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春和景暖篇 打情骂俏
符瑾的手脚重获自由,可她还是一动不动,那眼泪跟开了闸的河水一样,止都止不住。
顾寒没见过她这样,他眼里的符瑾张扬、任性、骄傲、跋扈。当然了,还有美丽、明艳、热情等等优点,但他一般不看,只看到她的缺点。
她优点缺点一大堆,唯独找不出脆弱这个词。
现在的她就像顾暖小时候被吴竞他们欺负狠了的样子,而自己就变成了吴竞那样的恶劣少年。
他赶紧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硬梆梆的说别哭了。
符瑾更委屈了,她父母死的时候她没哭,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公爵老男人她没哭,公爵死了自己被整个哈森家族为难逼迫她没哭,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凭什么全世界的人都欺负她?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别人看到她穿名牌开跑车出入高级酒会,可是有人看到她肩上负担的什么吗?
这些她还可以忍,谁让她出生在那个家族呢?可是顾寒,顾寒凭什么也欺负她?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欺负她,唯独他不行,他不行的。
一个从来不哭的人一旦哭起来分外让人心疼,特别是她又是那种无声的哭法,光看着泪珠子把吧嗒吧嗒的掉,眼睛鼻头都红红的,而且那种忍耐的感觉已经让人肝肠寸断。
顾寒不会哄人,他连顾暖都没哄过。
以前只要一看到顾暖哭,他就恶狠狠的问是谁欺负她,然后书包里装上板砖儿就走人了。
面对梨花带雨的符瑾,他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
他生硬的把人给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只会说一句,“别哭了,行了,别哭了。”
他越是说,符瑾哭的越是厉害。顾寒都服了,她是水做的吗?流了那么多眼泪怎么还是流不干。
她哭的他心烦意乱,还有些心疼。
问题是他不知道谁欺负了她,不能拿着板砖去找人家算账。
不对,是他欺负的,他把人给绑起来扔在房间里。
顾寒去看她的手腕,果然都有淤青了。
符瑾身娇肉贵一身皮肤从头到脚都是雪白雪白,平时握的用力都会留下个红印子,更何况被绑了怎么久。
他拿起她的腿看了看,果然脚踝上也有。
他差点骂死自己,怎么这么蠢,忘了她是个娇滴滴的女孩。
“那个,你打我出出气。”说着,他拿着她的手去拍自己的脸。
她的手刚刚碰到他脸上的胡茬就起了小红点,果然打他她自己都会疼。
拿起腰带,他说:“要不你也绑我一次,多用力都可以。”
看着那根皮带,符瑾哭的更凶了,这个男人蠢透了,她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寒真是烦透了。
他嚯的推开她,站了起来。
看看,哄两下都不耐烦了,符瑾心如死灰。
顾寒跑到客厅里,飞快的倒了一杯水。
然后走了两步,他又觉得水太热,倒掉了一部分,加上一些凉开水。
他端着回屋子,一脚绊住了躺在地上的黄豆,结果狗嗷嗷叫着,他差点把水洒出来。
他也没顾得说什么,拿着水就走了。
顾暖和顾城面面相觑,顾城问:“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听着嫂子在哭呢。”
俩个人坐不住了,跟着顾寒身后过去。
顾寒没关门,顾暖还是敲了敲,进来一看也惊讶到了。
符瑾哭的那么可怜,看着快要上不了气儿了。
顾寒正端着杯水想要喂她,还说什么补充一下水分才能有眼泪。
顾暖简直想要把自己的哥哥按在马桶里冲走了,有这么哄女孩子的吗?
顾城不好随便闯入儿子跟儿媳妇的房间,等顾暖进来了他大声说着话,也走了进来。
看到符瑾哭的那样,他二话不说,就狠狠的在顾寒肩膀上捶了两下。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欺负小瑾?”
顾寒皱了皱眉头,“我没有。”
“没有人哭的这么厉害?顾寒,你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胸怀,欺负女人是本事吗?”
