已经没了本来的气味。我的愚蠢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十分可笑。

        女孩点点头。郁榕扶着她下床,给她披了件衣服,然后走出门,打了车,去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简单的痛经,打了止痛针,又拿了些调理女人月经的药。

        好些了吗?在回去的路上,郁榕关切的问。

        女孩点点头。

        真吓死我了!郁榕亲昵地搂着那个女孩子。

        谢谢!女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当不当我是好姐妹。郁榕说。

        姐夫,这是我的好闺蜜,谢雨桐,我们可是同年同月同日啊,很难得的。郁榕得意的笑着。

        这是我姐夫,林想哲。郁榕开始介绍我。

        姐夫,那以后我就和郁榕一样称呼你了。雨桐说。

        什么姐夫,听她胡说,我只是她姐的前男友,压根一天姐夫都没当,是她

        死乞白赖的乱叫。

        谢雨桐,瞎叫什么,姐夫是你随便乱叫的吗,你听好了,姐夫,是我一个人叫的,你换个称呼。郁榕的样子有点孩子气。

        不是说我们之间部分彼此吗?连个称呼还要跟我计较。雨桐狡黠的笑着。

        有些东西还是要分的!郁榕学起老夫子的口吻来。

        哈、哈、哈!我们都笑了。郁榕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

        两个女孩玩笑的对话,让我知道,再怎么亲密的女人,也无法分享爱情。她们自私的一面看起来平静,但实际上却暗涛汹涌。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毁掉她们之间很长久的友情。

        简单的眼神传递,让我对郁榕有了新的了解。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也有着让人生畏的占有欲。虽然让我心生些许的芥蒂,但细想下来也无可厚非。想想我和郁青的爱情,我没有纠缠,更没有极端的伤害别人,只是把所有的伤痛自己吞下。这样的做法通常会是大多数男人的做法,大度、有格局,所有的苦痛只能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疗伤,所有的愤恨也要暗自发泄,伤害的也只能是自己。而女人几句简单的玩笑,都带有敌对的情绪。这是男人和女人本质的区别。

        而雨桐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从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坚毅和辛酸,这样的眼神充满了坚定。我再次想起薇薇那不可捉摸的神秘眼神,同样是坚毅和辛酸,但却差别很大。一个是身心的操劳,而另一个则是对世俗的隐忍。我从雨桐对我的态度看,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我不相信这样一个年龄层的,还没没踏入社会的女孩能有如此镇定自信的伪装。

        郁榕提出晚上不回去,要在这照顾她。雨桐婉拒了,她说,这样小的单人床一个张牙舞爪的你都装不下,何况还有我这个病人。我听了雨桐的话忍不住笑了,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安静沉稳,也有俏皮的一面。郁榕则埋怨雨桐把自己的糗事抖了出来。

        把雨桐送回出租屋,郁榕帮她烧了热水,灌了暖水袋,放到雨桐的被窝里,让她抱着,然后又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郁榕的嘘寒问暖和悉心呵护,显得她们的情谊如此的深厚。郁榕的表现又显得她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也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好女孩。

        对于人性,我们不应该过度拷问,或者说我们应该大概齐、差不多,这也是家长们劝你早早结婚经常说的一句话。

        好啦!赶紧回去吧!从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雨桐催促郁榕赶紧回去。

        姐夫,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看都这么晚了。雨桐的眼角闪过一丝娇羞,虽然短暂而隐蔽,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不言而喻这个女孩对我是有好感的。

        谢雨桐,不是说了,不许你叫姐夫。郁榕还不依不饶的。

        我们从雨桐的小屋走出来,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这么晚了,你们宿舍还能回的去呀!我问

        废话!你当初在这上学的时候,你能回得去呀?

        我们能啊!我们会爬墙啊!

        爬墙谁不会啊,那也进不去宿舍门啊!

        我们还会爬窗户呢!

        厉害!郁榕投来佩服的目光。

        你不知道宿舍后面有棵树,上了树,脚一跨就能猜到二楼的阳台,我们早就趟出一条道来了。

        哟!姐夫,原来你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那我也想知道,雨桐给你打电话,如果你在宿舍,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呢?和我一样爬出去吗?

        我有我的办法,女孩子吗,说几句好话,撒几句娇,就出来了。

        我明白了,牺牲色相外带撒谎吧!

        嗯!这是我们女孩子的优势,我们基本都这么干。说完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潜移默化的铺垫着,接下来关于雨桐的话题,即使认定雨桐和薇薇没什么关系,只是两个相貌相似的两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关于雨桐的一切我也想知道。

        姐夫,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晚了,你真打算叫我回学校啊?

        那还能怎么办?我假装平静的看着郁榕。

        你也太不仗义了,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人家陪了你一整晚,又是喝酒,又是谈心,还陪你大哭一场。郁榕嘟起嘴和我逗起来。

        那不是你自己愿意的。

        姐夫,你……。反正我不管,我今晚赖上你了。郁榕拉起我的胳膊。

        不逗你了,今晚我收留你了。

        我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雨桐身上。

        你同学?

