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光与...
身体的状况糟透了。
黑音捂着胸口，多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肺部，心脏，都被云图那把细剑的力量破坏了一部分，如果不是她，而是其他人的话，恐怕早就死了。
强行拖着这样的身体行动，恐怕会死的。
“说起来，心脏没了一半我也还能活着，果然我不是人类啊。”
是什么让她产生了她还是人类的错觉...
黑音的头发渐渐变长，最后拖到地上——不，并没有拖到地上，而是和缠绕着身体的那条围巾一样，以诡异的方式再离地面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就向上翘起。魔剑·零式的红色剑柄也被长发卷起。
“喂，少女，你的状况很不妙啊。”
周围没了外人，零式又开始聒噪起来。
“看起来就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啊，而且你根本就不会用剑对吧，就算有本大爷这样强大的魔剑也无济于事啊，真是，为什么望会把本大爷给你这种剑术白痴啊？”
“你该找一个女朋友，哦不对，女魔剑。”
胸口好痛，黑音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走廊上缓步前行。
云图...艾德里安娜，她被感情所支配了。
这并非正常的现象，黑音大脑快速运转着。
亡魂绝对不会从地狱归来，神也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那么，博得里安家族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不仅是人，还有着和曾今没有差别的白色要塞。
这绝不是用什么‘神迹’就可以糊弄过去的现象。
世界被扭曲了，黑音坚信着，肯定是因为外力，才会造成亡者的重新出现。
而纠正这个扭曲，就是调律师的使命。
我是调律师，调律师黑音。
真是的，好像睡觉啊，不行，在这里停下来的话也就没必要挣扎起来了。黑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好像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记忆，现在已经找到了，她也想起来了，爱丽丝所做的一切
恨吗？没有必要，那是她自己决定的，而且自己也不是同样毫无愧疚的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奇牙的脸也浮现在眼前。
不能依靠力量，自己对他的说教，但是自己也是在依靠力量吧？依靠着不死...
不，不是这样。
她决定过了。即便用身体接下那一剑之后，自己会死，她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死，才去依靠这力量的。
如果是她的话，即便真的会死，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接下那一剑吧？
所以，不要再依靠力量了。
黑音祈祷着。
这座牢笼必须毁掉。
为了...艾德里安娜...艾丽娜...她的姐姐而决定的。
但是，要怎么做？
干脆放弃好了，这个想法一瞬间闪过，然而就像为了将这个想法彻底扼杀一样，云图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不需要怜悯。
“如果...”
汗水顺着头发流进指间。
“如果这是我最后的怜悯...”
不依靠力量的话，这一座牢笼又要怎么才能够毁掉？
黑音靠在墙上，深深呼吸，随着口气的吸入，胸口的剧痛也清晰起来。原来我受伤了啊，她伸手将前额的头发捏在手指尖，要怎么办？汗水顺着脸颊滴下，疼痛到麻木，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握。
冷静，黑音，冷静。
反复了几次，她将右手放在胸前。
云图太过冲动了，她现在肯定是前去毁掉这个家族，但是光是靠她是不可能做到的。这里始终是博得里安，黑音也是在爱丽丝的帮助下，利用无数的魔物，才能够击溃博得里安。
只靠云图和黑音，光是面对咲夜，就没可能赢。
现在要先搞清楚这里是为什么出现。
“二小姐，贵安。”
先去找咲夜比较好吗？但是她不认为咲夜会给她提示。
“二小姐？”
有人在叫自己？黑音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呃？十分抱歉，我在思考一些事情，没有注意到...”
“呵呵，二小姐还是和以往一样呢，为什么要用敬语呢？”
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女佣，普通的女仆装，普通的外表。发型也是十分平常的短发，只是有着并非平常的气势——一种让人觉得她就算面对世界毁灭也不会露出一丝惊慌的感觉。
“啊，你是...”黑音想起来了。
黑音的女仆，在那一天之前一直充当着黑音保姆角色的女仆，记得名字好像是...
“在下是二小姐的专属女仆，芙兰。”
她鞠躬行礼。
“啊，你好。”黑音回礼。
于是就出现了一副主人和下仆相互行礼的奇怪场面。
“二小姐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我们突然地出现吗？那样真实抱歉呢，其实，本来不想用这种近乎强迫的手段让你们来到这里的。”芙兰开门见山的说，“但是时间不多，在时间结束之前。”
“什么？时间？”黑音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啊，我还以为咲夜先生已经告诉你们了呢，”芙兰显得有些惊讶。
“...其实直到大概半小时之前我都在昏睡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黑音老实的承认了。
难道云图已经知道了？黑音考虑到了这个可能性。
“主人他，老爷吩咐过了，”芙兰说道，“除非你们两人一起请求，不然我们谁也不能让你们去见他。”
“...这样吗？真是谢谢你。”
听到芙兰的话，黑音突然放松下来了。
“不不，没什么，能够看到二小姐长大以后的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芙兰轻笑着，“去吧，二小姐。大小姐在等你呢。”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芙兰掩嘴轻轻笑着，“你们谁都没有错啊，二小姐，你们，都没有错...”
————
不愧是，不愧是调律师。
已经发现了吗？
没关系，反正时间也不长了。
能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你们的成长，真是幸福。
艾德里安娜，你还是老样子呢，一点也不成熟。
塞西莉亚，你真的能够做到不依靠力量吗？
来吧，我的女儿。
来到我的门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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