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苟利国家 3200字
顾珏听到这话脸上就再没了好颜色,尽然是冷冰冰的神色,手上的茶壶也就就此撂在桌上,不言语了。
男人似乎知道惹恼了顾珏,微微一笑。而后淡淡道:“想你时遇到了难处,倒不如与我说说,或许还能有所帮助。”说着。男人的声音顿了顿。“毕竟素来就是我能帮衬到你的。”
顾珏却是扯扯嘴角,那张清秀的脸面上露出了一丝丝烦闷的神情:“杜大人的本事我自然是没有怀疑的,只是这次的却是棘手得很,如今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却被不少人庇护着,哪怕与杜大人说了也是没多少用处,反倒要把大人扯到乱子中来,那就是小人的不是了。”
男人沉默了一瞬。而后便是把茶盏轻轻地落在了桌上,便起了身从从阴暗处走出,一步步行到了顾珏面前。
顾珏抬了头看去,一眼瞧见的便是男人的脸面,那是一张瞧不出岁月痕迹的容颜,好似时光已经忘却了这个人一般,从顾珏认识他的时候开始这男人便是如此的姿容,从未改变过的。
眉目疏朗,瞳色深邃,明明是个男子却有着比女子更为精致的容颜,但是瞧上去却丝毫不显女气,反倒是俊美得很,一双狭长的眉眼在看着人的时候有种无法言说的专注,即使顾珏是只花妖却也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容颜。
就算上次见过的穆鸢。也比不得这个男人的。
男人瞧着顾珏的神情,微微摇了摇头,道:“盯着我瞧什么?我们相识十数年,你还没看够?”
顾珏被这句话刺激的有些着恼,轻轻哼了声,纤长的脖颈微微一偏。那眼睛就看向了一旁摆放着的精致花卉,嘴里轻描淡写的道:“有时候我就在想着,杜隽,你究竟是人还是妖物。”如果不是妖精,那张脸面为何这般好看。
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名为杜隽的男人坐下来,这名字并不普通,就在刚刚他还在朝堂之上与骠骑将军好一阵争吵,以求能将发兵龟兹的时间定在最恰到好处的时间,不过回了宰相府后他便换了一身便装,到了这千里香。
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宰相大人素来是威风的,位极人臣的位子和保持了平淡如水的心境总能让杜隽看上去高深莫测。但是如今一身素色长衫的男人瞧上去却没了那种威严,反倒是颇有些儒雅公子的风姿。
杜隽瞧了眼顾珏,而后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香囊袋子递过去,笑着道:“是人是妖都不重要,左右你我好友多年,你的忙我必然是要帮的,而我的忙你也帮一帮才好。”说着,杜隽直接拉过啦顾珏的手,将香囊袋子塞了进去,“上次的花瓣没了,你再予我一些可好?”
顾珏闻言却是巧了杜隽一眼,微微蹙眉道:“怎么这次用的这般快?”
杜隽脸上依然是浅淡笑意,说话时候也带着悠然,毫无波澜的模样就好似他在说着旁人的事情一般:“便是最近有人不安分了,这东西用的就快些。不过也幸而有你,不然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顾珏闻言只是皱眉,沉默的低了头去将香囊袋子打开。
他的指尖微微碰了碰,拿手上就有了灿然光华,掌心里就冒出了一捧雪白的花朵。
那花朵盛放得颇为艳丽,而轻嗅上去便是清香扑鼻的玉兰味道。顾珏将花朵放在香囊口边抖落一下,上面的花瓣便是自己变小了些钻进了袋子里,那袋子口又重新扎上。
玉兰花朵便是顾珏的本体,他本是被人精心养起来的兰花,因着一次变故从而得到了部分精元,修炼成精,只不过因为是半路出家没有根基,故而顾珏的力量算不得强大,要想走到修仙一路也是艰难了些。
顾珏对此倒是看得开,从未有过奢望,而长久的修炼中他也就发现了自己带着的花瓣有些区别与别的花朵的功效,素来都是香气不散,而那雪白的花朵沾染到脏污剧毒之物便会泛了黑色。
自从认识了杜隽并与之交好以后,顾珏便会把这些花朵给他一些,让他拿去护身。
只是这次的居然短短个把月就用了个干净,顾珏把香囊带子交回给杜隽的时候,眉尖显然是蹙紧的:“你自当了宰相以来就没少被人惦记,可是什么时候都没现在这般,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杜隽也不隐瞒,一边将香囊栓到腰间一边淡淡道:“便是那苏家罢了,他们家向来是仗着身为国舅便有些张狂的,如今却出了变故,那如今的家主苏玦行为无状欺男霸女,以前有着老苏大人管束着倒也无事,如今老苏大人交出权力,让他成了家主便是越发的张狂,甚至于闹出了人命官司。”说着,杜隽瞧了眼顾珏的脸面,淡淡道,“我素来是不欢喜那家人的,想来你也知道。”
顾珏对此明白得很,她虽然是花妖,看似大隐隐于市,但是身处这京城中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的。
千里香中不仅仅是有杜隽会光临,许多达官显贵都喜欢到这里采买花卉,顾珏看似与世无争,但心中也是有着一本账的。那苏家因着出了个皇后,身份三级跳,若是子孙争气倒还罢了,偏生那苏玦是个纨绔子弟,没个端庄模样,做出些事情倒也不出乎预料。
但是单单如此就能让杜隽身处险境倒是让顾珏有些不信的,他看着杜隽精致的眉眼,道:“你与苏家不对付也不是一两日,如今苏玦闹出了事情来,他们要找的必然是刑部中人,为何要来寻了你的晦气?”
