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一切的根源
镇元子作为三界中低调且出名的神祇，他的实力自然不用质疑，就算是把他们五个人捆在一起都不够镇元子一只手打的。
毕竟人参果这种能够增长灵蕴的宝贝，他若是没有手段和实力守住，恐怕连人参果树都保不住。
越是距离近了，玄奘就越清晰的感受到那矛盾的根源，万寿山。
万寿山外表看似仙山福地，灵气充沛，仙禽走兽无数，一副仙家派头。
可是在玄奘的感知中，万寿山却如同一个魔窟，越是距离近，那冲天的怨气宛如实质，竟然在万寿山的上空凝聚成了一张可怖无比的巨大面孔。
玄奘有所觉，孙悟空几人自然也有所感应。
他们对视一眼，均露出凝重之色。
天蓬却笑了笑，“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万寿山的情况就是如此，那东西可不是因为镇元子而生的。”
孙悟空对镇元子的了解并不多，他在方寸山学艺的时候，也没有特别关注过镇元子。
只知道他手中的人参果拥有着和蟠桃一样的奇效。
此时看玄奘和沙和尚都一脸凝重，反观天蓬笑嘻嘻的，狐疑地看了眼天蓬，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天蓬轻咳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说道：“这万寿山的人参果树本就是镇元子从别处移植过来的，是当年蟠桃树遗留下的灵根。”
说道这件事，天蓬眼睛里都闪着光，虽然那时候他并没有在天界，可如此重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缪缪几笔就可以揭过的。
他从其他知晓内情的仙神口中早就了解了一切。
“当年那群神祇为了独享蟠桃，将蟠桃移植到了天庭。可是你们也不想想蟠桃是多珍贵的灵根，他们莽撞的行为直接让蟠桃树的树根都断了好几处，不然你以为蟠桃园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蟠桃树？”
天蓬砸了砸嘴巴，说起蟠桃，他就想到了蟠桃的美妙滋味儿，忍不住朝孙悟空嘿嘿笑了一声。
孙悟空也同样会心一笑，当年他们可是分吃了好几个蟠桃，而且还是最大的！
“那些断裂的树根，被好几名神祇瓜分了，镇元子也只是截留了其中之一。而那么多神祇手中的树根，只有镇元子手中的这一截被养活了，其余神祇手中的树根全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
“养活了树根，跟万寿山上空的怨魂有什么关系？”
孙悟空对这些事情不怎么感兴趣，他反而对上空那巨大的怨魂凝聚体十分有兴趣。
“这些怨魂可不仅仅是人族的，这里面更多的还是当年争夺蟠桃树时，三界众生各族的！”
“最多的应该是神祇的神魂吧。”
孙悟空又问：“那蟠桃园怎么没有怨魂存在？”
天蓬嗤笑一声，“天庭是什么地方，就算是神祇的亡魂也进不去天庭，更何况其他人？”
“再说了，本来万寿山上空也不是这样的，可自从镇元子一次研究错误后，才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原来，当年镇元子刚得到蟠桃树树根的时候，为了养活树根，他尝试了无数办法。
但是没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树根成活，反倒是树根每天都在枯萎，生命不断流失。
直到偶然间，一群人族在万寿山附近定居时，被一群妖怪追杀。
那些妖怪可不会跟人族将道理，在他们眼中，人族就是食物而已，所以他们在人族部落中杀的血流成河。
将其屠戮一空后，只留下一个破败的定居点和无数的血肉残骸以及迷茫的亡魂。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并未出手庇护人族。
毕竟他和人族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道理庇护一群人族。
也正是如此，那些妖怪明知道这万寿山脚下是镇元子的地盘，但出手也是肆无忌惮。
因为他们清楚，镇元子绝对不会去管人族的。
