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到底爱谁多一点
“游戏结束了……”
顾念汐重复着苏予衡的话，眼泪刷刷的流，他们对望着彼此，眼里包含着不同的悲伤。
苏予衡倾靠在浴缸边，下巴微扬，他望着顾念汐，眼神像喝醉了似的迷离。
“呵呵……呵呵……”苏予衡嘴里发出笑声，猛的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进浴缸。
顾念汐一个不稳跌进去，冰冷的水淹没她的肩膀。
“嗬！”
她冷的打了个冷颤，下一秒被苏予衡拉进怀中，他们的身体隔着衣服贴在一起，顾念汐痴痴望着这个男人，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他就这么躺在浴缸里，手被领带绑着，她坐在他身上，看着面色微醺的他，紧咬着下唇。
他们在……
苏予衡见她愣在那，仰起身靠过去，他将她贴在脸颊上的湿发别在耳后，小心翼翼捧住她精致的脸蛋，吻上她的红唇。
他冰冷的唇含住她的下唇，吻的急促而用力，顾念汐紧张的乱了方寸，在他的舌尖顶开她的贝齿时，她猛的回过神。
顾念汐连忙推开他，退到浴缸另一头。
“不要这样。”她神色慌张的摇头说：“不能这样。”
她不敢看他，眼神垂视着水面，猛的站起身，“我要回去了，贺简辰在等我。”
听见贺简辰的名字，苏予衡一怔，他望着她的眼神，迅速覆盖上一层哀伤。
“他对你很重要吗？”苏予衡轻声问。
顾念汐抿着唇，用力点点头，“对，他对我很重要。”
在苏予衡的注视下，顾念汐跨出浴缸，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音，她拿了条浴巾包裹住冰冷的身体，别着脸不去看他。
她好怕看见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再心软。
“我、我先走了。”顾念汐准备离去，突然听见身后的人问了她一个问题。
“顾念汐，你爱他吗？”
“……”顾念汐背对着他，眼眶一红，“是，我爱他。”
身后没了声音，顾念汐没敢回头，她怕看见他的眼睛。
她狠下心离去，没看见苏予衡绝望的表情，他望着空空的门口，许久后才回过神。
他以为她能回来，这场游戏他就没输，可她最后还是选择去找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可见，他还是输了。
苏予衡仰起头，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安静的躺在浴缸里，胸口随着呼吸加快了起伏的频率。
“啊！”一声怒吼，苏予衡的拳头砸在水面上，他情绪激动的叫喊，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
“顾念汐，你怎么忘了，你也爱过我啊。”
苏予衡的脑袋耷在浴缸边，无助的发着嘶吼。
“我把命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浴室里回荡着男人的怒吼，等晋怀谦回来发现苏予衡，他已在浴缸里昏睡过去。
顾念汐在回去的路上，被赶来找她的贺简辰发现，他跑到她面前时，她的头发已结了冰，贺简辰连忙带她回了酒店。
那晚，顾念汐高烧抽搐被贺简辰送进医院，与此同时，苏予衡也被送进了同家医院。
当贺简辰看见晋怀谦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顾念汐全身湿透和苏予衡一定有关。
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巧，在医院走廊上，贺简辰碰见晋怀谦，他挡住了晋怀谦的去路。
晋怀谦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带她回那！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
晋怀谦扬起下巴，拽拽的看着他，“你管老子带她去哪！”
“晋怀谦，你不要多管闲事。”
“老子和朋友见面关你屁事，你和顾念汐在一起几年？我和顾念汐认识几年？告诉你，我要做她孩子干爹的时候，还没你这号人物呢。”
“你——”贺简辰气的浑身发抖，“那是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就不是事吗？那你和那个日本女人的事是不是事！”说到此，晋怀谦火冒三丈，他上前揪住贺简辰胸前的衣服，他比贺简辰高一点，眼神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顾念汐那么好，你TM中了什么邪，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很窝火，苏予衡怕弄死你顾念汐会伤心，我可管不了这么多，给你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把顾念汐还给苏予衡。”
贺简辰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把揪住他衣领。
“那件事我也是被人暗算！念念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分开，你不要再帮着苏予衡争取什么！念念如果还爱他，为什么还回到我身边。”
这就是晋怀谦听的最窝火的地方，他咬牙切齿的骂道，“顾念汐就是蠢！才会给你骗到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整天骗她你是她在纽约的男朋友，她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你真不会以为顾念汐是爱你才跟你在一起吧！是你一直用道德绑架她！这个傻女人才死心塌地的把自己交给你！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了解苏予衡和顾念汐车祸的过程吗？他们那天是为了私奔！不是殉情！要不是赵梓提那个疯子一直追车，他们第二天就会复婚！
你了解他们在湖底发生的事吗？你知道当时他们被困在车里的局面吗？那天要不是阿衡把顾念汐推出去！她早死翘翘了！
