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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14】故人相见,收到消息


心忖:紫晶宫,本小姐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宓妃方才猛地睁开双眼。

        话落,宓妃便不再开口,东陵靖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也没有再开口,倒是南宫雪朗想到自己当初被宓妃设计给丢下,心里不禁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宓妃,但无奈她一副莫要打扰的架势,让他不得不把话都又咽了回去。

        “这个问题您老还是留着去问我师傅,相信他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起来她有那个前世,还特么就是拜她那个师傅所赐。

        宓妃可不觉得突然,天知道她那个师傅为了拐她当徒弟,那可是连她的前世今生都参与了。

        突然吗?

        “咦,不对啊,那个老东西几十年都不曾外出了,怎么就突然收了你这个徒弟。”

        要说收南宫雪朗为徒那是一个意外,倒也是他命中与南宫雪朗的一个机缘,不然当时外出游历的他,也绝对不会收到这个徒弟就是了。

        “那是因为老头儿的条件没那么挑剔好么。”说到这个东陵靖就不满的嘀咕出声。

        宓妃闻言只是黛眉轻挑,不甚在意的道:“您不也在那样的地方挑了南宫王爷么。”

        “咳咳,老夫只是太惊讶了,那老东西挑徒弟的条件太苛刻,只是没想到他挑来挑去,竟然在那样的地方挑了你回来?”想到这个,东陵靖不由得心中更堵了。

        “您老嗓门有点儿大。”宓妃无语的掏了掏耳朵,对于这老头儿的印象再次破灭。

        “什么?”

        “的确是认识的,我们都从浩瀚大陆而来,我乃金凤国相府嫡女,他是梦萝国亲王。”

        “丫头你跟老夫这徒弟认识?”一听这个东陵靖的目光就来来回回在宓妃跟南宫雪朗的身上扫射,那双眼睛里竟满满的都是八卦,看得宓妃嘴角直抽抽。

        “南宫王爷莫不是被我吓到了?”宓妃挑了挑眉,此时才明白原来南宫雪朗坚持要来光武大陆,竟是因为他的师傅是东陵靖么。

        不料宓妃话音刚落,那坐在东陵靖对面的白衣公子就惊愕的失手打翻了茶杯。

        “晚辈姓温,名宓妃。”

        除去赫连氏一族的血脉之外,再无人听闻过云雾仙山跟东陵皇岛之名,也极少有人知道云雾仙山之主跟东陵皇岛之主其实是至交好友。

        那两个地方,一个是宓妃师傅所在的地方云雾仙山,另一个地方便是东陵皇岛。

        整个‘绝望深渊’虽说都是由紫晶宫之主赫连氏一族所统领,但撇开那些占有一定地位的高级世家,以及附庸紫晶宫的一些隐世世家之外,其实还有着两处隐秘的地方是制约着紫晶宫的。

        毕竟在她起程来涅槃城之前,她的那个师傅也是仔细安排过一番的,虽然明着告诉她不会给予她太多的帮助,但以那老头儿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叫宓妃吃苦就是了。

        果然这世上,什么仙风道骨啊,特么全都是坑人的,眼前这老头儿此时此刻真没什么形象可言,东陵世家的家主东陵靖,他的大名宓妃自是听说过的。

        “老夫的名讳想必丫头你那师傅跟你说过,但你那师傅是个缺心眼的,快告诉老夫你叫什么名字?”

        车夫在宓妃登上马车之后就做足了准备,只待青衣老者一声令下便驾车离开。

        “是,家主。”

        “起程去紫晶宫。”

        “倒也没有用太特别的办法,只是化妆的手段更高明一点罢了。”对此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的那一手化妆技术,还真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

        “你这丫头还没有回答老头儿我的话呢。”

        单凭她这份真假难辨的本事,都算相当出挑的了,至少在不用那两种方法的前提之下,他还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硬生生将一个女子变成一个男子,与此同时还一点儿的破绽都没有。

        听到宓妃顶着一张艳丽妖娆,妩媚倾城却又不失男儿英气傲然的脸,却又用着清丽婉转,悠扬空灵的女声说话,青衣老者也是落下了一脸的黑线。

        更何况不谈她要借着对方的关系混进紫晶宫一事,单凭这老头儿还挂着她家那便宜师傅好友的这个身份,宓妃都不会说话太难听。

        “男装打扮行事要方便一些,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东陵前辈见谅。”宓妃见对方待她并无恶意,反倒真诚得很,她也不至于给人什么难堪。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好在他老人家理智尚存,否则他都禁不住要跳到宓妃的跟前,抓着她问一句:你是男是女了?

        “你这丫头是怎么做的,一不曾服用易容蛊,二不曾易容,但老夫就怎么看你都是一个男的?”若非他事先就知晓老友的徒弟是个女儿身,要不见了眼前的宓妃,他是绝对不会怀疑她不是男儿身的啊!

