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罂粟有毒
顾空梨走了两步,有些奇怪的回头瞧着戴着面具的人:“我怎么觉得你回来之后声音就怪怪的。”
坐在桌前的人低头写字,闻言抬头望她:“如何怪?”
“怪!当真是怪。”顾空梨摇了摇头,哪里有问题她一时说不出来,只觉得与先前那城主不大一样,先前那城主虽也会戴面具,却也不曾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的都戴着,好吧,顾空梨其实也不大了解这些,她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于是便出去洗手去了,外面正是大雪纷纷,小小苏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想看一看里面,两个戴着银面具的人分立于两侧。
“你在这儿做什么?”顾空梨有些诧异。
“姐姐,我告诉你,方才有个人来,他说抓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知道那个制造点在哪里,娘亲,咱们还要去吗?”小小苏侧头,瞧着顾空梨满眼兴奋,好像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让他挑战了一般,顾空梨一时哭笑不得:“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娘亲,我也想做你说的那个你崇拜的什么福什么斯的,娘亲,你就带着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我也想去长长见识啊娘亲。”他抱着顾空梨的大腿,那左一句娘,右一句亲的,当真是极其亲昵,顾空梨拂开他地,去了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那些侍从本想帮忙,被顾空梨给拒绝了,待顾空梨洗完了还觉得有些疑惑:“这主院怎么会有井?”
于风水好像也不大合吧。
那人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这…这院子原本也是偏院,只是后来有一个院子着了大火,所以才会将主院挪到了这里来了,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夫人见谅。”
顾空梨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周到的,那位姑娘在哪里?我去见见。”
“姐姐,带上我带上我。”小小苏扯着顾空梨的衣袍,顾空梨只得连着他也一并带了去,顾空梨应了这小不点儿,可是到了之后顾空梨才发现,难怪这个地方的犯案率这么低,但是生意却那么好,主要是因为刑罚太狠了,那姑娘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扎满了银针,既不让她死,可是又让她痛苦万分,试问,腿蹲麻了舒服吗?再试问,手麻了舒服嘛?又或者背后的脖子上总有东西在挠着,那又舒服吗?
眼前这个姑娘身上染了斑驳的身迹,她垂着头,气息微弱,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淡道:“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如何知道那些你们说的地方…。”
顾空梨笑盈盈的瞧着她:“我信你,来人,将她解开,为她请最好的大夫好好照顾着。”
那行刑的人有些错愕:“夫人,此事可万不能当真啊,若是她当真一直如此下去,那么到时候害的可就是整个北荒盲城呐。”
顾空梨摆了摆手:“无妨,有我亲自看着她发,你就放心吧,小小苏走吧,咱们回去了。”
那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感激,她扯着嘴角冷笑,那些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整个人仿若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的狼狈,顾空梨垂眸,默了一会儿,小小苏站在顾空梨的身旁:“你笑什么?”
“笑什么?哈哈哈,我自然是笑你们不识好歹,对那些做坏事的人百般庇护,可是对于我们这些百姓,却是任人鱼肉,北荒盲城哈哈哈哈,这北荒府又有何用!连四城都管不住,又有何用,你们既不信我,那就来啊,来杀了我啊,我倒是想瞧瞧,到底咱们会谁先折在这里,我一个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呵,来啊。”她站顾空梨的对面,瞧着顾空梨,声嘶力竭。
小小苏微微拧眉,老气横秋:“你没必要这样刺激我姑姑,她虽心地纯善,却也绝对正义,该是黑的,绝对不会说成白,不瞒你说,我姑姑如今正在计划对付唐门,你若是能够出手相助,彻底打压唐门那些人,想来这一切就会被改变,就要看你是否真的愿意了。”他语毕,伸手理了理自个的发,非要装得一副风雅儒士的模样。
那束在他头顶上的小冠与这张脸倒是协调得很,只是如今他的年纪到底还有些小,身体还未完全长开来。
“咳咳,你休息,休息诱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虽恨唐门,可是那唐门那般毒,剧毒无比,我…我如何能够抗衡?”她面色惨白,有丝丝血从她的嘴里渗了出来发,声音也随之变得微弱了起来,小小苏脸色一变,取了金针立即就在她的身上下了针,那泡过药的金针在小小苏的手里就跟钉子似的,一戳一个准,顾空梨细细瞧着他认真的模样,总觉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苏恒醒,苏恒醒也是这般,做什么事情都是认认真真的态度。
那些人大气也不敢喘,怔怔的瞧着小小苏那利落干脆的动作,最后这姑娘一口血喷了出来,血里面有一些虫子在挪动着,小小苏收了针瞧着眼前的人淡道:“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们?专门以虫盅来下毒的怕是唐门的邪派吧?我若是我再晚一些,你就该死了,你可要想清楚,你以后会死很久很久,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好现在?”