符瑾话都说不出来,她扭过头去,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顾暖一下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痕,那么宽的两道,然后又看到了一旁的皮带。
她对这东西有本能的恐惧,当初周景泗就用这个绑过她。
她再看顾寒的时候就觉得陌生,原来男人都一样,骨子里带着暴戾,都喜欢欺负女人。
顾城也看到了,他气的浑身哆嗦。
拿起皮带,他不由分说就抽了顾寒好几下,“顾寒,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赶紧给小瑾道歉,保证以后不再做了。”
顾城这两下真不轻,打在顾寒身上声响很大,有一下设置扫到了他的脸,顿时起了一块红。
要知道,顾城也是军队出身,虽然快60岁了,那手劲儿可不小。
符瑾有些心疼了,她爬起来嘶哑着嗓子说:“爸爸,您别打他,都是误会。”
顾城还是气的很,他指着顾寒说:“你看看人家小瑾还替你求情,顾寒呀,爸爸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可不管怎么样都不该对媳妇动手,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爸,他没打我,我们在闹着玩。”
顾暖看符瑾的意思是真向着顾寒,这夫妻间的事儿还真不好说。
她过去拉顾城,“行了,爸爸,你打也打了哥哥知道错了,我们先出去,让哥哥好好跟嫂子道个歉。”
说完,顾暖冲顾寒使眼色。
门关上,屋里就剩下顾寒他们俩个。
顾寒的脸上有那么长一条臊子,他明天还要坐飞机,回国后还有一圈会要开,要见人。
符瑾哭的眼睛酸疼,针扎似得睁不开,她对他说:“你去找点药涂一下,我要睡觉。”
顾寒没说话,起身离开。
符瑾见他真走了,心里又开始难受。
这个男人的不解风情还真是到家了,她怎么当初就看上这么头犟牛?
她记得当时他是被那帮老家伙逼到了绝境,那帮人利用他公司做DP生意,还试图拉他下水。
他是假装投靠,混入了内部,跟他们斗智斗勇。
后来,他搅黄了他们的几单大生意,那帮老混蛋开始怀疑有内鬼,就查到了他身上。
非洲酷热的中午,地表温度达到了近50度,他被装入了晒得滚烫的铁笼子里。
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伤口溃疡生蛆,明明就是个要死的人,可是看她的目光还是那么犀利,就像一头凶猛的狼。
起初自己的人劝她跟他合作符瑾还犹豫,觉得他要是真厉害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可就在那个一瞬间,符瑾完全信任了他。
他这个人真的像一头狼,连伤口的恢复能力都是超强的。医生说他没可没什么特意功能,不过是意志力强大。
她跟他结婚,目的是杜绝那些想把自己人塞给她做丈夫的人。事实证明她也没看走眼,有了他的帮助,她很快就荡平了那帮蠢蠢欲动想要把哈森家族引入邪路的老混蛋,成为了新的掌权人。
同时,她也用全新的眼光去认识自己这个名誉上的丈夫。
他有手段有能力,强大坚韧,可是他好像真的是钢铁一块,在别的地方就是捂不热。
这次她跟他回来却发现了其实不是这样的,起码他对着他家人的时候目光柔和了许多,特别是那个妹妹顾暖,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虽然那只是妹妹,可她还是嫉妒。
开始说好了契约婚姻说好不准动心的是她,可是最后那个想要他爱的人也是她。
符瑾见过太多油嘴滑舌却毫无功用的男人,顾寒是她见过最特别也是最想要的那一个。
想到这些,她心里又难受起来,这样的天之骄女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是个木头人。
忽然,一阵脚步声,一个高大的阴影对着她压过来。
她知道是顾寒,也没动,背对着他。
他在床边坐下,拿起了她的手。
“家里没药,我下去买的,给你涂一下。”
他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很凉。
她回身看了他一眼,他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衣,估计下楼的时候没穿外套。
她本想抽回来的手不动了,哑着嗓子说:“绑都绑了,还涂什么药?”
