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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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81上午，陈梦带着小西弗乘坐邮轮前往法国。
横渡英吉利海峡需要一个半小时，陈梦预订了顶层的房间。这里视野极佳，能够将海面上的风景一览无余。
“西弗，如果你想去甲板上玩记得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去，那样太危险了。”陈梦将行李箱放在墙角，一边打量着房间四周。
“知道了。”小西弗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窗外。
“如果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一觉，不要趴在桌子上，那样对颈椎不好。”陈梦继续絮叨着。
“好。”小西弗仍旧盯着海面上细碎的阳光，简短地应了一声。
陈梦没再说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航程行进过半后，陈梦觉得西弗勒斯今天实在是过于安静了。她怕他这样闷坐着无聊，于是拉着他去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
陈梦背靠着栏杆，咸涩的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独属于她的山茶花清香萦绕在西弗勒斯身周，让他在夏日灼闷的空气中感到一丝沁凉。
“你以后想做什么？”陈梦笑着问，灿烂的阳光洒在她的面容上，映衬的年轻女人愈发明媚美丽。
“你有什么建议吗？”西弗勒斯不答反问。
陈梦想了想，认真地说：“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忠于你自己的本心就好。西弗，你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巫师，你的未来不会只局限于一方天地。”
所以，多看看这个世界吧，你值得更广阔的舞台。
西弗勒斯看着翻腾的海浪，点点头：“我知道了。”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先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陈梦订了一间套房，里面自带一个小客厅，包含两间卧室。
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翻阅着酒店提供的报纸和杂志。陈梦则在一旁制定着详细的旅游路线。
他们在七月下旬已经自学了部分简单的法语，所以此行倒是不需要聘请翻译。
晚餐时，一位法国男士礼貌热情地向陈梦搭讪。陈梦一边用不太熟练的法语应付着他，一边在心里组织着婉拒的说辞。
默默吃东西的西弗勒斯听了一会儿，然后故意将酱汁沾到嘴角。陈梦自然地用餐巾帮他擦拭，这也让那位男士无法继续忽视他的存在。
“冒昧地问一下，这位小朋友是……？”
“呃…他是我——”陈梦的话被打断了。
“儿子。”西弗勒斯放下餐具，镇定自若地说。
“……”陈梦努力维持住平和的表情，抬手摸了摸小西弗的头，“是的，他是我的儿子，先生。”
看着法国男士尴尬离去的背影，西弗勒斯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抬头却看见陈梦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
“…抱歉…我以为你想尽快摆脱他。”小西弗垂下头低声说。
“是的，你刚才帮了我。谢谢…”陈梦压下复杂的心情，微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这是恩将仇报。”小西弗用双手捂住鼻头，扭着脸闷声说。
“放心吧，捏不坏，你以后会有个大鼻子的。”陈梦拿起两片吐司，给上面抹好果酱，递给西弗勒斯：“你今晚没吃主食，这可不行。”
小西弗不情不愿地接过面包，嘟哝道：“我以为你光顾着说话，没空关注我。”
看着小男孩别扭的模样，陈梦轻快地说：“怎么会？我的注意力一直在你身上。”
西弗勒斯三两下吃完吐司片，擦擦手，语速飞快道：“我吃饱了，快走吧。”
陈梦看着他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抓起提包跟上他：“等等我呀，这位小绅士。”
西弗勒斯的脚步更快了……
接下来几天，陈梦带着西弗勒斯走遍了著名的旅游景点。期间两人还穿插着去了几家巫师书店——当然是让西弗勒斯自己进去，她在街边等着。
现在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根本看不见隐藏在忽略咒里的店面。
她只能凭借记忆将具体方位和书名告诉西弗勒斯，让他自己前去采购。
“达摩克利斯·贝尔比是少见的魔药天才，曾发明了狼毒药剂，但至今没人能成功熬制，你可以多买些他的著作慢慢研读。另外，如果见到珍惜古籍也都买下来，这些钱你拿着。”陈梦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塞进西弗勒斯手里，将他推向隐形店门。
“这都是你那位朋友告诉你的吗？”在第五次被叮嘱要多买点书后，西弗勒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他很爱看书，这些地址都是他告诉我的。”陈梦自然地回答。
西弗勒斯仰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陈梦本想含糊过这个问题，但她看着那双熟悉的漆黑眼眸，还是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柔声答道：“他很强大，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陈梦并不知道自己在说出这句话时饱含着怎样的感情，但小西弗注意到了。
年轻女人温柔怀恋的眼神深深刻进了他的心底，让他尚稚嫩的心脏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没再说什么，抓紧钱袋转身推开了店门。
陈梦看着小西弗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砖红墙面之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为了让她能更好地给凤凰社做贡献，斯内普教授每次参加完"欧洲魔药大师联席会"都要给她带些书回来。