高高在上的神祇，何曾会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蝼蚁身上？
只是在妖族离去的第二天，镇元子惊讶的发现，重新种下的树根竟然恢复了一些生机！
这个发现让镇元子心神剧震，他连忙查看原因，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树根吸收了人族的亡魂，这才重新焕发生机！
看到这一幕，镇元子就知道，自己想要养活这树根需要什么了。
他亲自动手，直接屠戮了十座人族城市，将所有的亡魂带回来喂给树根。
而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树根在有了人族魂魄的饲养下，很快就活了下去，并且在万寿山扎根。
这来来回回数十年过去了，原本一截残余的小树根也长成了参天大树。
镇元子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不过他很快发现，树长出来了，可是这树却无法凝聚灵蕴，它虽然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蕴，但是在树神经中转了一圈后，又反馈给了天地。
这个发现让镇元子再次陷入难题。
不过这一次，镇元子很快就解决了，他先是找佛门观世音菩萨借了些三光神水，但却没什么用。
又从老君手中换了些息壤，可仍旧无法让重新长出来的树凝聚灵蕴。
最后，他又抓了数万人类，并且以他们的魂魄饲养，但仍旧没有让这颗参天大树有什么反应，灵蕴依旧不会凝聚。
索性，他将那些人都埋在了树根下，以活人饲养自己的宝树。
而这一举措，还真就让这棵树开始凝聚灵蕴，只不过灵蕴的凝聚速度很慢，比起蟠桃来说速度慢了数倍。
不满足于此的镇元子自然选择抓更多的人来喂养自己的宝树。
但他发现，接下来不论自己怎么喂养，灵蕴的凝聚速度丝毫没有变化，这让他再次陷入了瓶颈。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也尝试过各种办法。
当然，这些办法都离不开人。
而镇元子也不再亲自出手抓人了，他将万寿山周围的人族都纳入自己的庇护下，让他们得以在这混乱的三界中生存下去。
条件就是每年各部落供奉一人。
用一个人换取自整个部族一年的安全，这对于万寿山周围的数十个部族来说，绝对是无比优厚的条件！
没错，对于生存十分困难的人族来说，用一个人换取部族一年的安全，绝对是最划算的买卖。
至此，这个习惯就成了镇元子和人族之间固定的形式。
一开始，各部族都是用那些无力行动的老人，但随着老人越来越少，他们就将目光放在了孩子和女人身上。
青壮他们是绝对不会送出去的，那是部族最主要的力量。
但很快，他们就打消了将女人送出去的想法，因为女人涉及到了部族的繁衍，所以他们只能将目光放在孩童身上。
反正每年部族降生的孩子有好几万人，万里挑一，并不会影响部族的发展。
而那些被送出去的孩子也被部族经常劝说，去万寿山是找神仙享福修行的。
渐渐地，这种固定的交易竟然在各部族中成了一种荣耀的仪式。
仅仅数十年，当新一批孩童被送至五庄观，还没等镇元子将这些孩童埋入树根下时，却发现这些孩童如同朝圣一样，对着宝树叩拜行礼。
这个发现让他感觉十分有趣，他下意识的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孩子的一举一动。
当这些孩童诚心诚意的结束了祭拜后，镇元子刚抬起手，就看到一股庞大的特异力量钻入宝树中，不仅让宝树的生命力更加旺盛，就连灵蕴的凝聚速度也骤然间加快了数倍！
这个发现让镇元子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刚刚抬起的手也停顿在半空，久久没有放下。
他看着树下虔诚叩拜的人族孩童，眸子里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原来，这才是宝树的正确培养方式，误入歧途了啊！”镇元子收回手，他第一次改变了主意，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将这批孩童埋入树下，而是让他们在五庄观住下。
不仅如此，他还给这些孩童吃好住好，只为了让他们每天祭拜宝树。