杜隽将自己的茶盏拿过来,指尖摸了摸茶杯壁,感觉到有些凉了便又倒了些热茶进去,听了顾珏的疑惑便笑着道:“这事情不过是根刺,因着最近龟兹闹事,朝中分了主战和主和,我是一定要打了那龟兹的,可是苏玦却不愿意。”
顾珏闻言,微微蹙起眉尖道:“胆小如鼠。”
这套逻辑不难猜,苏玦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因为苏皇后的关系到也拿到了个肥差,在主管国家钱财的衙门谋了个差事,官从正二品,也是极高的位置了。
而这打仗讲究的便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尤其是龟兹地方偏远,更是要花上大笔钱财来供军。大周朝堂多年没有战乱,百姓富足,这国库也是充盈的很,及是隆?帝出来进去都喜欢铺张排场,但是那国库却依然没有任何负担。
但是一旦打仗,那么其他的各种支出就要削减一些来供养军队,这些钱是要从苏玦手底下流出去到了军营里,苏玦这一来二去会少了不少油水,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杜隽知道,顾珏说的话也是对的,那苏玦是害怕打仗,但却不是因为胆子小,毕竟他们苏氏满门尽然迁到了京城之中,龟兹再厉害也不至于达到京城中来。苏玦害怕的只是他的钱财没了,没有油水抽成就像是从他身上割肉一般让人难受。
但这其中的种种杜隽却没有对顾珏解释,并不是信不过这个花妖,而是顾珏的心思比起杜隽来还是颇为直爽单纯了些,杜隽可不想用一些人心里头的算计谋划来让顾珏学了去。
妖精,还是天真些好。
杜隽吹了吹茶水面上的茶叶末,抿了口,而后撂了茶盏后道:“龟兹本就是弹丸之地,几次偷袭得手固然有边防将军看守不利,但也有放纵时间太久让他们大了胆子。”说到这里,杜隽原本温润如水的眸子变得锐利起来,声音冷清,“打蛇打七寸,尤其是这样的接壤小国,若不能一次将他们打得元气大伤,只怕以后还有好一番纠缠。”
对于军国大事顾珏是不懂的,但是他总是相信杜隽的判断,这个男人当了宰相以来守护了大周这个诺大的帝国十数年的平安,自然是非同寻常的。
顾珏拿起了杯盏,也给自己倒了杯,道:“你想打,那便打,想来那皇帝也不会不听你的。”
提到这个杜隽便是笑了笑,他素来是得到隆?帝信任的,当初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不得不说是隆?帝一力支持。
如今主战的人不多,其中挑头的大多是清流一派,最为重量级的便是宰相杜隽和御史台凤亭。读书人在寻常人眼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是他们恰恰也是最简单的一群人。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这两句话便能支撑起不少读书人的信仰,在他们看来,龟兹势小,可是能挑衅大周便是大过了天的事情。自然是要打的,不仅要打,还要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就此偃旗息?才可以。
这帮读书人的底气来源便是隆?帝,这位皇帝总是站在杜隽身后。
看到杜隽脸上有了笑意,顾珏也便安了心,他对这些人于人之间打来打去的事情是没有兴趣的,比起这些,顾珏更高兴能看到自己养的花儿盛放,那才最让花妖开心的。顾珏一想到这里,便又想起来那个曾经差点毁掉自己花圃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悄无声息的在自己手臂上点了个红点,便是被杜隽嘲笑的什么劳什子守宫砂。
顾珏叹了口气,只求那个女人莫要再来了,简直是灾星。
不过这时候,一人一妖并没发现,有个黑影正悄无声息的从庭院中通往前厅的门中迅速的溜了进来,而后躲闪在了幕帘之后。
一抹火红的裙角露了出来,而后便迅速的收了回去,幕帘微微飘动,却没引起任何人关注。系乐肝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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