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抵达

两人骑着马，在官道上飞驰，沿途的风景在杜荷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他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药师伯伯，我们骑马的话，多久能到北边啊？是去北边的哪个城？”杜荷问道。
  “骑马赶路的话，也就两日多一些就能到了，这次咱们去单于都护府。”
  杜荷回忆了一下，大致在内蒙的呼和浩特附近，也是挺远的。
  “这次突厥会从单于都护府进攻吗？”
  “大概率是，从北往南打，只有那最好突破，突厥没理由绕路，只要突破草原长廊，南下之路再无阻挡。”
  “可是，距离陛下登基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咱们为何这么着急。”杜荷有些不解。
  “臭小子，说你不懂吧，你能想出那么惊艳之法，说你懂吧，你对行兵打仗是一窍不通啊。”
  “还请药师伯伯解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知道不？”
  “知道。”
  “光是粮草，就得准备至少半个月时间，再说了，这次的兵马调动，从单于都护府一直到长安，这一路的派兵遣将，都得需要时间！这一个半月时间还挺紧凑。”
  “原来这么麻烦的吗？当时玄武门……”
  李靖连忙打断道：“臭小子，有些事不能再提及了，否则你爹真保不住你。”
  看着怀里的杜荷缩了缩脖子，沉默了下来，李靖放缓了语气。
  “你只看到了不过半日的时间，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吗？至少好几年！”
  杜荷静静的听着，没继续插话。
  “不知道你小子跟陛下说了什么，其实当时，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当时正好给了陛下一个想要的借口，是或不是？”
  杜荷想着当时的情景，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你的借口，现在你成了县男，臭小子，你信不信，就算没有你给陛下说的关门打狗，到时候突厥南下的事情，也能完美解决？”
  杜荷想了想，历史书上好像还真没详细的说渭水之盟具体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后期李世民派兵攻打突厥，才衍生了种种猜测。
  仔细一想，如若真没有什么让突厥忌惮的手段，三十万大军岂会老老实实的退兵？
  此时，杜荷才真正的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朝代，心里暗叹一句：‘果然不能小看古人啊，自己只是占据了时代的红利，这些人就没一个简单的。’
  李靖看着怀里的杜荷重新打起了些许精神，轻笑着问道：“小子，想明白了吗？”
  “多谢药师伯伯赐教，之前是小子鲁莽了。”
  李靖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杜荷。
  “倒也不必心灰意冷，你小子也算是天资聪慧，不说其他人，你看我家那两个小子，虚长你好几岁，不说同龄之时吧，就说现在，整日还只会追逐打闹。”
  “你再看看和你同龄的房家两个小子，长孙家小子，程家小子，不是我乱说，同龄人里，你小子算是独树一帜了，就算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你这年龄之时，也有许多不如你。”
  “药师伯伯过誉了，小子担不起啊。”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件事。”
  “药师伯伯请说。”
  “听闻前些时日，你小子和程家小子还在一起打闹，然后落水昏迷了，怎么醒了之后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杜荷心里一紧，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着：“之前和程处默玩，他……他推我落水，小子清醒后，才发现此子不可交，就……就……”
  就了半天，杜荷也不知道怎么编下去。
  “就此幡然醒悟？决定换个活法？”
  “对对对，就是这样，天天和那群小屁孩玩泥巴，不如搞点正事，以后我爹的爵位又不是我的，有玩那些的时间，不如多挣点钱，以后也潇洒。”
  李靖笑了一下，没拆穿杜荷：“哈哈，你小子倒是有些意思，比你爹有意思多了。”
  经过数日的奔波，二人终于抵达了戍边军的驻地。
  杜荷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这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李靖指着前方的军营说道：“待一会进去之后，就没有药师伯伯和杜如晦之子了，我是你的上级，一切按照军制来，你犯错了也要受罚。”
  “是，药师伯……是，李将军！”
  “不错，走吧。”
  杜荷点点头，跟在李靖身后走进了军营。军营里，士兵们正在操练，铁器相撞的声音和士兵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这里的一员了。”说着，李靖朝着训练的士兵大喝一声：“孙二狗出列！”
  一黝黑精壮汉子连忙跑了出来：“将军，有何事！”
  “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同吃同住同练，半个月后，我要见到个士兵，不是个小少爷！”
  “是，将军。”
  说着，就带着杜荷走了。
  “小兄弟，我叫孙二狗，以后你就叫我孙校尉，这就是住的地方，你先把行囊收拾一下。”

  杜荷走进军帐，找了个空床，把小包袱一放，随即问道：“孙校尉，床褥在哪领？”
  “晚些时候有人送过来，今日带你先熟悉一下军营，明日便跟着训练，敢问小兄弟大名？”
  “大名不敢当，我叫杜荷。”
  “好！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前，不管你在城里是哪家大人的家眷，到了此处，一切按照军法来，如有违背，同样是要受罚的。”
  “小的明白。”
  “好了，包袱放下了我带你出去看看。”
  杜荷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换了身粗布衣裳，跟着孙二狗就出门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杜荷开始了艰苦的军事训练。
  他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一步步提升自己的能力。
  他不怕苦、不怕累，每天都坚持训练到最晚。
  五日后，杜荷黑了许多，整个人也精壮了许多，看着精神头十足。
  “二狗，这孩子怎么样？”李靖远远的看着操练的士兵。
  “比起之前被扔到军营里的少爷们强太多了，比起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不遑多让。”
  “怎么说？”
  “别的不说，这孩子天赋差了些，身子骨应该是有暗伤，但是毅力是真的强。”
  孙二狗思索了一番：“单说跑步，每日定量是十里地，这孩子开始还跟不上队伍，这才五日，每天晚上这孩子还会给自己加训五里地。”
  “他那小身板能受得了？”
  “受不了，但他每日仍旧坚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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