而每年都有孩童送来，不断壮大这个队伍。
镇元子甚至还每年给他们固定的时间回家探亲，而这一来一去，各部族才发现，他们送去的孩子都还活着！
感情那些被送来的孩童真的被留在了五庄观内跟随仙人，这让各部族的积极性更高了。
他们都想送更多的孩子去五庄观。
不过镇元子这一次却没有答应，他仍旧要求人族各部落每年只送一人来。
因为他一直都在研究，为什么人族的祭拜会让宝树活的更好。
经过数百年的研究，他发现宝树之所以能够活下去，并且越长越好，那是因为这些人类所产生的‘悟’，为宝树提供了成长的必备养分。
而‘悟’中，所蕴含的恰巧就是仙神都争相抢夺的‘灵蕴’！
人族能够产生灵蕴！
这个重大发现，让镇元子既兴奋又忐忑。
他马不停蹄的开始研究，如何让人族能产生更多的‘悟’，他看着宝树心中隐约间察觉了些什么。
一年后，他开始传授那些留在五庄观人族修行之法，并且撰写了一本《乙木经》。
三年后，这些人学会后，他将一部分人遣散至山下，也并未阻止这些人将修行之法和《乙木经》传授给其他人。
就这样，一传二，二传四。
很快万寿山周围的人族都修行了他传下的修行要诀以及《乙木经》，随着周围的人族都学会后，镇元子惊喜的发现，宝树成长的速度更快了。
就这样，在镇元子暗中推广下，《乙木经》很快就传遍了万寿山周围的人族部落。
人人都开始修行，有了实力的人族，发展的更快了，他们的足迹都开始遍布整个西牛贺洲。
也正是人族快速的发展，让镇元子作出决定，将宝树命名为，人参果树！
但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随着第一次十枚果实长出来，他却发现，这些果实一个个长的和人类婴孩儿无异，但是一个个都面目狰狞恐怖，浑身怨气缠绕。
这果实他都不用去尝，光看就知道其中没有丝毫灵蕴，反而成了一枚枚怨果！
这果子肯定是不能吃的。
他将这些果子收好后，开始解决之前错误路线埋下的问题，树根下白骨累累，堆积如山。
浓郁的怨气宛如实质，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觉得棘手。
对于亡魂这一类东西，除了幽冥之外，其余手段都很贫乏。
无奈之下，镇元子只能去了一趟幽冥界，他找到罗酆山，见了酆都大帝，并且将怨果献上。
本来他只是让酆都大帝看看怨果，从侧面告诉他，他已经将那截树根养活了。
结果看到怨果后，酆都大帝毫不客气的将十枚怨果都收走。
然后给了镇元子一面引魂幡，用来将人参果树下的怨魂都引走。
镇元子满意了，虽然不知道酆都大帝要这些失败品做什么，但他却管不了那么多。
他要的是完美的，能够凝聚灵蕴的果实。
回到五庄观后，镇元子就用引魂幡将树根下的所有怨魂都牵引出来，随着这些怨魂被牵引干净。
整颗人参果树又长了一倍有余，其蕴含的灵蕴也更加浓郁。
看到这一幕，纵使是镇元子，也忍不住感慨道：“叫你一声人参果树，果然没叫错！”
不过镇元子虽然解决了树根下的怨魂，但却没有发现，随着引魂幡的出现，它还吸引了本该早就沉寂，或者说从头到尾一直都围绕在人参果树附近的其他亡魂。
这些亡魂刚一出现，就引得天地震动，甚至连天庭都因此震动了数息时间才停下。
这一下，镇元子就傻眼了。
三界各方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万寿山，五庄观呢。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镇元子的人参果树。
人参果树暴露后，这些神祇根本不需要询问，只是单纯的看一眼，他们就知晓了一切。
这就跟数学界的大拿们做一个难题一样，他们知识储备很厚，题目虽然做不出来，但是只要给他们一个答案。
中间的过程他们自己就能凭借丰富的知识补全。
而就是这一次，人参果树的秘密暴露，天庭众神知晓了原来人族能够产生‘悟’这种东西可以给他们提供灵蕴。
而‘悟’就是另一种力量，香火信仰！
自此，神道出现。
西方佛教更是创造出大量经文，散播出去以收集香火。
至于亡魂之事，他们就当眼瞎没有看到，管都不管，任由镇元子自行处理。
而镇元子处理的办法，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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