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迫营业
“最凶残的杀人者”“扑朔迷离的现场”“无差别进攻”……
“哎呀哎呀，真是令人头疼的棘手情况。”坐在办公桌前听着下属汇报的首领虽然面上还挂着平静的微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如他计划中培养的“双黑”虽然初露锋芒，但是目前还没有和这位行踪诡谲的异能者对上。然而这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在对方将横滨这座城市弄得一团糟以后，无法最终置身事外的组织们总会联合起来让对方付出代价。
让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并不是这个目前活跃在阴影里的异能者。而是——
“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幌子。”尾崎红叶在同柒夜莉丝讲解到这里的时候冷笑了一声，“恐怕没有人能在之前想到这一点。”
五千亿的资金，让即使是执政部门也默许了这一混乱的开端。无论是哪个组织得到，最后都不可避免地要分出几成。至于最开始的消息来源，也确实是可靠无误的。
这是明谋。
当在这场战争中连异能者的尸体都成为了比异能者更常见的存在，那五千亿就算是一块蛋糕，也是一块淬着毒的蛋糕。而他们甚至在得到蛋糕的这一过程中就已经被削损以至元气大伤了。
只可惜，当这一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样啊……”
“嗯，因为哪怕是异能者，也毫无招架之力。”尾崎红叶一脸凝重，“听说gss那边已经和他初步对上过了，但是没有人能够从对决中活下来。”
异能者没有招架之力，那不是因为对方的异能过于bug了吗……异能力者与自身异能力分离，两者对战，异能会杀死异能拥有者几乎是不用想的事情。
还不如不要派异能者去呢。
但是在这样的大型抗争之中，基本上不会有人想到要让普通人参加。无他，在这里异能力者似乎在阶级上就拥有无可辩驳的优越性。享有特权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
与生俱来的优越恰恰是送他们离开人世的根源，还真是讽刺。
话虽如此，柒夜莉丝并不准备将这些情报告知其他人。
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东西，也不是他们该知道的东西。
港口黑手党有一个太宰治就足够应对过去了，只要影响不到和她有太大关系的人，她就不准备作无谓的好心。连自己都自身难保的话，谈什么顾全大局呢？
她可不想像梦野久作一样被关起来，或许更糟——毕竟她虽然掌握一些东西，但是并不是全部；只不过真的到了那种时候，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既然已经有异能者对上对方毫无胜算的例子，她相信凭借森鸥外和太宰治能想到的，也不会比真实的情况差多少。就算不排除森鸥外对于“双黑”战力的信心，太宰治的异能也足够在发现不对时改变局面。
关于太宰治，他已经成为了下任干部最有实力的候选人这一点是黑手党上下都认可的。或者说，从很长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有了这种趋势了。
还真是努力，所以说，原来他也对干部的职位是有想法的啊……
丝毫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的柒夜莉丝没有细想，以为这只不过是按照原先的线路发展。毕竟对方在一段时间来似乎完全热衷于其他事务，对她的兴趣似乎已然消失。
如果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对方在为日后布局的一部分，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这一点。
回到现在的局面，柒夜莉丝挂心的是另一件事。如果说知道涩泽龙彦的异能是一方面，那么涉身其间就是另一方面了。连与谢野晶子的治愈系异能都会被分离并攻击主人的话，那么她那目前还没有彻底熟悉的异能岂不是也会在分离之后给她一下？
“……”最好不要吧。
她可不想早先一步以这种方式脱离世界啊。
不过只是单纯地避开倒也很容易，只要不进入对方异能力中标志性的白色雾气就行了。保险起见，还是待在港口黑手党里不要出去为妙。
幸好，关于这场战争在日后的提起似乎是一笔带过——等等？她好像记得这场战争是持续了多久来着，八十八天——
三个月不出门啊。
梦回开服（不是）。
算了，至少她现在比之前那段时间能够做的东西要多得多，每天除了训练还能看看书什么的。顺带一提，如柒夜莉丝所料，晴子小姐也并没有能够引起她的兴趣，所以说果然还是之前看过的故事太多了。
她现在很怀疑这边的整个小说界的水平。织田作之助会被只有上册的小说打动到想写小说的原因莫非也是这一点吗……还是说只有目前是这样？
毕竟现在的横滨也不像是适合文学创作和发展的地方。
之后要不然就让森鸥外给自己买点历史书和哲学书，不看小说了吧……再不济她把高中和大学的教材学掉算了，就算是以备不时之需——
正当她在思考这段时间的规划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红叶君，”来人是森鸥外，“莉莉丝之后有空吗？”
