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虐的番外(上)
if线(假设真的离婚, 第一人称,看不进第一人称的宝贝可以就当裴小猫的日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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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恍惚地走出医院, 抬手遮了下刺眼的阳光, 满目苍白。
刚刚医生说的话一直在我耳边重复,他说我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如果这个名字大众不为所知的话,那老年痴呆应该每个人都不陌生——他一个三十多年的青年患上了痴呆症。
从前我也不了解这个病,直到母亲苏佩颜确诊后离家出走车祸离世, 我才痛深恶绝地去查资料, 自虐式地了解这个病症带来的痛苦。
这是一场漫长的绝症, 它本身不致死, 却会在漫长的时间里一步步摧毁患者的人格与尊严。
或许这本就是我应得的结果。
可心脏像是被绞起来了一样痛苦……傅书濯怎么办?余生还那么长。
我不知道怎么回得家,我站在门口深吸口气, 才想用食指指纹打开门锁,但或许是出了太多汗, 门锁滴滴好几声一直显示错误。
那就输入密码吧,只是手有点抖,密码是我和他生日的结合。
没等我输完最后一个数字,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傅书濯今天回家好早。
他自然而然地给我拿好拖鞋,看我满脸是汗甚至把我抱到玄关椅上坐着, 蹲下为我脱鞋。
他对我的异样并没有太多察觉, 他总是这样, 心这么大。那些烂桃花喜欢他也不知道,想爬他的床也不知道。
“怎么热成这样?”
“……地下室太闷了。”
“去偷偷干什么坏事了?”换好拖鞋, 傅书濯突然抱起我往沙发走, “你助理可是四个小时前就回公司了。”
中午我跟项目合作商吃饭, 吃完就让助理先回去了, 毕竟去医院这件事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抱住他脖子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傅书濯扭过我的脸,“中暑了?”
他显得很担心,打开空调的同时又给我倒水:“头晕不晕?想吐吗?”
“我没事……”一出声我就闭嘴了,声音好哑,缓了会儿我才说,“合作商太烦人了。”
“那就换个合作商。”
我愣了一下,见傅书濯平淡的表情才明白他并不是在说笑哄我,他是认真的。
换合作商是件大事,这个项目的合作已经进展到第二阶段了,如果违约要赔付的违约金不算少。
心里依旧有颗大石压着,可心情却好了些。
“你不要闹。”
傅书濯乐了,捏了下我的脸:“欺负我们猫猫可是件大事。”
我有点不服气:“谁敢欺负我?”
“是,我们裴总最厉害,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吃完晚饭我准备洗澡、想来厨房问洗碗的傅书濯新香皂放在哪里的时候,听到他在跟我助理打电话,问我今天跟合作商吃饭有没有受憋屈,一连确认了好几遍。
我在厨房外愣了好久,从前我总觉得傅书濯不够爱我,在他心里事业一定比我重要。可如今生病后,他爱我的细节好像都开始一一展现。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他不爱我,那谁都不会难过,病情到了中期我或许就会忘记他不爱我这件事。
他如果爱我,那我们就都会难过。
余生还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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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想离开他。
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起过很多次离开的心思,但我知道那都是赌气和口号,我根本不会付诸行动。
只有这一次,我知道自己真的要走了。
离婚是势在必行的事,我必须要在他发现我生病之前离开他,走得远远的,远离他的生活。
我不要拖累他。
一想到往后我会以痴痴傻傻、生活不能自理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我就好难过。
他总说我像猫,猫不能没有尊严地活着。
我替他招了个助理,名叫尚卓,是他的大学室友。
尚卓本来不符合助理条件,一是资历不够,二是有过助理想要爬床的先例,所以傅书濯只愿意要已婚女性或者已婚男性且必须直男的助理。
而尚卓是单身。
尚卓还喜欢他。
但这件事他不知道,说的难听点他就是傻逼,什么都不知道,说的好听点他心里就只有我,别人的心意一概看不到。
不可否认,招尚卓的时候我确实有点不好的心思,我舍不得跟他提离婚,但如果他喜欢上别人跟我提离婚,我会同意的。
可尚卓上班第一天我就后悔了,尚卓眼里的觊觎都快冒出来了,我怎么会想让他跟这种没有道德的人在一起?
