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遇过渣男,红过眼眶,剪过短发~
160,遇过渣男,红过眼眶,剪过短发~
他的手特别不规矩,在她的身上游来游去,她穿着丝质的衬衫,一会就被他弄得都是褶皱,他的吻很凶,和他的语气一样,她被迫承受着他的吻,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衫,才能保证自己不摔下去。
他的吻她很熟悉,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清冽中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是她很喜欢的味道。
包厢地面上的地毯是灰色的,很厚,她穿着细跟凉鞋,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出力道,他的吻带着压迫,她的承受不住,脚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后退,他就这么拥着她一路后退,她随着他的力度,亦步亦趋的往后退,直到她单薄的身子抵在包厢的落地窗上,窗外车水马龙,这更加刺激了孟暖的感官,这种感觉,很疯狂。
下午的阳光虽然不是那么浓烈,可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时,孟暖的背部还是感到了灼热的一片,不知是因为他的气息和吻,还是因为这间包房里的氛围太过于暧昧,男人和女人的荷尔蒙,有时候真的可以产生化学反应,她承认,她有些想他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她已经没有力气,身体靠着落地窗向下滑落,他握在她腰间的手用力的将她拥向他的胸膛前,他的唇舌缓缓的退出,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晕,眼睛里都是动情的水雾,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有些红肿,他修长的大手突然抬起来,粗粝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有些疼,有些痒,又有些无法言说的亲密和悸动。
“昨天晚上我和陆川风出去喝酒,本以为醉酒后我会睡的很好,可当我真正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却怎么样都没有睡意,满脑子里都是你和其其,孟暖,告诉我,其其……你是怎么保住的?当时我拼尽全力都未能靠近你身边半步,想保护你根本都来不及,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关系网?能在众目睽睽下瞒天过海。”
孟暖的母亲李瑞欣出生于红色军人家庭,父母及祖父祖母的名字在青州政界都可以称得上如雷贯耳的名字,当年李瑞欣与孟建业的政商联姻几乎轰动了整个青州的上流社会,媒体报纸纷纷进行了现场报道,李家因为这场联姻,也受利不少,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父母从青州政府调到了中央政府,风光一时无两。
母亲和她说过,她那时候有暗恋的人,而父亲也有一个红颜知己,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个是红色家族唯一的血脉,一个是商业帝国的未来的优秀继承人,两人的显赫身份,注定了婚姻不能自主,一个不得不嫁,一个不得不娶,成就了这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孟暖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对待彼此更像相敬如宾的客人,她从没见过他们吵架,最多的就是冷战,后来,母亲家的滔天巨势有冷却的迹象,最明显的是她的外祖父母接受了组织的调查,那时的母亲因为娘家出事,而变得心烦意乱,动不动就爱发脾气,父亲大多数都不会跟母亲一般见识,而她也因为担心母亲,听了父亲的话,整整一年,没做过一件惹母亲不开心的事情。
时间会养成一个习惯,习惯慢慢也就变成了自然,等到她的外祖父母接受组织审查,重新回归岗位后,家里的这种唯母亲是从的习惯已经养成了,并再没有改变过。
后来,随着外祖父母年事已高,从岗位上退下来后,就很少过问俗尘杂事,而是在郊区买了一幢别墅养老,没事浇浇花种种菜,日子过的悠闲又自在。
虽然两位老人已经隐居起来,但在位时候所积累的人脉和关系网还在,她记得有一次父亲做的投资出了问题,就是外祖父出面帮着解决的,如果说她的母亲真的有什么本事,能在众人面前瞒天过海,无非用的就是娘家残留的势力。
苏留白只知道她的外祖父母曾是中央政府的高官,但却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官位高到什么程度,因为两人都退了休,他也就直接选择了忽略,政治场上的阴谋算计比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还要吓人,他并不认为她的外祖父母从位子退下来后,还能保留什么人情在?人走茶凉的道理,想必不用人说,大家都会懂,以至于他知道其其的事情后,第一个联想到的不是她母亲的势力有多大,而是有人在捣鬼,有计划有目的的策划了这一切。
“我跟你说过,我的外公外婆曾是政府的高官,他们从中央退下来,不代表他们彻底断绝了跟政治关系网的一切联系,如果说相瞒一些事情,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孟暖的话落,苏留白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第二个想法,孟暖说她的外祖父母从中央退下来,不代表他们彻底断绝了跟政治关系网的一切联系,这话并不准确,如果在商场待的久的人都会知道,如果真想从这个圈子退出来,是根本不会再留下任何关系的,她的外祖父母接受调查的新闻曾在青州政坛轰动过,媒体报纸曾铺天盖地的报道过。
两个人曾经接受过上级组织检查,说明他们在政坛有敌人,而且这个敌人的势力还很大,虽然到最后只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可这中间透露出什么信息,只要细细一想,都会明白。
当年孟暖能在那么多双眼睛中瞒天过海的出了青州,绝对不只是靠的她外祖父母的势力,这背后还有人,只不过他一时还没有想到。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他并不打算告诉孟暖,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没必要两个人一块去猜去难受,没有这个必要。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留白转移话题。
孟暖低垂眼帘,盛世酒店的包厢相对于其他大型餐厅酒店的包厢来说,更加奢华,更加阔大,因此这包房的落地窗也会显得尤为阔大,这里是三层,从地面往上看,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和苏留白纠缠的身影,刚刚是荷尔蒙积压,使得人疯狂,现在,她只想从他的怀中退出去。
他看出了孟暖的意图,没有让她挪开,而是又贴近了她一些,双手改成撑在她头的两侧,将她环在他的包围圈里。
她感受到了他带给她的压迫感,看了眼他棱角分明的脸,“我想把其其送出去一段时间,我妈威胁我,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和楚云骁结婚,她就会把其其藏起来,让我再也见不到。”
他的眸光很深沉,尤其听过她说过这句话后,就变得更加深沉。
“多长时间了?”静默了几秒,他只是缓缓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什么?”孟暖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多长时间了?