这姑娘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瞧着小小苏:“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替你们带路。”
她说完话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顾空梨忙吩咐人将她抬回去,小小苏跟在顾空梨的身后,若有所思的瞧着那几只在地上挪动的虫子,琢磨了一会儿,将那虫子装进了小罐子里。
顾空梨再回去的时候那北荒城主正背对着窗子,由于窗口是开着的,所以有冰冷的风吹拂进来,吹得整个屋子里的寒意都消散得一干二净,顾空梨挪到苏恒醒的身旁,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模样:“咳,我去办了点事,你看着梅花做什么?”
“有没有令你印象深刻的诗?”他忽的问了这么一句,顾空梨挤到窗边扒着,伸手折了一支红梅,笑道:“我记得的诗不是你们这一种,而是另一种,你还要听吗?”
“然。”他扯了一朵梅花,放在手里把玩,那清浅的梅花香透过冷冽的风雪传进了鼻子里,香气清冽与空谷幽兰有得一拼了。
“我最喜欢的,是席慕容的一首诗,如何能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
他转头瞧着这吟诗时一副陶醉之态的顾空梨:“你可曾求过五百年?”
“我?我很忙的,天天接不完的任务,办不完的训练,哪里有那个工夫去求什么五百年?”顾空梨挥了挥手,别提了,曾经那些青葱的岁月,对于人家来说,那是青春,可是对于她来说,那就是生活,什么青春啊,什么热血啊,统统都没有,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失去的东西,可是她却又要永远的失去,顾空梨常常在想,她会以哪一种方式回去,回去之后又该去做些什么,可是越想顾空梨就越茫然。
“是吗?那你为何却要喜欢这首?”虽然苏恒醒并不认可这样的诗,可是读起来,却也确实是别有一番韵味。
“我喜欢后一句,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说到心,顾空梨又想起了那个葬花的黛玉来,若将花瓣比作是心,那黛玉的葬花,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葬心呢?
苏恒醒动了动唇角,将视线转到了窗外,窗外正是一片茫茫大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在眼底泛滥着,唯有那对面的曲折的长廊上那些灯盏朦胧而浅黄的光线在风中微微的摇曳。
“我过几日要离开一趟,北荒盲城便交给你了,你自全权处置便是。无须过问任何人,你的本事,我自是信得过的。”他转身走向案几,顾空梨从来不会去处理那些东西,多半都是小小苏写的,她顶多也就是吃点糕点水果什么的,闲得很。
“啊?又出去?你不是已经出去过了吗?你哪儿这么多事?怎么?我听人说你是要去追你那逃婚的小义妹去了,你义妹是不是与我这张脸差不多?”顾空梨捏了捏自个的脸,挑了挑眉,笑得十分暧昧。
苏恒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是多注意你自己吧。”
顾空梨朝着他飞过去就是一脚:“姑奶奶的脸也是你能摸的?难怪你义妹不要你,啧啧,像你这种一天到晚想着三妻四妾的人,我告诉你,就算你把你义妹找回来了,我也劝分,绝对不会劝和,她能在大婚的时候把你甩了,那可当真是她的好本事!”
苏恒醒的手僵在半空,忽的弯起眼睛笑了,顾空梨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日后若是再敢碰姑奶奶,我就断你三条腿,别怪我没通知你。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顾空梨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苏恒醒瞧着自个的手,仿佛指尖还染着她的温度,她的体温格外的凉,就好像是那种一濒临死亡一般的寒凉,这让苏恒醒无法心安,只是,苏恒醒却也想不明白,顾空梨要那些药材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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