他把她的衣袖给挽起来,“对不起。”
药膏跟护手霜一样需要挤出来,他根据店员说的,先在掌心里涂抹开弄热了然后再揉到她手腕上。
初落到手腕上凉凉的很舒服,但随着顾寒的用力按揉,肌肉发热,似乎拿着蜡烛在上面烧。
“疼,啊疼,你轻点儿。”
顾寒的手劲儿放轻了些,可依然很疼,他有些歉意的说:“药店的人说要用力揉搓到发热才能管用。”
“什么破药,我不涂了。”她负气的说。
顾寒不听她的,继续给她揉。
符瑾有些生气,蹭的坐了起来。
她刚要发火,却忽然看到了顾寒低垂的脸。
他是英俊的,即便他被困在放狮子里的铁笼里浑身是伤的时候她就知道。
可是因为阴郁的气质和总是一成不变的凌冽神情,让人很少敢去正视他。但是今晚,在这样柔软暖黄的灯光下,似乎柔和了他身上的冷冽之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不少。
看着他在她手腕上不断揉nīe的修长手指,符瑾小声的打了个哭嗝儿。
她已经不哭了,但因为哭的太久,胸口总像堵着一口气,特别的不舒服。
顾寒抬头看着她,眼神少有的温和认真,“对不起。”
符瑾咬咬唇,“算了,我才不跟你计较,何况你都被你爸打了。”
他不说话,涂完一只手换另外一只手。
“其实我该感谢你,我爸爸能打我,我很高兴。”
他跟她说这些,引起了兴趣,反而忘了手腕上的不舒服。
“你是调查过我的,知道我是我爸爸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虽然是亲生父子却不能相认,甚至连最起码的亲密都做不到。”
符瑾眨了眨眼睛,她确实知道他最隐秘的事情,可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总是不太一样。
“他不打我不骂我,我犯了错顶多沉痛的看着我,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懂他那是亏欠。可他的亏欠在我眼里就是他不喜欢我,刚才那两下,让我觉得这三十多年了,我终于成了他儿子。”
没有相同的生活经历,符瑾自然明白不了他的这种感情,但是他眉宇间那种欣喜中夹杂着心酸的感情她能看懂。
伸手,轻轻摸到他的眉宇间,她说:“以后都会好起来。”
顾寒大概是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微微扭过头去,等情绪平静了才说:“是的,以后都会好起来。”
他给符瑾把脚也擦好药后,“今晚就住在这里,你先睡,我去洗漱。”
“顾寒”她喊他,看着他幽深的瞳眸说:“我也给你擦药。”
顾寒刚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学着他的样子把药膏挤在指肚上,等化开后轻轻的擦到他脸上。
顾寒肤色偏深,可是却很细致。
她真是嫉妒,这男人明明在非洲那样恶劣的环境里暴晒过,可脸上怎么连个雀斑都没有。
她贴着他的脸说:“你都用什么护肤品,这小脸儿还挺滑溜。”
顾寒也是拿她没办法,这才听话了三分钟,马上女流氓的本质就出来了。
不过,她的呼吸真香,有点玫瑰的浓烈味道,就跟她一样。
“你说呀,用的什么护肤品?”
顾寒微微闭上眼睛压下澎湃的心思,“我能用什么,什么都不用。”
“你……”符瑾张大了嘴巴,“浴室里那些你都没用呀,太讨厌了,什么不用都这么好的皮肤。”
符瑾那一套护肤的法子可多了,天天瓶瓶罐罐的涂抹,还要定期去做全身护理。
顾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符瑾。”
“嗯?”她应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看到你蛀牙了。”
“啊?”符瑾捂住了嘴,下一刻明白顾寒是在戏弄她,扑上去便要打他。
顾寒没提防,直接给她扑倒在床下。
咕咚一声闷响,跟着顾寒嘶了一声,他的老腰呀。
顾暖和顾城都没睡,一直注意听着屋里的动静,这一声挺大,顾暖以为他们俩个打来了。
顾暖一马当先冲进来,“哥,你不能打……女人。”
她的嘴巴都瓢了,哥哥被符瑾压在身下,俩个人在干什么还明显吗?