        嗯!漂亮吧!

        挺不错的!

        有我漂亮吗?郁榕努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我故意逗她。

        好姐妹怎么了,电视剧演的还少吗,兔子一般都是吃窝边草的。郁榕笑着说。

        你们男人啊!总是对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感兴趣,容易得到的反而不去珍惜。我这样唾手可得的你都不心动。

        不跟你贫了,哎!她为什么不住宿舍,怎么在外面租房?我试探性的问。

        姐夫!你什么眼神啊!别以为在外面租房的人都是为了干些苟且的事,你不知道她很苦,很不容易的,学费、生活费都要靠自己。说这些的时候,郁榕的表情忽然变得悲伤起来。

        我没那样想。我说。

        她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到凌晨,宿舍早都关门了,所以只能在外面租房了,你也看见了,那小破屋又潮又湿,夏天跟蒸笼似的,冬天跟冰窖似的,哪是人住的地方。郁榕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

        郁榕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耳边炸出很大的声响。我再次把“薇薇”和“雨桐”两个极其相像的人联系到一起。

        晚上打工?不会是……我试探性的问。

        不是啊!姐夫,你的思想也太龌龊了吧!她就是在一家酒吧当服务员,我还在那干了几天,后来被我妈知道了,说那里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死活不让我干了,其实那里一般都是些大学生、文艺青年什么的喜欢去的地方,挺有文化氛围、挺安静的一个地方。当初就不该听我妈的话,上大学也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郁榕发着牢骚。

        龌龊什么?不是怕你被带坏了吗,像你这样的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玩呢!

        郁榕的话并不能完全打消我心中的疑虑,但郁榕的话,听起来没有丝毫破绽,难道天底下真有这样如此相像的人。

        我不是傻,我只是看起来傻而已,我是大智若愚,能叫人看出来的聪明,那是小聪明。

        拉倒吧!傻妞!我开起了玩笑,因为心中有所释怀。

        她的家境不是很好,一切都要靠自己。她很要强,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她也很自信,不会因为经济拮据而变得低人一等,有时候看她的眼神,有种没落贵族的高贵和孤傲。她从不过多透露她的情况,人都有自尊,我理解她,也从不问她。

        郁榕的话让我又燃起另一种猜测——孪生姐妹。我把自己陷入扑朔迷离的情境中。过分敏感,纠缠于虚妄之中,神经常常处于紧绷与忙乱之中,脱离实际的,过度完美的要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常常身心疲惫,发誓要改变,却总是又顺从下去。

        但以她们俩这样的关系,有孪生姐妹这种事,我相信雨桐是不会隐瞒的,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薇薇就是雨桐的孪生姐妹,一切的谜团都迎刃而解了。有这样一个姐妹,谁都会觉得难以见人的。

        其实我们俩的性格、兴趣爱好、处事方法,总之我们很多方面都不同,但我们却成了好朋友、好闺蜜,有时候仔细想想可能就是恻隐之心在作怪吧,我们的感情可能就是从同情开始的。她一个90后,还是独生子女,无论在谁家,无论什么家庭条件,是不是都是要被捧在手心里的,可她离开了家就意味着踏上社会,一切都要靠自己。

        郁榕的感慨,我只听清了“独生子女”四个字。这四个字又一下子就打消了我的疑虑。我本想找借口要郁榕的手机,从郁榕的手机里记下雨桐的手机号。有时觉得自己是卑劣的,心中有欲望,人会变得不择手段。人都有卑劣的时候。等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郁榕已经倒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我从卧室里拿出条毛毯给她盖上。心有不甘,如果明天早上再问,郁榕一定会警觉起来。我竟然傻傻的笑自己。正准备睡觉,来了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是谢雨桐,姐夫,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大事我也帮不了,反正就是多谢你了。”

        短信的后面附上了微信号,我加了她,她很快就有了回复。她发了两个笑脸。我们就这样聊了一会,因为太晚了就道了晚安,各自下线了。我躺在床上仍然没有睡意,我好奇的打开了她的朋友圈,都是些转发的东西,而且内容很少,不像郁榕天天发她的美照、生活状态。

        雨桐的行为,让我心中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激动,是因为她和薇薇并不是同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答案也许是肯定的。再次想起薇薇,潜藏在心底的东西,只能在无人的时候,翻抖出来。或许因为薇薇,雨桐会成为替代品。因为不能得到,只好退而次之;又或许因为雨桐,薇薇会再次走进我的情感当中,尽管她早已在这座城市中消失。

        薇薇,也许正躺在某个男人的床上,用□□换取着生计;雨桐,也许已经在狭小的出租屋进入梦乡。她们正经历着同样的窘迫,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选择。心中的疑问就这样简单的被打消,扑朔迷离的只能是故事。

        早晨,从床上爬起来,阳光一瞬间就充满了整个房间。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城市的气息,迎面扑来。我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忽然隐约觉得自己的爱情有重生的希望,心中顿时有种惬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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