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异梦
苏恒醒顶着一张妖孽倾城的脸玩味的瞧着她:“不得打甲方,人前必须维护甲方的形象,钱要随便甲方花,不得娶妃纳妾……顾空梨,汝何不追雁而去,扶摇直上九万里?”
“什么意思?”顾梨被后面那句文艺诗弄得一愣一愣的,大半辈子都埋在部队与医学里,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那些文艺诗。
“本王不打你也可以让你升天。”苏恒醒站起身来,长身如玉,看着顾梨的时候还得低头,顾梨脸色有些扭曲,这货怎么这么高!她在现代那个身躯,一米七二!混蛋,现在缩水缩成一米六五,她还是习惯高空位的空气!
“少废话,没意见就赶紧签。”顾梨指了指乙方的后面。
苏恒醒捏着手中近十页纸第一次哭笑不得:“区区十句话,你就用了十页纸,身为顾家小姐,写出来的字竟然如此禽兽,爱妃,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
“我是正派人物,你管我字禽不禽兽,赶紧签。”顾梨瞪着那份协议,眸子里精光万丈。
苏恒醒在那乙方的位置上签上尊贵的大名,三个字,字体锋芒内敛,赏心悦目,与顾梨的这么一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苏恒醒将顾梨手里的休书夺了过去,又看了两眼,更加嫌弃:“既然是给本王的,自然该由本王收着。”
“收吧收吧,反正一式两份,我这也有一份。”顾梨晃了晃另一份,将那协议收塞进了荷包里,荷包立马鼓了起来,跟装了一大袋银子似的。
苏恒醒不置可否,将手中的休书顺手放进了抽屉里,坐在落地窗前端起茶盏,瞧着残花败叶飘浮的荷塘有些疑惑:“这荷塘怎么了?”
“哦,我爹不知道搭错哪根线了,竟然说要填了种紫微花,紫微花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就应该种霸王花,不仅能防盗,还能吃能入药。”
苏恒醒望向顾梨,眸光有些复杂。
顾梨正瞧着荷塘,荷塘的两岸被火把点亮,映着水面远远的像两条火龙,他们还在忙碌着,荷塘里的水已经被抽干了,不时有鱼在顾梨的眼前蹦哒,落地纱窗已经合上了,有蚊虫粘在纱窗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苏恒醒端着手中的茶盏,意味深长的道:“紫薇花花开百日,触手可及。”
顾梨伸了个懒腰,做着舒展运动一边问:“我去夜跑,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夜跑?”
“锻炼身体的一种,好久不跑,觉得人都快呆废了。”顾梨将外袍脱了,穿着简便的里衣在房间里面蹦哒。苏恒醒瞧着她的姿势觉得有些滑稽。
顾梨见他没这个意思就自己去跑了,临行前还拍了拍苏恒醒的肩膀吩咐:“哥们,我围着顾府转两圈,你记得给我留点晚饭。”
海棠正在外面点灯,见顾梨从苏恒醒的房间里出来有些诧异,谷雨拔了一下午的草,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有些忧郁:“你怎么进去的?”
“走进去的。”顾梨慢慢的跑在长廊上,脚步奇轻而步履微快。
苏恒醒走出屋子就见谷雨坐在地上,海棠点完灯乖乖的退了下去,屋外的青石地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谷雨站起身来,握着手中的剑低着头唤了声王爷。
“霓裳羽衣找到了吗?”
“明天夜里黑市会有一次拍卖。”谷雨看着脚下的杂草,表情有些扭曲,霓裳羽衣价可敌城,自家王爷明明就没钱,还要买来送给凤玄机……
“谁说让你买了?既是黑市里的东西,丢那么一两件,想来也不打紧。”他笑眯眯的从谷雨的身边经过。
谷雨突然觉得,自家王爷与王妃真的是绝配,一样的阴险,不过一个张扬,一个内敛而已!
等顾梨跑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沉黑了,一路上精致的灯盏琳琅满目,她跟着那些灯盏回了房间。
苏恒醒正在看书,泛黄的烛火从头顶倾泄而下,在他俊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光,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书本的样子修长又好看。
在床前五步远的地方放着一个大腿高的三足鼎,鼎内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凉意,顾梨洗了个澡,盘着腿坐在苏恒醒的身旁,海棠轻柔的替她擦着长发。
苏恒醒实在受不了顾梨的影子在书前闪来闪去,干脆将书合上,眸光愠怒的望向她。
“先前你说悬鸡,悬鸡是什么鸡?悬在悬崖上的鸡?那样会好吃吗?”顾梨衣襟微敞,姿态随意,喝着饭后酸梅汤凉爽怡人。
苏恒醒望着顾梨的目光微滞,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王爷?你魂魄离体了?”顾梨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就去掐人中。
苏恒醒拍开她的手,眸子里染着几分不悦:“顾梨,如今你已是王妃,衣衫不整成何提统。”
“做我们这行的,穿得越简单越好,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白大褂只是一层布?”顾梨拿了桌上的梨啃了两口,觉得有些酸,又将梨放了回去。
“你们这行?你是哪行?”
