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无济于事
“聊完了？”
楚凌霄望着归来的顾清泽，脸上禁不住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他原以为清泽和茑萝之间的交谈会耗时良久，需诸多铺垫，怎么还不到半个时辰，顾清泽便已折返，这究竟什么情况？
他敏锐地察觉到归来的顾清泽情绪略显异样，赶忙上前将其拥入怀中，试图给予安慰，却听得顾清泽闷声问道。
“凌霄，之前忘了问你，你把茑萝带回来后，是恢复到了你原来的面容，还是继续用之前伪装的面容去见她？”
楚凌霄闻此言语，先是一愣，而后才小心翼翼、如实地袒露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不知清泽打算如何处置茑萝之事，为防万一，我虽已恢复原本的面容，却仍选择性地以幻梦珠迷惑了她的视线，令她见我时，依旧看到我先前伪装的那副面容。”
“幻梦珠……不是在我这里吗？”顾清泽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哦，这件事啊。虽说幻梦珠在清泽你那儿，但你仅仅掌握了它的使用权，实际上我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自签订认主协议起，它的部分力量便已融入我的识海之中，所以即便幻梦珠不在我身边，我还是可以使用它的部分力量的。”
“怎么了？清泽为什么突然这般询问？难不成因我的缘故，致使出现了什么纰漏？”
楚凌霄眼眸抬起，望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心中最坏的猜测和盘托出。
“没有.....凌霄已然做得极为妥当了，这与凌霄毫无干系。我问这个只是.....只是......”
顾清泽欲言又止，看上去蔫头耷脑的。
瞧着他这副沮丧，要说不说的模样，愈发勾起了楚凌霄的好奇之心。
“清泽，你曾向我保证过，只要能够告知于我的，便绝不会对我隐瞒。”
他只是心平气和地陈述着顾清泽往昔的承诺，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这反倒更加激发了顾清泽的某种情绪。
顾清泽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话语中尽是自嘲的意味。
“凌霄，我果真不擅处理感情之事，我把茑萝对我的情意想得过于轻了，由于我的错误判断....最终还是伤害到了茑萝。”
“她不肯听我把话说完，便埋头痛哭起来.....我在那里呆站着无济于事，就回来了。”
望着顾清泽即便处于这般失落的情绪之中，依然乖乖地顺从自己的话语，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楚凌霄的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轻柔地捧起顾清泽的双颊，柔声安慰道。
“无妨，茑萝只是需要些许时间去接受，无论清泽怎样言说，结局都是差不多的，你不必自责。”
顾清泽听闻，瞳孔微微颤动，他低垂眼眸。
“我当真没错吗？我明明是有错的吧，即便结局相仿，我明明能够让过程更为美好一些。”
“而且我之前也向凌霄保证过，要妥善处理，可最终还是.....”
楚凌霄听着他的自我怀疑，并未过多规劝，此类事情.....还是让清泽自行慢慢想通为宜，于是仅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道。
“其实我甚为好奇，清泽去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对茑萝编造一个美好却又略带遗憾的故事，这便表明之前清泽已有让茑萝伤心的心理准备。“
“可现如今情绪竟如此低落，难不成清泽因为看见茑萝心里紧张，变换了说辞，变成了另一个故事？要是如此，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
“怎样一个故事？”
顾清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故事本身并无问题，是我错估了茑萝对我的感情，再加上我无意识间对她所做的那些承诺，故而拿这个故事当作对她的交代，就显得过于残忍了。”
“感情，承诺？”楚凌霄捕捉到关键词，以一种极为平静的态度看向他。
“嗯，凌霄之前所言极是，不管茑萝对我是否怀有那般情意，但在她眼中便是爱情。”
“而且在我未曾察觉的过程中，或许是花楼压抑的环境所致，又或许是其他缘由，那份感情正以迅猛之势在她心中滋长、积累。”
“但我对待那种感情太过迟钝，在花楼时，茑萝曾反复询问于我，倘若能够离开，可否与她一起走。”
“我当时以为的‘一起走’仅是指一同离开花楼，可茑萝认定的却是更深层次的含义，那便是不仅一同离开花楼，而且还要一起生活。”
“所以，当我告诉茑萝，我（铃兰）已经有心仪之人，也就是凌霄伪装的那个身份，准备开启新生活，并祝福她拥有新生活之时，她才会如此崩溃。”
“我原本以为，如此既能佯装不知她对我的喜欢，在无意识间讲出这些，让她死心，不耽误她，也不用正面拒绝她，之后再给予她真心实意地美好祝愿，不曾想……”
楚凌霄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略微有些不悦。
“如此说来，这全然是一场误会，只因彼此心意未相通，理解出现偏差，那就不是清泽的过错，只需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说起来倒是容易，但我深知那种情绪，人一旦崩溃低落至一定程度，是不愿听任何解释的。”
“所以我只能等待，待茑萝平复下来，再去解释，虽说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但我还是要尽力去弥补，不让其变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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