“你母亲这么威胁你多长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孟暖,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摆设?”
他的声音有着难掩的失望,他想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失望,那种男性的尊严被人忽视的失望,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爱人,她出了任何事情,从不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是信任不够,还是他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孟暖有时候很清澈,就像水一样,可以让人一眼就能看透,有时候她又很像海,深邃的让人看不到底,他承认,他看不懂像海一样的她,他不知道那时的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都是一无所知的。
“苏留白,我也很想依赖你,可你知道吗?我很怕,做梦的时候都怕,我无时无刻不再寻找你呼喊你,可你却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失望的感觉,醒来后依然会令我痛彻心扉,我很怕现实生活中,你给我的也是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所以我宁可逃避,宁可退缩,也不愿意再承受这种痛苦,你懂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留白,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的心不再完整,它拼凑起来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既然连自己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她又如何承诺给他什么?
还不如就这样,在彼此都感觉不到痛感的时候,悄悄的避开。
她承认她就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又一无是处的女人,他的爱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幸福感,当然,也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危机感,在这种幸福感与危机感的漩涡中,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懂,因为你受过伤害,所以你不想再次敞开心扉,你怕受伤,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你就会立马退缩,跑到一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甚至为了不再受伤,你都可以忽略掉你内心的真实感受,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住,你知道这样的你像什么吗?像洋葱,我一层一层的剥掉你的盔甲,你的保护膜,可每帮你剥掉一层,我就会被洋葱的味道呛出一次眼泪,一次又一次,你猜我会怎么选择?”
孟暖觉得他一定会放弃,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嫌弃,更何况是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他。
他突然出现,是不是就想告诉她,他想放弃了,不想这么继续下去了,他累了,不能跟她玩下去了。
孟暖理解,一个男人能容忍女人退缩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但绝不会允许她每一处都退缩,她不认为苏留白有这么大的耐心,毫不夸张的说,单就苏氏来说,喜欢他的女员工就可以从一层排到顶层,更何况还有除了苏氏女员工外,那些千千万万的女性。
他有更好的选择,她该高兴的,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虽然也会难过。
“女人都擅长口是心非,而男人喜欢言行一致,当然,我知道我自己很糟糕,就算你今天是想和我说清楚这段关系,结束这段关系,我都接受,之前我说过很多结束的话,课每次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都会被扰的溃不成军,我真的很没用,还有,嫁不嫁给楚云骁,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对不起,所有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你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孟暖很想把这段话说的条理清晰,明明白白的,可事实上,她的话明显已经语无伦次了,可就算词不达意,苏留白那么聪明,想必也应该能够听懂,她在心里总结了一下她刚刚的话,其实用两句话就可以说明白,如果他的选择是彻底结束这段关系,她接受,不会有任何怨言。
苏留白的脸色特别不好看,他慢慢的伸手,孟暖想躲,却没躲过他食指突然弹过来的动作,她只听到一声响,她额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是他为了惩罚她,伸出食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下,虽然收了力度,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她皮肤又嫩,几乎下一秒,整个额头都红肿了起来。
她伸手捂着红肿的额头,眼底已经飚出清泪,她抬眸看着他,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眉头是蹙起的,他在后悔,后悔刚刚的冲动。
他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手,在她的额头上揉着,“孟暖,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明明看起来那么聪明玲珑的女人,为什么在感情上就这么迟钝?