“自然是正派的人身安全保卫部队,算了,不在一个时代,这点无法沟通,睡觉了。”顾梨趿着鞋子来到床前,琢磨了半响,扯了一床被子下来扔在地上,她还像模像样的脱了鞋子将被子踢顺。
海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得跪在地上替顾梨将被子铺平。
“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顾梨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瞧着苏恒醒。
苏恒醒玩味的凝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海棠退下,顾梨将一个枕头扔到地铺上,他的脸色才微变:“爱妃这是要打地铺?”
“不不不,打地铺的人是你。”顾梨摇了摇手指,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脸舒适。
“本王从不打地铺。”苏恒醒直接从地铺上踏过,站在床边,目光里泛着莫名的异光,从来就没看见过哪个女人像顾梨这样的。
“那你睡里面,我怕我一脚把你踹下床。”顾梨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摸出一排龙凤烛放在床柜上,又跑去拿了七八本厚厚的书放在床上,苏恒醒瞅着她那肌肉突起的小手臂脸色有些扭曲,这个女人简直打破了他对女人的认知观!
她将极厚的书在床中间摆了一排,又将蜡烛点亮摆在书上,不一会就摆了一排,苏恒醒闲来无事数了数,足有三十七根红蜡烛。
“爱妃,新婚第二夜,你又要玩火?”他提醒顾梨,新婚第一夜她就把婚房烧了这个事实。
顾梨躺在床上,看了眼里面,相当大义的道:“里面我给你留了很宽的位置,翻身都不是问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你要是不喜欢,那还有个地铺任你选。”
“爱妃,你跟男人睡难道不紧张?”
“老娘跟男人睡一块那会你还在穿开档裤呢!现在晚上十点了,别打扰我的睡眠质量。”顾梨出任务的时候几个人挤在一起睡那也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这话到了苏恒醒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他眸光闪过一丝冷冽:“我不管你之前和多少人睡过,但是从今晚开始,记住你的身份!”
苏恒醒见顾梨没反应,便挪到了里面,和衣躺下,看了眼顾梨那一点单薄的衣,再看看自己完整的衣着,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于是将外衣去了,穿着里衣睡。
月色悄然升起,烛火的光在两人之间摇曳,苏恒醒瞧着身旁已经睡过去的顾梨,皱了皱眉,和新婚的夫君睡觉,她倒真睡得着!
顾梨在部队里睡的时候每一根神经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外面突然传来打更的声音。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
顾梨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五秒之内将床旁的衣服穿上,身上呈军姿站立,朝着床上的人敬了一个军礼,朗声道:“抱告张队,全员到齐。”
大半宿没睡着的苏恒醒被她惊得一愣一愣的,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一抹嘶哑:“顾空梨!知道扰我安睡的人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梨终于看清了对面坐在床上的人,狐疑的瞪着他:“张队呢?”
苏恒醒的精神不大好,扫了她一眼,打了个响指淡道:“谷雨,王妃夜不能寐,你带王妃出去将昨儿你拔的草都给她,让她再种回去。”
顾梨躺回床上,打了个呵欠,笑眯眯的解释:“我以为我还在那个世界呢,档位没调过来,抱歉抱歉,哥们您接着睡。”
她贤惠的替苏恒醒盖上被子,附赠一个如花般的笑面。
夜色阑珊,三更天已经过了。
窗外响起了细雨沙沙的声响,顾梨睡得香甜,完全没有注意到手就快打灭了床中间的烛火。
苏恒醒睡得半梦半醒时只见一只手突然横了过来,一根烛火倒在了床上,他忙将那烛火掐灭,剩下的那一排也尽数拂灭,躺在床上,审视了顾梨的睡颜半响,纠着顾梨的发戳她的脸。
顾梨一巴掌将苏恒醒的手拍开,翻了个身,半个人扒在了床沿,再翻一点点,人就该翻下去了。
夜色渐渐退去,黎明的亮光透过薄纱窗散在床沿。
苏恒醒起床的时候顾梨已经晨跑一圈回来了,她穿着男装,长发高高束起,带着几分英姿飒爽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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