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异时空
洛雅倒在地上，双手扶在腹部，一阵阵疼痛袭来，痛得她几近昏厥过去，在地上哀叫。
幸亏菲洛巡视夜班到了卧室附近，听到异响过来了解情况，才及时发现夫人倒在地上。
只见洛雅夫人下腹流出血迹，眼见是羊水也破了，而比利都还卧在床上呼呼大睡，对此毫无察觉。菲洛急忙上前安慰洛雅夫人，但比利都大人却是怎么也推搡不醒，无奈菲洛只好先呵醒值夜班的仆人去找莫尔，自己则留下来照看夫人。
......
而在时空洪流的一岸。
虚夜的意识载体，一个拇指大的存储球，此刻正悬浮在一人高的半空中，细细挑选着新的躯体。在这个时代，顶尖杀手伪装的不仅仅是服装、样貌，甚至于是整个人。
从舱室里面走出来，虚夜已经换上了年轻、帅气的崭新躯体。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繁华的街道，这个如今已是人造人或者是永生人占绝大多的世界，有点出神。他记得在100或者是200年前，还会有许多原始的人类，但如今几乎遇到的每个人都不是了。这并不是说人造人或者永生人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从外观上看不出他们与原始的人类有任何区别，人造人和永生人的躯体是有血有肉的机器，区别仅仅只是永生人曾经是“原始人”，带着“原始人”的过去罢了。
但复制毕竟不是传递。
虚夜坚信自己每次传送都经历着一次死亡。此刻他正站在穿梭机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
虚夜又一次顺利地执行完任务，准备从R星的穿梭站返回，在M星落地。
虚夜瞬间出现在M星穿梭机内，正准备从穿梭台走下，四周忽然响起了警报声，随之而来的是穿梭机故障的警告，伴随着爆炸声，虚夜矫健地翻滚出穿梭台，从穿梭台跑开，很快便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一条出路，离开了穿梭站。
“另一个”本该被杀死的虚夜在R星穿梭机内，听到四周响起了警报声，周围的景象却逐渐虚幻起来。原本他迈进穿梭机的一瞬间就该被绞杀，但这次却反常地“保存”了下来。“另一个”虚夜就这样陷入了时空洪流中。
......
不知过了多久，虚夜仿佛在梦中被一次次绞杀，唯有躯体传来的痛苦一直在告警他受了很严重的损害但仍然存在。
突然间时空洪流中隐约出现了一处缺口，虚夜挣扎着残缺的躯体奋力向前，但躯壳却被挡在缺口前。虚夜从缺口望去，只见一处雍容华贵的卧室内围满了人，生的希望让虚夜不停地想挤进缺口，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挡住。
虚夜再继续尝试往前，意识载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收纳进了时空缺口，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躯壳漂浮在洪流中。
......
这是一间温暖舒适的卧室，巨大的马赛克地毯上此刻站着几名神情焦灼的人，踱步的声音掩盖了壁炉柴火的噼啪响声。
“夫人早产，少爷眼见是......，不如......“
“闭嘴！”
虚夜这边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像是陷入了羽绒内柔软而又舒适。作为杀手，最重要的就是理智和冷静，这当然不是说虚夜没有感受，而是这样的感受很容易导致任务失败，所以必须要妥善处理。
但此刻他感到无比地放松自在，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笑。这一幕被焦急踱步的某个人捕捉了。
“比利都大人！少爷刚才动了一下嘴角！”菲洛主管惊喜到。
“什么！快让我看看。”
“他果然还活着！不愧是我的孩子！洛雅你看......”
“......”
虚夜感到身体一阵虚弱，随之倦意不断袭来，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地他感到全身沐浴在温水中，身体洗漱过后清爽异常，又隐隐约约因为肚子饿，却发不出想发的声音，只有张大嘴喊叫，喊出来却变成了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虚夜再一次醒来。
这次他的状态好了很多，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摇晃着的床上，并且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显是婴儿的状态，周围事物对比起来也比平时看起来大得多。
他尝试让意识存储体脱离这具躯体，但没有任何反应，并且或许是时空洪流的影响，他无法再借助意识存储体的帮助，现在的他除了记忆，一切都只能依靠现在这具躯体，偏偏这具躯体还是婴儿！
虚夜这样想着，不禁又陷入了沉睡......
......
一连几天，虚夜都因为用脑过度而不得已昏昏睡去，毕竟他想的事对于婴儿来说太复杂了，好在这具躯体的母亲“洛雅”和叫做“菲洛”的女管家照料自己，万事都不用自己担心，有什么需要只需要大声哭闹就好。
虚夜如今被困在这幅躯体里面，哪也去不了，前后思索也没有头绪，只好先借助这具躯体，走一步看一步。
虚夜一有机会就环顾四周，望着各处，尽可能地搜索更多的信息。
“我似乎是到了一个欠发达的星球，并没有看到任何科技的的影子，这具躯体的父母似乎在这里地位比较高，有许多看上去像是仆人的人，还是要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才能够知道进一步的信息。”
意识载体如果能够正常使用，只需要知道足够数量的词语就能够解码新的语言，直接载入到意识内，但现在只能够一点点地学习。好在婴儿的记忆力也是出奇地好，并且练习语言几乎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随着时间流逝，虚夜逐渐能够听得懂周围的人大概在说些什么，那些听不懂的地方结合情景和当事人的神情、话题，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幼小的躯体还不能够发出清晰的声音，只有含糊不清的咿呀声，惹得母亲洛雅和女管家菲洛开心地笑出了声。
虚夜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是和他生存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在他生存的世界里，人们崇尚科技，星际之间的旅行十分普遍，也有许多威力可怕的武器，但更多的却是依靠科技外力，自身十分脆弱。实现永生的方法便是将自己的意识上载到意识载体里，通过更换培养出来的躯体成为“永生人”。
而这个世界的人们似乎更加推崇所谓的“修炼”，修炼身体为主的被称之为“战士”，修炼魔力为主的被称之为“魔法师”，通过修炼不断强大自身，修炼有成甚至可以达到毁天灭地、超脱生死的地步。
超脱生死这件事虚夜原本并不在意，他的意识早就上载到意识载体内，实现了另一种形式的永生，甚至因为漫长的岁月流逝，已经觉得厌倦，但闻所未闻的新世界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好奇。
突然意识载体有了新的反应。虚夜意识沉浸入载体，发现载体的能源已经告罄，所以之前才自动备选了这幅躯体作为意识的载体，以免意识消亡。而这幅躯体本来已经死亡，但意识载体用尽最后的能源恢复了身体的活力，之后便不得已关闭了。最近因为虚夜不断进食，有少量能源吸收，才在今天成功再次启动。
意识载体的启动和维持都需要能源，这样虚夜的意识才能够回到载体。原本世界能源从来不是问题，甚至不需要专门寻找，意识载体就能够在日常生活中补充好，虚夜也从未想到载体对能源的消耗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现如今看到光是启动意识载体，意识都还没有从身体回到载体，靠着最近这段时间累次进食积攒下来的能源就近乎消耗一空。如果要是长时间维持，对能源的消耗将是天文数字。
唯一的方法就是一次性给意识载体补充大量的能源，并且最好有能源持续供应，虚夜的意识才能够重新回到载体想办法离开，可是到哪去找这么多能源呢？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作为婴儿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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