她趁他不注意,躲开了他,大概远离他两米的位置后,才停下,眼底的清泪慢慢汇聚,化成了泪,从眼眶落下。
她不是疼,而是在懊恼,她的感情为什么每次都让她处理的一塌糊涂,明明想放手,却又做不到彻底放手,想接受,却又做不到彻底接受,她觉得她快疯了。
她背对着他,这一刻,她不想面对他,想自己平复一下情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高级皮鞋终究还是在高级地毯上留下了无声的脚步,他的双臂很长,轻轻松松的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她缩起肩膀,从无声掉泪变成了小声的哽咽。
“好了,别哭了,把其其送到我姐那去吧,没有她,我们的事情更好解决些。”他的下巴放在她柔软的发顶,半晌后,他的声音才传过来,明显带着商量的语气,“你母亲那里,我去解决,嗯?”
母亲那里只能她自己去解决,别人去的话,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而且母亲的身体不好,心脏病可能随时复发,她不能冒这个险,让母亲陷入危险的境地。
“别想着自己去解决,你母亲的口才好过你太多,你又孝顺,根本跟她谈不出任何结果,时间拖的越长,对我们就越不利,我说过,孟建勋和你母亲我们必须先解决一个,而现在相对好解决的是你母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们两个想在一起,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困难重重,而这其中,又以孟建勋和李瑞欣的阻力最大,这两个不管解决了哪个,都等于胜利了一半。
孟暖点头,她明白,可她真的不想去冒这个险,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是她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她有什么闪失,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也不会过得幸福。
虽然她心里的想法很坚决,但苏留白知道,她也有些动摇了,因为其其,她已经动摇了。
“其其是女孩子,她的心思注定会比男孩细腻,她现在才五岁,虽然懂的不是那么多,可再大一点呢,知道了你和你母亲真正剑拔弩张的关系后,你觉得这对她的成长有利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能没有爸爸,她会自卑,女孩子要从小自信,长大才不会吃亏。”
苏留白和大多数中国传统家长的思想是一样的,觉得男孩就应该穷养,女孩就应该富养,他从小就是被他的父亲穷养长大,就算有好的条件,他的父亲也不会让他知道,每次都只是让他跌跌撞撞的试,而他对待姐姐,就跟他完全不一样,虽然姐姐的母亲早逝,可她每个年龄段该有的,父亲从没少过她。
只是,她注定会遇到那个渣男,她为他红过眼眶,剪过短发,甚至患上了抑郁症。
父亲该给她的,她确实没少过,可她毕竟从小缺失母爱,这种孩子和单亲家庭的孩子几乎没有区别,姐姐那时候很极端,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留余地,谁对她好,她就觉得那个人是对的人。
想着想着,苏留白就将其其和姐姐摆放在一起比较,他实在不敢想象,他的女儿缺失父爱长大后,会变得怎样的极端,会不会也会像姐姐一样,误入歧途。
孟暖也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尤其是对其其这样的女孩来讲,有多么重要,可是他们之间的顾虑太多,他和孟依晨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毕竟有婚约在,她领着其其和他偷偷摸摸下去,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而现在,他正面应对孟建勋和孟依晨的势力还有待加强,他不敢贸然行动。
“既然这么为难,我就不要你的答案了,把其其送到我姐那里吧,她有过孩子,也照顾过孩子,经验丰富,而且时间上也相对自由,另外,要给其其换个幼儿园,既然你母亲有意拿这个威胁你,你就要让她找不到其其,只有这样事情才好解决。”
孟暖觉得突然把其其放在一个母亲找不到的地方,她一定会起疑心,但她又担心,如果在她和楚云骁的事情的处理上,不能达到母亲的满意,她就真的会将其其藏起来,让她永远找不到,与其这样,将其其送到苏荨那里,并且给她再重新找个幼儿园,是个没有办法中的好办法了。
“孟暖,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犹豫也犹豫过了,咱们彼此冷静也冷静过了,我们分不开,既然分不开,就要想办法把一切障碍扫掉,我一直在行动,可进行的比较缓慢,解决这一切还需要时间,这时间有可能会长一些,有可能会短一些,但我保证时间不会很长,也不会长到让你失去耐心的地步。”
孟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你姐那里方便吗?不用事先跟她打招呼?”
苏留白摇摇头,呼吸突然喷洒在她的后颈上,“我的事情就是我姐的事情,不用跟她说什么,只要把其其送过去,她带多久都行,我的孩子,她喜欢都来不及,没什么不方便的。”
苏荨很疼这个苏留白这个弟弟,她也知道,只是其其小,长时间不呆在妈妈的身边,她会不会不适应?而且有时候其其愿意闹别扭,苏荨能不能应付得来,这都是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
“不用再犹豫了,一会离开盛世后,你就打车去我姐的餐厅那里,我会提前打电话告诉她,你妈那,你就想个理由,最好不会让她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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