        原本以为不会再相见的人,竟然奇迹般的就再次相见了,只可惜这次趟若她不表明,只怕对方也绝对认不出她是谁。

        而后,当宓妃再接收到另外一道目光注视的时候,她便挑了挑好看的双眉,觉得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挺奇特的。

        待宓妃走进马车之后,就接收到了一双眼睛犹如雷达般的扫射,看得她是满头黑线,不自觉的周身冷气便开始自动自发的外放了。

        “那便叨扰东陵前辈了。”话落,宓妃倒也半点不矫情,动作干净利索的上了马车,并且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特么一时之间心里落差有点儿大,他表示有点儿接收不良。

        虽然呼延宇齐在给他的信中提到,他的徒弟年纪尚小,但在青衣老者的理解里,就算年纪再小那也定是二十多三十多了吧,哪里想得到这徒弟是真小啊,竟然还只是一个少年,呃,不对,是一个少女。

        哦,不,应该说是一个姑娘,那老东西就是再无聊,也不会拿自家徒弟的性别来说事儿啊!

        “咳咳…那个你先上来再说。”清了清嗓子,青衣老者也不急着看自家徒弟落子,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宓妃说话的声音,怎的听起来那是一个少年?

        立在一旁的车夫听了自家家主的话,再看了看面前站着这位少年的表情,真心觉得他家主子确定自己不是来搞笑的吗?

        “是。”宓妃听着那出声之人语气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也是莫名的顶了一头黑线,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你确定是那老东西的徒弟?”

        “是。”

        “你是呼延那老东西的徒弟?”

        他那老友收的徒弟不是一个容颜倾城的小姑娘么?怎的变成男人了?

        那什么,难道是他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为嘛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此时马车内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徒弟被难住而举棋不定的青衣老者,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清冷之中带着三分温润并七分邪肆的男声,不知怎的就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可毕竟宓妃的目的并不在于此,遂,她从踏进涅槃城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计划在行事的。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宓妃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硬碰硬,即便以她现在的实力,饶是大闹紫晶宫一场,她若想走也无人能留得住她。

        “不知车内可是东陵前辈?”为了方便行事,宓妃多半都是男装打扮,即便偶尔女装现身,亦都是戴着面具的,半点都不敢大意。

        只能选择按捺着,静静的等待。

        一步步走到马车前,宓妃只是紧紧的握住长袖掩盖下手中的那张纸,在不能确定所处环境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她不能看,也不敢看。

        为了不打草惊蛇,纵然短短时间之内,宓妃的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她的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甚至在与那人错身而过之后,她就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既然陌殇只能怕人来跟她接触,而且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接触,也就是间接告诉宓妃一件事,现在的陌殇只怕是身陷困局,脱身不得。

        宓妃可以肯定刚才那人不是陌殇,但就冲他用唇语对她说的‘等我’两个字,以及那块紫色玉佩,宓妃就有理由相信他是陌殇派来的人。

        哪怕宓妃与那人错身而过,时间不过只短短一瞬。

        还有他悬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宓妃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那块玉佩的,要知道那块紫翡翠玉佩可是她亲手雕刻好送给陌殇的,她断无认错的道理。

        他说:等我。

        以宓妃的灵敏反应断然是不可能给人触碰她的机会,可就在她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她读懂了那人面向她牵动的唇语。

        当她刚要朝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直奔她身后的清风小栈而去。

        刚踏出清风小栈,宓妃就看到了那辆完全无法忽视的超大型豪华马车,嘴角微勾,水眸轻弯,一比玩味儿自眸底划过。

        “去吧!”

        “回小姐,属下等记下了。”

        “若有不妥,我会第一时间传信给你们,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可都记下了。”

        “是,请小姐放心。”

        客栈门口,宓妃脚步微顿,冷声道:“你们都留在这里继续打探和收集消息,随时准备好听从我的调遣,切记不要违背我的命令。”

        倘若宓妃此时在这里,她也定会感到惊诧。

        这厢师徒俩相对而坐,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在棋盘之上厮杀起来,却只见那白衣公子偏过头来,那一张俊美非凡的脸,绝对谈不上陌生。

        马车内一应用具都是齐全的,就着他们面前的矮几,青衣老者顺手打开身后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先是取出一个精巧的棋盘,再是拿出黑白棋子。

        “好,就手谈一局。”

        “师傅既然无聊的话,不如徒弟就陪师傅手谈一局?”眼见自家师傅不再紧抓着这事儿不放,白衣公子立马积极的转移话题。

        “你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

        遂,在他看来能得那么老前辈青睐并收为徒弟的姑娘,又焉能是个简单的。

        哪怕那位前辈收的是个女徒弟,经过他这段时间对这片地域的了解,虽说天赋卓绝的大多数仍为男子,可其中不乏有一些女子,她们无论是体质还是天赋,丝毫都不比男儿逊色,甚至有的还凌驾于男子之上。

        若非他有此机缘,断然也是没有缘分来到此处的,故而,他可真没有奢望可以代替自己的师傅给予那位前辈的徒弟一个下马威。

        “师傅您消消气,那位前辈的徒弟竟然都敢独自在‘绝望深渊’行走了,这说明什么师傅难道就心中没数吗?”不是他真没出息,而是在这个人人都拥有先天条件的地方,他纵然天赋不俗,却也绝对算不得是什么天才了。

        “你个…”

        “是是是,我是个没出息的。”

        “你个没出息的臭小子。”

        “咳咳…那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什么的,更何况徒弟我本来就还学艺未精。”白衣公子欲哭无泪的嘟囔出声,特么他都还没有出师呢,这师傅就将他给推出去,这不是坑他来的么?