不祥的预感袭上柒夜莉丝的心头。
“我想和这孩子一起出门转转，”森鸥外看起来一副正常的样子，“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没有带这孩子出过门呢。”
？
话是这么说，在外面这么动乱的时候出门逛街，您完全不想接受治疗对吗？
柒夜莉丝打死都不会相信森鸥外的目的像他说的一样简单，就像与其让她相信这一点还不如让她相信太宰治会选择祝福他自己长命百岁一样。
“这个气候，不适合出门吧，森先生？”尾崎红叶不动声色地护住身后的幼女。
对方会带身边的幼女出行，进而在提前安排的布局下消灭某些心怀侥幸的组织的事情并不少见，然而这并不是一项绝对安全的举动，也可以说是在以自身为饵，只不过他的运气，不，或者说时运好，此前都赌赢了而已。
对方和自己的人形异能怎样逢场作戏尾崎红叶不关心，然而莉莉丝却不一定能做到像爱丽丝一样。
“请放心吧，我也不会拿自身的安危开玩笑，”柒夜莉丝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是其他人会，“更不要说是让莉莉丝受伤了，对吧？”
“话虽如此，您为什么不带爱丽丝出门呢？那孩子比起莉莉丝来要活泼的多吧。”
是这个道理。森鸥外之前从没有带过柒夜莉丝出门，也有她从来不会向他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在里面。因此哪怕是之后就连广津柳浪都在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的时候带她出去过，也都不知道其实森鸥外还一次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也正是因为如此，类似的经历太多了，他们都认得爱丽丝了呢。”首领状似烦恼地摊手，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和自己的得力干部产生冲突，“我当然知道你对莉莉丝的看重，我向你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尾崎干部。”
“……”这是命令的意思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称呼的变化已经是对尾崎红叶的提醒了。
“谨遵您的吩咐，首领。”
森鸥外无奈地听着面前的女子对自己冷冰冰的语气。哎呀哎呀，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惹红叶君生气呢。
毕竟对方无论是从异能还是其他方面的工作能力来说，都在港口黑手党内数一数二，更不要提的中原中也更是一直跟在对方身边学习了。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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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另一个跟你去不就好了，”首领办公室内，背着光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在来人汇报完离去后淡淡地发声，“反正她对组织里也没什么贡献，红叶姐不是还调用了相当一部分的资源给她训练吗？正好就当物尽其用了。”
“话不能这么说呀太宰君，”森鸥外当然知道太宰治对自己收养的这个幼女的态度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虽然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没有表现出来，但从这里还是能看出一点的，“红叶君可是会生我气的。”
“那就告诉她是我的建议咯，”太宰治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反正我无所谓的，就当是为了组织~”
森鸥外笑而不语。
他当然知道太宰治这话的用心所在。这段话几乎算得上是“恶魔的低语”——既然连太宰治都能当这个幌子，那么尾崎红叶为什么不能让莉莉丝和自己一起出行？要知道，他才是对方名义上的监管人。更不用说，身为干部的她有什么权利阻止首领的决定？
“没关系，由我去向她作说明吧，”森鸥外缓缓起身往外面走去，“相信她会理解的。”
“欸——？不用吗？别客气啊森先生，我比红叶姐好说话的。”
“这次就不用了，太宰君。”森鸥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最近也辛苦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呢。”
“嘁，还真是会留一手啊……”对于森鸥外的反应，太宰治并不意外。这一次的试探虽然看起来没有受到对方的正面回应，但他也并非全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少森鸥外对于尾崎红叶的态度和对那个家伙的审视，大概要排上日程了。啊啦，在组织有需要的时候，不会让任何事情驾凌在其上吗？
坐在黑暗中的少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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