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是恶魔的契约
顾念汐靠着办公桌，忐忑不安，刚才他还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得，他为什么会对她有这种行为？他心里不是很爱他太太吗？
此刻她是该好好劝他，还是直接将他打一顿？
“苏先生，要不咱们改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顾念汐又后退一步，可他却越贴越近。
苏予衡垂眼望着她，心情复杂，下午扶她那一下，让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回忆他们的过去。
他皱着眉仔细打量她，想起林薇下午电话里和他说的事。
她病了，和他一样有了心理病。
苏予衡听了这个消息，比当初得知自己有抑郁症时还难以接受。
林薇说，她有人格分裂初期症状，她偶尔会记得过去的事和人，成了另一个顾念汐，她只记得心里的那个人，而等她回到现实，她又忘记过去，心里只有贺简辰。
“Gavin。”林薇问，“藏在顾念汐记忆里的男人，是你对不对？”
苏予衡用沉默代替回答，他感受到电话对面的林薇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她有点懵，不能理解他和顾念汐还有贺简辰三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一直在她身边用病人的身份出现。
“你是想让顾念汐再回到你身边吗？”
他没回答，可心里告诉自己一个答案。
他在等。
等她记起过往，等她决定还要不要他。
原本他站在被动的位置无怨无悔的等，可林薇一句话让他做了立刻要见到她的决定。
“顾念汐生病了，她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经常会遗忘一些片段，还会突然回到过去的她，我给她做过催眠，那晚是你把她带回诊所，我想知道……那晚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予衡还是没说话，片刻后，他开口说了一句。
“放心，念念没有做对不起贺简辰的事。”
林薇相信他的为人，他既然这么说那是肯定没有，她松了口气，对苏予衡说。
“她这种状况恐怕无法再担任心理医生，我不管你们以前什么关系，但现在，你们的关系结束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她生活中，假设她有一天记起你，那也是之后的事，目前她是别人的女朋友，你说呢？”
林薇这些话到没让苏予衡太上心，而后面一句让他失去理智。
“贺简辰从M国回来，就要带念念离开S市了，今后，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别再见了，到时，你会很痛苦。”
她要离开的消息让苏予衡很痛苦，也刺激他想立刻帮她找回从前的记忆。
所以，他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苏予衡向她走近一步，身影将她包裹住，他情不自禁轻抚她的脸颊，眼里满是不舍和爱意。
“你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你看起来……很像水蜜桃……”
“·····
听到他的话，顾念汐慌了神，这不是他描述他太太的词语吗？他干嘛这样说她？难道林薇真说中了，她长得像他太太所以他拿她当替身？
“苏先生，钱……今天不还也可以。”
她刚下完逐客令，苏予衡陡然圈住她的腰，将她腾空抱起转身放在办公桌上。
顾念汐当场石化，手握着拳头抵在他胸口。
“你——”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在干嘛，她在哪？
顾念汐还没来及叫出声，却听他用低沉的语气说。
“顾医生……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的声音沉闷而压抑，像是将多年封存在心底的思念诉说出来，他没经过她同意，小心翼翼靠近，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喉结吻上她的锁骨，他的脸颊贴着她滚烫的耳朵，渐渐将额头抵在她肩窝。
顾念汐不知所措的张着手，抱着她的男人似乎在寻求安慰和温暖，很快，她被他的阴郁包围，心情也坠入低谷。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应该安慰他一下，她抬起已经僵硬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定会好的，不要放弃。”也许这样他会觉得好受些吧，她只能给予他这样鼓励他，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宁静的咨询室，被他轻柔的一句话打破。
“这句话，只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就是我太太。”
顾念汐感到强烈的内疚，她现在再也不敢说可以帮他，她想了想了，鼓足勇气开口告诉他。
“苏先生，对不起，我可能做不了你的心理医生了，我生病了，恐怕再也帮不了你，你还是重新选择一位医生吧。”
顾念汐见他没说话，继续吐露心声。
“之前我还和林薇说，我会试着说服你继续让我做你的医生，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顾念汐说着眼眶湿润，“我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她是考虑到林薇，才决定和这个男人离远些，林薇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她怎能横在中间去破坏。