        “难得你是担心自己会输?”

        白衣公子:“……”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可是同辈。”

        “这不太好吧师傅。”

        “嗯,一会儿你就跟那丫头比比,免得为师出手就要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但愿他师傅不会挖坑不成反被坑给埋了吧!

        想想他家师傅那一心想要试探人家徒弟本事的心思,白衣公子突然就觉得心很慌。

        “那师傅一会儿就好好瞧瞧。”他家师傅的那位好友,时不时的白衣公子也听说了不止一次两次,从他师傅谈起那位前辈的语气以及神态就不难判断,那位前辈不是一个非凡之辈,那么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徒弟又岂能差得了?

        白衣公子看着自家师傅脸上那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的表情,不知为何额角突然抽抽的疼了两下,嘴角亦是僵硬的抽了一下,总觉得他家师傅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话落,青衣老者又似是不满的再次出声道:“老夫今日倒要好好瞧一瞧他收的这个徒弟,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般好,当真就能狠狠的碾压前面那些出色的好苗子。”

        青衣老者接过徒弟递到手里茶浅抿了一口,抚着他下巴处那花白白的长胡子面色严肃的道:“可不,再没谁的收徒条件有那老东西那般苛刻的了。”

        “师傅,那位前辈的收徒条件真有那么苛刻吗?”说话间,一袭白衣的俊美公子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坐在他对面的青衣老者面前,嗓音温润低哑,却是极富磁性。

        “想当年多少青年才俊想要拜在那个老东西的门下啊,结果那一个个天资都极为不错的孩子,竟然被那老东西指着鼻子愣是说得一无是处,这都几十年了也没听他收了谁做徒弟,突然就这么冒了一个出来,为师还真是好奇得不得了。”

        这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一个人到了一定岁数之后,那性子还真就越活越回去,偶尔也会干出点儿真小孩儿的事情。

        “咳咳…老夫也着实来得太早了些,距离约定时间足足还有近半个时辰,都怪老夫太好奇那老东西收的徒弟是个何方神圣了。”半晌,马车里传出一道略微浮躁的嘀咕声,听起来颇有几分孩子气。

        “是,家主。”车夫恭敬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抬头看了眼天色,的确也是他们来得早了,也不怪里面那位客人不尊重他家主子。

        毕竟,他对那老家伙收的徒弟是真的真的太好奇,他想知道究竟哪个倒霉蛋会拜那老东西为师,她确定自己认了个师傅不是去找虐的?

        综合上那么几个因素,别说就是宓妃不守时让他心生不快,还得再等上一时半刻的,只要最后宓妃能露面,特么他都保证自己不会生气,不会发火。

        因而,对于他家老友在信中提到的这个小徒弟,他可是万分好奇的。

        再说了没人比他更了解他那老友是个什么脾性,这都几十年不曾收一个徒弟,那眼光何止是高,何止是挑剔,在他看来简直都达到超级变态的地步了。

        “尚还未到约定好的时间,是我们来得早了些。”难得他那老友有件要拜托他帮忙的事情,他自然而然是要尽心尽力的,更何况原本他就是要往紫晶宫走一趟,就全当送一个顺水人情出去。

        故而,在完全没有摸清楚清风小栈之内让他家家主等候之人是何底细之前,哪怕他心中再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他亦清楚要坚守自己的本心,切莫做出任何会让自己心生后悔之事。

        任何时候都不小看轻视谁,无论那人是扬名在外,还是默默无闻,需知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时候细节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虽说在这个车夫的眼里,他家主子身份尊贵,放眼这世间能让他家主子这样等候的人不过区区一手之数,但常年跟随家主左右的他,也时常都牢记着一个浅显易懂却又总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一个细节。

        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车夫,那真的是太屈才了。

        “请问家主是否需要奴才进去请那位客人?”负责驾马的是个身着灰褐色长袍的老者,年纪约莫六十左右,观其气息沉稳,修为必是不弱。

        精致豪华如同一间会移动般起居室的超大型马车里传出一道浑厚且低沉的男声,无形之中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严,于不动声色之间给人一种受到压迫的感觉,令人不免闻其声便心生惧意。

        “嗯。”

        “家主,到清风小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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