他将那些新旧不一、涉猎广泛的书籍堆在她面前，冷淡地说：“全部读完，我会随时考察你。”
而她就会在之后几个月内挑灯夜战，勤奋苦读。
他不是一个耐心的老师，却是一个很负责的人。
陈梦想，或许等西弗勒斯和莉莉有了孩子后，他还会是一个严厉又细致的父亲。
1967820午后，德国某麻瓜公寓内。
“西弗，不对。你的手腕要再放松一些。”陈梦举着艾琳的旧磨杖挽出一个漂亮优雅的弧度，从容地念着咒语：“闭耳塞听——尾音稍稍上扬。”
比去年高了一个头的小西弗接过磨杖，照着陈梦刚才的话又试了一遍，然后问她：“现在对了吗？”
陈梦看着他的口型，微笑着点头：“成功了！”
西弗勒斯立刻念了一句“咒立停”，询问道：“这个很有用，是几年级的内容？”
“霍格沃茨不会教这个，我的那位朋友发明了这个咒语。”陈梦给他倒了杯果汁，“休息一会，小巫师的魔力不稳定，不能太频繁地练习。”
西弗勒斯接过玻璃杯，默默地喝着橙汁，良久后出声：“他还发明过什么？”
“一些攻击咒语和魔药改良方法。“陈梦简短地回答。
“是你告诉我的那些处理步骤吗？”西弗勒斯很快联想到陈梦在周末和暑期补习中教给他的那些魔药制作手法——很多细节明显不同于书上的正规记载。
“是的，那都是他总结的经验。很多人都没有这种思考能力和探索精神，只会照本宣科。”陈梦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小西弗沉默地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卧室，“我去写会儿作业。”
“好，记得坐直，否则对视力不好。”陈梦在他身后提高音量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轻微的关门声。
西弗勒斯端坐在书桌前，转动着手中的铅笔。他垂眸看着摊开的算术练习册，脑海中却不时闪过陈梦刚才施咒的样子——从容淡定又优雅轻盈。
她明明是个麻瓜，为什么会如此熟练地运用魔杖？
还有那些深奥的魔法原理和复杂的魔药配方，陈梦掌握这些干什么？
这已经超出了“巫师朋友教会她”所能解释的范畴。她在运用"魔法"时的架势和自信姿态，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看两眼听几句就能拥有的。陈梦必然和魔法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还需要更加仔细地观察……
坐在客厅准备果盘的陈梦并不知道西弗勒斯对自己的怀疑。她只是在切西瓜时又想起了斯内普教授指点自己战斗技巧时的场景。
眉眼泠冽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对面，一边语句连贯花样百出地挑剔着自己的施咒手势和速度，一边轻巧地避过自己的攻击。然后几乎是懒洋洋地再甩给自己一个魔咒——通常是“咧嘴呼啦啦”或者“门牙赛大棒”之类的校园斗殴常用咒语。
他们就这样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空房间里度过一个又一个深沉的夜晚。
有时她实在领悟不了斯内普教授所说的“施咒手势细微的不同都会影响咒语的攻击力”，面色冷郁的男人就会甩着黑袍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带着她练习。
“明白了吗？”他总在演示过后沉声发问，陈梦似乎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明白了，先生。”她的手和魔杖依旧握在斯内普教授的手里。
“那就好好练。”男人放开她后，像一阵风似的刮出房间，还顺便帮她带上房门。
陈梦回忆着那些被手把手教导的咒语，一不留神切到了自己的指尖。
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滴进果肉里，她顺手拿起一旁的魔杖对着手指轻念：“愈合如初…”
没有一点作用。
陈梦怔愣了一瞬，放下魔杖，叹了口气：“果然由奢入俭难啊。”
她按着伤口快步走回卧室去包扎，没有留意到西弗勒斯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西弗？你怎么过来了。”陈梦一边往手指上缠着创可贴，一边诧异地看向卧室门口。
“我写完作业了，在客厅没见到你。”西弗勒斯捏着魔杖，语调自然地明知故问：“你受伤了？”
“嗯，不严重。就是不小心切了一下。”陈梦动了动手指，向西弗勒斯展示着猫咪创可贴：“好看吗？”
小西弗撇了撇嘴角，伸手攥住她的指尖，将粉色创可贴撕掉，“很丑。”然后他举起魔杖对着伤口念：“愈合如初。”
看着光洁如新的手指，陈梦笑眯眯地说：“谢谢你啦！小巫师。”
西弗勒斯收起魔杖，状似随意地问：“你先前说过魔力暴动，那种现象只存在于小巫师身上吗？”
陈梦整理着医药箱，随口回答：“不是，成年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不过很少见。”
“如果成年人发生魔力暴动，会怎样？”西弗勒斯尽量使语气自然。
“嗯……我没有遇见过，但应该不外乎变成哑炮或者死亡吧。”陈梦将药箱放进橱柜里，回身叮嘱道：“所以，西弗，你要时刻注意保持情绪平稳，魔力暴动对于巫师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在学校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立刻回来告诉父母或者我，别跟那些傻大个硬碰硬。你知道吗，霍格沃茨就有一位哑炮管理员，他的脾气很古怪，喜欢折腾学生。你以后违反校规的时候可得避开他。”
西弗勒斯无语道：“我不会违反校规。”
“那就好。但是有些密道你还是记住比较好，会方便许多。来，我画给你看。”陈梦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胳膊走向客厅。
“呐——这是有求必应屋，可以变成任何你需要的房间，进入方法刚才告诉过你啦。还有这个，打人柳，按住它的疮疤可以打开一条密道，通往尖叫棚屋。那是一处废弃的房屋，位于霍格莫德。据说禁林里的狼人会藏在那里变形度过满月。”陈梦将一条线路着重标出，殷殷叮嘱：“所以千万不要去那，再好奇也不行。”
等西弗勒斯入学时，邓布利多就会栽种打人柳，并帮卢平安排好变身居所。她现在画出来也不会穿帮。
“这些也都是那位"强大"、"优秀"的巫师朋友告诉你的？”西弗勒斯对此深深怀疑。
“……当然了！”陈梦心虚地卷起简易地图敲了敲西弗勒斯的脑袋，“收好，别记混了。”
小西弗展开纸筒又看了一眼，平淡道：“忘不了。”
此时的陈梦还不知道，她给将来的自己挖了一个多么巨大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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