何况他也不是会出轨的人……应该是不会的。
但既然已经招了,也不好无故解聘,面对年少时就存在的情敌,我只有一个想法——秀恩爱气死他。
我故意在尚卓要进办公室的时候跟他接吻,故意当尚卓面对他撒娇,指名就要他亲手泡的咖啡,别人的都不喝。
他从来都惯着我,对此习以为常,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只有我和尚卓之前暗流汹涌。
我赢了情敌,心里却没多高兴,因为我知道我就要离开他了。
我开始故意制造矛盾,最开始是无理取闹,可他只会顺毛撸,都不知道发火。
我一下就泄气了。
其实还有办法,他爱我,他会放我自由……只要我对他说,我爱上别人了。
可我不愿意这样,我接受他以后爱上别的人,可我希望我在他心目中的样子依旧是美好的,而不是丑陋不堪的。
无计可施的我直接提了离婚,当时正在吃饭,他愣了一下,欲盖弥彰地端起旁边的水,手腕有点抖。
我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
“为什么?”
“我好像对你没感觉了。”
他沉默了会儿,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一直有感觉,怎么会知道答案,只能含糊其辞:“就这大半年吧。”
他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怔了好久。
我看到他眼里汹涌的涩然,心跳突然停了好几秒——大半年前,我母亲刚离世。
或许他会以为,我是因为愧对父母才无法面对他。
我好想抱住他,说不是这样的,我对父母有无限愧疚,可我不后悔当初和他走到一起。
但迫切离婚的心思深深克制了我,我僵直地坐在原地,默认了他的想法。
当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他去了次卧。
我有点睡不着,没有他的体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第二天起来,他似乎还想挽回,说不相信我不爱他,执拗地像个毛头小子一直追问正确答案。
我说不出答案,只能故作冷淡地重复我不爱他了。
我们僵持了一个月,期间吵过闹过,直到一次我狠着心对他吼:“每在你身边多待一秒,我就多恨自己一分!如果没有你,妈就不会郁郁寡欢生病致死。”
吼完这句话我并没有想象的痛苦,但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他会放我走了,谁叫他爱我。
可我的灵魂也好像跟着风飘走了,只剩一具麻木空洞的皮囊。
我不完整了。
三天后我们就领到了离婚证,财产分割没有任何争议。我本想什么都不要,但这样会让他怀疑,所以我拒绝了他净身出户的提议,要了一半财产,股权折现给我。
钱是个好东西,至少我要给爸留一点,还要给自己留一点去疗养院的钱。
我选择了一个离家很远……不,是离傅书濯的家很远的疗养院,我怕记忆错乱后的我会不知不觉地跑回来。
疗养院离他有一千多公里,我应该是跑不回来了。
我偷偷藏了好多他的照片,还带走了两件他的衬衫,他衬衫那么多,应该不会发现。
疗养院的生活很好,毕竟我钱给的够多。
住在这里的人多是身体抱恙,只有我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只有医生和我知道,我是离死亡最近的那个人。
医生说我意志太消沉,即便吃药也控制不住病情发展。
我丧失了生的欲望。
在一起十七年,时间早就把他和我融为一体,失去灵魂的我痛不欲生,我每天都想早早去见阎王。
医生说我已经好几次说着说着就忘记了上一秒说的话,说我明明拿着手机却还到处翻找,说我拿着削皮刀要去削香蕉的皮。
可笑,谁规定香蕉皮必须手剥?
医生还说,我每天都在拨一个号码,偷偷骂他傻逼,然后说对不起,说我爱他。
但我知道,他不会听见我骂他,也不会听见我的示好。
因为在走之前,我偷偷用他的手机把我号码拉黑了,他根本接不到。
这天,我对护士发脾气了,真的很对不起,可我控制不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玩偶服,我交了那么多钱,应该可以买很多个玩偶服。
医生替我弄来了,我很高兴。
我穿着闷热的玩偶服站在疗养院门口发传单,对每个人路人说欢迎来住,他们骂我傻逼。
我好气,可旁边的护士姐姐好像更气,都气哭了。
但我要给他赚520礼物的钱,520就要到了,大学生都爱攀比,我不能让他丢面儿。
别人有的,我男朋友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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