“我们得一起努力，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正能量的话，顾念汐松开手，以为他也会松开她，可没想到，他依旧紧拥着她，手臂越圈越紧。
他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似的用力，勒的她呼吸不畅，他更像是一个急需关怀和拥抱的脆弱孩子，将整个重量压在她肩膀上。
“苏先生……”
或许正是他不为人知的脆弱，才让那个女人对他心生怜爱吧，就像此刻的她，连推开他都于心不忍。
顾念汐两只手撑在桌上，只能将身体向后倾斜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他的侧脸与她脸颊触碰的一刹那，一丝湿热拂过她的脸颊，她转过头，看见他脸上一串眼泪。
“苏先生？”
他哭了。
眼泪顺着挺拔的鼻翼滑落，低垂的黑眸被泪水淹没，他的泪水让顾念汐的心猛的一抽，她手忙脚乱的想帮他擦眼泪。
可手却像扎进桌子里，动弹不得。
“不要哭……不要哭……”
她看不得他的眼泪，眼睛也感到一阵酸涩，她难过的望着他，从他悲伤的眼中看到一抹浓墨。
他说： “今天我做了个梦，她说她好想我，我告诉她，其实我也好想她，可我还没来及和她说出口，她就消失了。”
他轻声低语，悲伤的声音在顾念汐耳边萦绕，当她听到那句我好想你时，心里坚硬的防线彻底崩塌。
我好想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尘封的短暂记忆。
顾念汐想起自己站在悬崖边，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愤怒的撕碎一张照片，她摊开掌心时，碎片随风飞入大海，她看着碎片上男人的脸，失声痛哭，她贪恋的伸手去抓，却抓了空。
“呜呜……”她的嘴里发出悲伤的呜咽，冲着大海撕心裂肺的怒吼，“我决定不爱你了……”
泪水浸湿脚下的土地，她一身狼狈，满身污泥，“为什么要逼我签字……为什么要消失……”
“我好想你……”
顾念汐回过神，脸色一片惨白，她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吓得浑身颤抖。
“记不记得你问过我怎么禁锢她……”他说完这句话，双唇在她唇边停留。
顾念汐紧张的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回他，“不、不记得。”
与他这么近的距离靠在一起，顾念汐又紧张又有些蠢蠢欲动，仿佛有什么在召唤她。
“顾念汐……告诉我，你刚刚想起什么？”
苏予衡话说完，双唇贴上顾念汐的红唇。
时间一下静止，在他吻上她的一刹那，顾念汐整个心像触电般，浑身僵硬。
他的唇的吻极为小心，先是一点一点试探她的反应，之后趁她张口喘息时，舌尖强势的滑进她的口中，他的吻变得急促而缠绵，一只手卡在她脖颈，一只手托着她后脑勺，将她扣住，动弹不得。
他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脚腕，手顺着她的腿往上滑，顾念汐突然惊醒，用力挣扎，可根本推不开他。
“放——手！”
他猛的将她按在桌上，倾身压上来。
“不要！”
苏予衡解开她的衬衣扣，顾念汐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大声呼救反抗，可他像只粗暴的野兽，对她动手。
“苏先生！你弄错了，我不是你太太！”顾念汐拼命扭动身体，“求求你，放了我。”
苏予衡的唇从她的脖颈往下移，突然停下来，他抬起头看她，眼神闪过一道复杂的光。
“顾念汐，还记得……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
他的眼神，他的声音，都让顾念汐头皮发麻，眼前这个男人像是看着令他血脉膨胀的猎物，他全盘已变成一只野兽。
“不要！放开我！”
她哭喊着，脑海中钻出贺简辰温暖的笑容。
“简辰……简辰……”顾念汐哭着喊贺简辰的名字。
苏予衡听到她口中喊着贺简辰的名字，瞬间被刺激到，他猛的站直身子，像个君王似的垂眼看她，随后仰起下巴，拉出塞在裤腰里的衬衫。
“不……不要……不要……”顾念汐以为他要做什么，吓得瞳孔地震。
从他将手放在皮带上那一刹那，她感到头皮发麻。
苏予衡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双唇不经意的扫过她的脸颊。
“求你放开我！”顾念汐用力踹他，他又抓住她的脚腕。
苏予衡掀开她的上衣，露出平坦的小腹，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腰肢，盯着她侧腰上的刺青看了许久。
“他有问过你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吗？”见她不回答，苏予衡机会说，“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苏先生，你清醒一点！我不是她！不是你太太！”顾念汐抱有一丝微小的希望，希望能叫醒他。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刺青，将唇贴上去亲了下。
顾念汐一个机灵，仿佛那块皮肤被烫了一下，她泪眼婆娑的看他，和他那只黑瞳相对，他的瞳孔闪过一道邪魅的光，缓缓张开唇。
“这是恶魔的契约。”
“……”
恶魔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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