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演戏，御盐
隔了两日，大朝会，杜荷一大早就起床跟着杜如晦进了宫。
到了太极殿外，杜荷靠在杜如晦的腿上闭目养神，直到张阿难在殿前喊了一声，殿门大开，众臣才鱼贯而入。
“拜见陛下。”
“免礼。”
“众爱卿又何事启奏？”
“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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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两个时辰，李世民晃动了一下肩膀：“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上奏？”
杜如晦推了推杜荷，杜荷梦里正神游太空，突然惊醒，环视了一圈。
这才发现李世民正盯着自己：“若无其他事，那便退朝。”
杜荷连忙站出身来：“慢，臣有要事。”
“杜爱卿有何事要奏？为何之前不说？”
杜荷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的罐子：“陛下，之前都是国家大事，我这是进贡御盐之事，比不上各位大臣的重要事宜，所以最后说。”
“呈上来吧。”
杜荷将盐罐子递给了张阿难，张阿难沾了一点放入口中，确认无毒之后，才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朕和你开了个盐铺子的事，满朝文武皆知，如今你又上贡，说说你这罐子盐和那些卖给百姓的散盐有何不同？”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杜荷才缓缓开口道：“陛下，这罐子盐，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比普通的散盐更细，口感更好，过滤杂质更彻底，称得上是御品也毫不为过，如今这罐子盐已经上架盐铺子了。”
李世民怒的将罐子给摔在了地下：“大胆，朕御用之物岂能贩售？！”
杜荷连忙跪了下来：“陛下恕罪，不一样的，不同颜色的罐子研磨程度都不一样，陛下御用的是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盐铺子卖的最高只有八八六十四道工序，散盐只有三道工序，都是不一样的。”
“阿难，将罐子拾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没落地之盐？”
张阿难连忙将罐子捡了起来，递到了李世民的身前。
就在这时，李世民伸手从龙椅后抓了一把，装模作样的摆弄的金色小罐子。
“你这盐，确实细，阿难，给大臣们看看吧。”
众臣传递了一圈，纷纷夸赞。
“真是好盐啊。”
“是比那散雪盐细多了。”
“敢问陛下这盐铺子在何处？”
“你们都知道？为何我不知道？我家还在吃着粗盐。”
“这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的如此之细，那八八六十四道工序的也一定粗不了。”
“敢问卖价几何？”
李世民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杜爱卿，这不同工艺间的雪盐作价都如何啊？”
“陛下，臣将这盐，分为了九等，最好的自然是进贡的，这种盐不贩售。”
“最低的自然是散盐，只有三道工序，特价是三文大钱一两盐，正价是六文大钱一两盐。”
李世民一拍桌子，抢话道：“朕的大臣们用那最低等的盐？你小子是瞧不起谁呢？”
“陛下恕罪，臣这不是还在介绍吗？”
“继续说。”
“然后是那土色罐子的雪盐，多了一道研磨工序，多了人力物力，作价二十文大钱一罐。”
“再往上是黑色罐子的，五十文大钱一罐。蓝色罐子的，一百文一罐。绿色罐子的二百文一罐，白色罐子的五百文一罐，红色罐子的一两银子一罐，紫色罐子的十两银子一罐。”
李世民又怒拍桌子：“你小子糊弄谁呢？一罐盐十两银子？你怎不去当劫匪啊！”
杜荷又是顺势往地下一跪：“陛下冤枉了臣啊，每多一道工序，时间和人力都翻倍的涨，这作价不高，本就是属于民生的东西，臣怎敢要价过高啊。”
说着，杜荷装模作样的拉起袖袍擦了擦眼角，作势要哭。
“行了，弄那哭哭啼啼的样子作甚，那就这样吧，今日定价日后不许随意涨价！”
“多谢陛下！”
杜荷退到了杜如晦的身边，用袖子一直挡着自己的脸，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样子可怜极了。
谁知杜荷这会忍的多痛苦，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根本控制不住笑意，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
“众爱卿可还有事？无事便退朝吧。”
“是！陛下。”
“杜荷留一下，朕还要问问你这进贡的御盐之事。”
杜荷弯腰行了一礼，不过袖子依旧挡着脸。
待众臣都退下之后，杜荷放下袖子，笑出声来，李世民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小子，这价格叫的有点狠啊，前两日不是说这盐最好的成本也不过十文吗？你怎敢叫价十两银子的？”
“陛下，十两银子的盐卖的不多，都是些大家族和国公什么的买，销量最好的应当是五百文的和一两银子的。”
“那你小子弄了什么九个级别，又是什么用意呢？”
杜荷找了个凳子，搬到了李世民桌案的对面坐了下来。
“陛下，你说，今日朝会之事，一旦传开，那些小官差，有些小钱的人，会不会也想买罐子盐？毕竟陛下也吃的是同样的东西。”
李世民有些明了，但是对这营销之事还是有些不解：“就因为今日在朝堂上演这么一出，效果就会如此之好？”
“陛下，现在您应该在各个州郡间抓紧开铺子，到时候消息传开之时，只怕是供不应求啊，挣长安勋贵的钱才几个子？那些世家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呢。”
李世民有些狐疑：“你确定？”
杜荷小手又从桌案上摸了一块茶点：“臣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何况这盐铁专营的朝政，这下陛下准备躺着数钱吧。”
李世民看着张阿难，使了个眼色，张阿难就退下了。
“你小子，弄得这是杂货铺，不知后面还准备弄些什么东西出来？”
“准备用些女人的东西出来，这也是挣钱的大项。”
李世民皱了皱眉：“女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弄的？何况就那些胭脂水粉？能挣几个钱？还有你小子说能治皇后的气疾，这都快入冬了，准备好了吗？”
一说，杜荷想起来了青霉素还没弄出来呢，面色一变：“陛下，臣还有事，待过些时日再来请罪。”
说完，朝着殿外跑去。
“唉……你慢点，朕叫张公公给你准备茶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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