果然是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她还真是枉做小人了。
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
她把门给关上,拍了拍胸口。
好尴尬,不过哥哥也是太猛了,都做到了床下。
屋内,符瑾先是皱眉,随后从顾寒身上翻下来,拍着顾寒的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阿顾呀,你妹妹是误会了。”
顾寒一个翻身压住了她,那双危险的眸子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她。
符瑾还不知死活,小腿抬起去磨蹭他的腿,“太好玩了,今晚你到底要背多少锅呀。”
顾寒再低头,几乎贴着她的唇说:“这个锅,我不背。”
跟着,他张嘴含住了她的红唇。
轰,符瑾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等等,哪里不对了,不该是她主动吗?
问题是每次她主动都是铩羽而归,今天的顾寒不太正常呀。
她呜呜叫着,想要跟顾寒说道说道,顾寒却抬手把她给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再次把人压住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没了,他咬着她的唇瓣说:“女人,闭嘴。”
男人热情似火,就像漫卷的流沙一样,很快就把她给淹没……
符瑾怎么都不敢信,她竟然跟顾寒做了!
总统套房里那么豪华的房间他不用,就在他家这1.8米的床上,他要了她。
啊啊啊,竟然有点点开心,不对,是好开心!
顾寒也不敢相信,就在昨晚之前,符瑾还是个姑娘!
她可是嫁人的,还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怎么可能……?
虽然现在补膜的技术很高明,但符瑾绝对不需要去,别说她是嫁过人的寡妇,就算她还没结婚,在西方那种开放的国家,根本也不算什么。
要知道,她可是切切实实的女流氓,听说入幕之宾都可以组建一个排了,很多小鲜肉都求跟她一睡。
从她跟顾寒结婚后她表现的多饥渴呀,天天想着把顾寒弄上她的床,可顾寒一怕俩个人有了这种事会对合作有影响,一是嫌弃她的私生活太滥。
可是她就给了他这样的惊喜,符瑾女士,确确实实昨晚是第一次。
娇气惯了的女孩疼得要命,关键时候又是哭又是掐他要结束,可是男人在那个时候能结束的了吗?顾寒是拿出了狠心来。
女流氓小霸王,最后在顾寒的调理下成了一滩水儿,乖的不得了。
顾寒也知道了要对付这个女人就别跟她客气,讲什么道理,床上见。
符瑾翻了个身,触摸到一具温热的身体,她不仅用手摸了摸。
这么好的手感,皮质光滑细腻有弹性,软中还带硬,貌似是……
她的手忽然被钳住,男人的声音响在耳侧,“你这么摸,是要出事的。”
符瑾立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放在顾寒的腹肌上。
顾寒,腹肌,她忽然想起来了,她跟顾寒睡了。
天啊,还有点小兴奋,她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
顾寒皱眉,“女人,你干什么?”
符瑾摸着他的下巴,“喂,干嘛这么凶巴巴的?昨晚还是战友呢。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寒咬牙切齿,“戏精。”
“什么戏精?姐姐是本色出演好不好?包yǎng你,开个价。”
顾寒把她从身下掀翻下来,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符瑾瞪大了眼睛,这个坏蛋,怪不得昨晚自己疼的死去活来,他果然是天赋异禀。
顾寒洗澡出来,符瑾还在床上刷手机。
他把她给抱起来扔到浴室里,“赶紧的,我们今天要赶飞机。”
符瑾抱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阿顾,我好想跟你去度蜜月,天天在一起做羞羞的事情。”
顾寒砰的把她给扔下,还替她拉上了门。
符瑾气的掐腰,“拔X无情。”
梳洗完毕,他们全家人在一起吃了早饭。
因为要离开了,顾暖还是有些伤感。
顾寒看出来了,“不舍得?”
“也不是,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安定的生活,在这里是有些习惯了。”
符瑾安慰她,“到了那边也是一样,你哥哥给你买的房子前后都种着花,门口也宇哥天然大花园,美的不得了。他说你是个画家,就喜欢这些美丽的东西。”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寒狠狠瞪了她一眼。
顾暖倒是无所谓,“嫂子说的是,我好久都没画画了,到了那边要重新捡起来。”
飞机起飞,顾暖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周景泗的手术,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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