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感恩
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朝着边关城池前行。
为首领兵的重华胥看向身后的凌王。
他虽早已知晓自己这个周侄子究竟是什么性格，但是对他如今所变巨大仍是有些惊讶。
“你当真不同朕一起回汴京？”重华胥道。
“不了。”凌王摇摇头，某处让他久久挣扎，痛苦甜蜜又沉重的感情已经被他默默地藏在了心里。
他也明白了父皇为什么会把皇位交给皇叔，也打从心眼承认了他皇帝的身份和服气。
唯有皇叔才配得上清阮，而清阮……也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
皇叔，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他，不可能了。
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许多不是人事的事，凌王不免苦涩。
他过去也不知为何，总是认为天下都是他的样子，完全忘记了他的身份和真正应该承担的责任。
反而让最为无辜的清阮，在那场姻亲里度过了极度不痛快的一年。
甚至从一开始……他所打算谋划的，就是清阮苏府中的钱财。
不过他理所应当的把对清阮的求亲，当做了是对她的赏赐，从未把清阮当做一个真正的人过。
而现在，他懂得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却再也不可能和清阮在一起，恐怕就是对她的惩罚吧。
“皇叔。”凌王改了称呼，看向重华胥，道，“待回汴京，到了皇宫后。麻烦你告知清阮身侧那名名叫青玉的丫鬟一声——
‘她所说的，我做到了。’”
“好。”重华胥点头，并不知道他怎么会与清阮身侧的丫鬟有所关系。
但这句话，他会帮他转达。
“再见！”其他士兵欢欣鼓舞着对留守下来的士兵们道再见。
凌王站在原地，衣诀迎风而起。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边关合同他一起驻守边关的兄弟。
兵马开始一路向前行。
一行人顺利抵达了边关城池。
这个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保障，又为他们树立起了可能让敌寇流窜入南诏国更深处城池的地方。
“参见陛下！参见陛下！！！”
道路旁挤满了下跪磕头的百姓，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出征边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陛下。
为了护住边关之后的他们，陛下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他们无需证据证明，便已经知晓一切。
重华胥声音震颤有力：“这一次边关出征，我们丧失了许多的弟兄！”
话音落下，身后同样看向重华胥地将士们愣住了。
他们从未想到，陛下会说起那些亡故的弟兄。
他们也将这一切的胜利和战果都归到了英明神武的陛下身上。
即便是他们自己，他们也把这些奋战都归到了陛下的身上。
不仅仅是因为陛下是他们心中不可取代的将军，是他们甘愿为之牺牲奉献的将军，更重要的……
是他是他们信奉的，坚定跟随的陛下。
可没想到，他们的陛下，从未把他们当做可以牺牲的将士，而是真正的兄弟。
百姓们也没有想到重华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怔愣。
重华胥声音极为有力：“我们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也不会忘记身后仍旧驻守在边关弟兄们一日复一日，一夜又一夜的牺牲。
这一次战役的胜利，离不开弟兄们，也离不开你们。
若非有你们向边关的我们支援送去了粮食，我们可能早已支撑不住。
弟兄们——”
重华胥高声喊着。
“在！”身后，将士们齐齐大喊。
震天地的歃血气势，让百姓们恍惚间看到了他们在边关是如何与凶猛的突厥国人厮杀，如何拼死救下传闻中被他们救到军营的北垣国人。
“向百姓们——道谢！”重华胥继续高声。
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展现了他们良好的军人素养。
朝着下首百姓行了一个精神极佳，气势极足的军礼。
百姓们齐齐被镇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兄弟们，继续赶路。”重华胥开口。
“是！”将士们的队伍继续朝前进行。
百姓们此时此刻恍如大梦一般，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离开的将士们。
他们该感谢，不止有陛下，还有这些看着比他们家中孩儿大不了多少岁的将士们啊！
百姓们一声两声感谢将士们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所有兵江无不心神动然。
他们知道，这是陛下有意为之。
就是要告诉百姓们，他们的功绩。
走到一半，重华胥远远的看见了几个站在一起，明显与其他人有着不一样气势的人。
他们隐藏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却足够让人通过他们盯着的眼神察觉到他们。
他们有高有瘦，有大有小，却无一例外眼中都有一股让人难以言说的丘壑。
这种丘壑，他只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清阮。
他们，正是帮助他们拦截下其他国家敌寇企图利用边关城池混入南诏国更深城池的苏家情报组织的情报人。
正是一直默默不闻帮着南诏国，维护着南诏国的一群人。
几人发现重华胥看到了他们，齐齐对他低头，行了一个晦涩的礼。
这是他们对新帝的尊重与臣服。
还有深深的感恩。
按照往常，情报组织中人不得出现在人群中，更不得随意透露身份。
但现在，他们忍不住了。
百年来的南诏国，每一任陛下都是好皇帝。
他们的待遇与其他从未差过。
但是苏老爷和苏家两个少爷离世，他们的主子和两位小主子的离世，几乎差点把他们情报组织葬送。
若不是有地方级的首领拼命告诉他们这些下首执行命令的人，他们的情报组织还有一个继承人——苏小姐，苏清阮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可恨，他们情报组织，苏主子和两位小主子捧在手心宠爱的小姐，他们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被凌王那个不识好歹的如此作弄！
他们几次三番恨不得杀到汴京去逼问凌王究竟为何要如此行事！
可是都被地级首领给拦了下来。
也多亏有他们这一拦，让他们等来了小主子接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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