你不是医生嘛，来给你看看他的片子，你敢不敢看看他的身体，你看啊！”
晋怀谦激动的将手上苏予衡刚拍的片子送到贺简辰面前，贺简辰盯着那具器官残缺不全的身体，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顾念汐的命是苏予衡用命换来的！我告诉你，全世界都不会有人比他更爱顾念汐，全世界都不会有！你那天只是尽了医生本该有的职责，却一直在她面前树立你是她的救命恩人的形象，呵呵，真是可笑，你告诉所有人你爱她，却睡了别的女人，而那个从没说过爱她的男人，却除了她任何女人都没碰过。”
贺简辰被骂的狗血喷头，他的视线停留在苏予衡的片子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一个踉跄，身体靠在墙壁上。
“贺简辰！你再敢欺负顾念汐，老子就让你当不成男人！”晋怀谦指着他恶狠狠的说，话说完夺走他手里的片子。
贺简辰看着晋怀谦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不会。”
回到病房，顾念汐还没醒，贺简辰看了下输液瓶，情绪蔫蔫的坐在墙边的沙发上。
他望着顾念汐苍白的脸蛋，回想起晋怀谦刚才说的话。
那些事他从没听说过，他只知道他们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可刚刚听到的版本，让他慌了，他从没想过他们的爱会那样刻骨铭心，也不知道他们当初会有复婚的想法。
他甚至一直以为，车祸那天的车是苏予衡开的。
贺简辰重新回顾他和顾念汐的过往，突然发现他从没正视过她有过一段婚姻的事实，他对她的过去并没有太深刻的去了解过，甚至是有些刻意的去逃避。
“简辰……”
睡梦中的顾念汐缓缓睁开眼，她用余光看见坐在角落里的贺简辰，连忙向他伸手。
贺简辰起身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醒了吗？”他拉了边上的椅子坐下。
顾念汐头懵懵的，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没把之前的事梳理清楚，只觉得特别冷，冷到骨子里。
“好冷。”
贺简辰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好点了吗？”
她单薄的身子在他怀里一直打着哆嗦，贺简辰掀开被子，干脆躺在她身边，和她抱在一起。
顾念汐钻进他怀里，忽然想起那个男人，她鼻子一酸，眼泪刷的冲出眼眶。
“念念，到底发生什么了？”
贺简辰的问题让顾念汐一愣，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想了想，问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下换贺简辰沉默，他迟疑片刻，还是点头承认，因为他答应过她，不会再骗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是你前夫，我不想你和她再联系。”
这个理由顾念汐能理解，可她没想到贺简辰会有这样的一面，他竟然能对她隐瞒这么久。
“还有什么你知道的事，你没告诉我？”
“我……”贺简辰欲言又止，他有些说不出口，但还是准备全盘说出，“我们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因为你嫁人了，所以我没敢和你表白。”
顾念汐和他四目相对，在他眼中看到难过的光点，她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难过。
“念念。”
“嗯？”
“你爱我吗？”
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顾念汐没回答并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遇见中村雪奈那件事后，她不敢再表达自己的内心。
没等到答案的贺简辰，心啪的裂开，他的手紧紧握着顾念汐的肩膀，苦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下。
“不爱……也没关系。”
他这话说的满是无奈，猝不及防的给顾念汐柔软的心一个猛击，她猛的抬头吻了下他的下巴。
嘴上不想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却又怕他多疑，直接用行动去安抚他。
贺简辰愣在那，见她满眼的委屈，一瞬间，就失去了那份计较。
他不再计较她到底是爱苏予衡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我们回国吧。”
此时，贺简辰迫不及待想回国，说他是个逃兵也罢，他只想赶紧带她离开这。
两天后，顾念汐出院，即便同住在一家医院，她也没碰见苏予衡。
出院前的下午，贺简辰去私人病房探望苏予衡，这次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失去了曾经的自大。
“比起对她的爱，我比不上你。”贺简辰对苏予衡说，他始终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苏予衡沉重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根本谁都不想见，更不想听他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已经选择了你。”苏予衡说这话，心里闷闷的，“你还跑我这说这些？你是想来羞辱我吗？”
“不，我是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呵，希望如此。”
贺简辰离开病房时，苏予衡委托他转交一样东西给顾念汐，那是一条皮绳串制的手链。
当顾念汐拿到这条手链时，盯着那块像眼睛一样的宝石，足足愣了十多分钟，之后，她什么也没说，将手链放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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