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替身文学（大雾）
能够一个人包场的电影，偏偏拥有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大概就是条野采菊此刻的想法。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港口黑手党，探亲吗！？
他站在沙发后面，感受着场上的剑拔弩张。
“只是单纯地来看看，港口黑手党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后做得怎么样……我们有这个资格检查，不是吗？”
沙发上的红发女子懒洋洋地靠在那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放在几案上，单手斜斜地撑着侧脸，作出了这样的发言。
绝对哪里有问题。
条野采菊从出门起开始回想，到抵达目的地顺利解决目标，再到大仓烨子忽然提出的建议。
一切都好好地，直到——
“哎呀，这就是贵方的干部吧？看上去还真是厉害呢。”
长发披散的大仓烨子抬眸投向双手交叠应对突如其来的“官方刁难”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对方的身后，收到传唤赶来的干部依次列位。
对，就是这里。
一切的问题，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哪里，妾身的能力和其他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尾崎红叶拉开椅子，施施然就坐。和服的长袖披散在座椅的扶手旁，女子温婉明媚得像枝头的红叶——人如其名。
大仓烨子挑了下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那个，烨子小姐，我想稍微离开一下。”
条野采菊：这地方没法待了。
他得找个人问问原因，至少不能平白无故地在场上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对说的就是那棵梅树。（末广铁肠：？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
“……啊，你说烨子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室？”电话内略微嘈杂的环境音中传来的声音似乎并不意外，以至于连条野采菊生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想法。
“没用幼女的外表吧？毕竟那里的首领的目标可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
“完全没有。”所以不是这个原因生气的啊。话说回来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居然喜欢幼女吗……难道是因为这一点烨子小姐才提前变回了原来的形态？
“那就奇怪了。”柒夜莉丝搅动着杯子里的冰牛奶，冰块伴随着勺子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应该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在场吗？你和铁肠君除外。”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算不算？”
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安静了一瞬。
……
“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条野采菊听见那头的声音平稳地接了下去，“不然的话再过一会儿烨子小姐说不定会生气呢。既然场上人已经那么多了的话，你回去哪怕算是在气势上压一压场子呢。”
对面的人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个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仿佛完全不考虑场面失控的可能性。条野采菊握住被挂断的电话，眉间掠过几丝旁人看不分明的情绪，到底还是转身回到了刚刚的房间。
柒夜莉丝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果然还是不该随便给大仓烨子推荐什么小说——
霓虹的文学别的什么没发展好，烂俗剧情倒是一套一套。
替身文学果然不是什么好文学！
幸好她也不是没有准备。
“老板，买单。”
闻声而来的老板从后厨探出头来，只看见咖啡杯下压着一张万元钞票，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来吃咖喱好了。”她一边走出门，一边喃喃自语。“那么，先去转一转吧。”
柒夜莉丝从口袋里摸出另一张任务手令。
后来追加的任务，当然只能由她这个留守基地的人解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运气好的话，一口气解决完就能回去了……我可不擅长叙旧啊。
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需要用到‘猎犬’处理的任务是——”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
“——哈啊？”
“怎么了吗？”大仓烨子当然知道这个发出质疑的人。中原中也，同样是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却因为其异能的强大在军部的档案上也算名列前茅。
可惜，对港口黑手党的忠诚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一切。
红色头发的女子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嘴角噙着笑意，刻意压低了视线。
来者不善这种东西，港口黑手党这种势力早该能察觉不是吗？
“对，这上面应该写得很清楚了。”大仓烨子抖抖手中的文件，向前踏出一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之二，就是代表官方……”
她咬紧了字眼，说得非常清楚：“……收取定期应缴的文件维持费用。”
“可不要以为许可证拿到手，就是一劳永逸了吧？这只不过是代表官方许可你们拥有能够俯身的资格罢了。”
“不能够遵守相应的规则，可是没办法让文件的效力继续下去的哦？”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后，神色不变：“我当然听说过这一点，不过似乎并不是强制需要缴纳您说的费用？”
“你的消息来源还不错嘛。”大仓烨子对于他会提出这样的说法毫不意外，“确实，能够满足条款的组织就能够继续持有合法的证件，金钱不是必要条件。但是——”
“我想了想，觉得像你们这样的组织，除了直接缴纳费用，也没有用其他条件来抵换的必要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实打实地贬低港口黑手党了——除了能够付出的金钱，他们能做到的其他事情在对方眼里都没有价值。
森鸥外倒是不因为这句话感到生气或是难堪，因为对面这次来的人员就连他也从来没得到过资料，然而对方又是一副底气很足的样子，实在让人摸不透。
官方那边的人，他向来不会去轻易得罪，更何况是不明深浅的对象。只不过对于对方的条件以及文件纸张上的数字，他还是觉得有些难搞。
伤脑筋，虽然也有考虑过会遇到棘手情况，但是像这样一开口目标指向这么明显的还是头一次听说……虽然政府那边一直没有派人过来交接过，但是森鸥外也从没想过逃掉这一笔，只不过一直以为会是由之前和黑手党有过来往的官员负责，没想到直接换了人。
还是这么气势汹汹的女性。啊，伤脑筋，女人果然都是不好对付的生物……还是幼女要来得可爱得多啊。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没有想过对于对方开出的条件照单全收，毕竟“最优解”向来都是港口黑手党追求的方向。对面的人身后代表的是政府官方又怎么样？港口黑手党为了获取这张许可证，付出的代价也绝非小数。
如果说随随便便就以这种理由禁止了这张文书的运作，那么政府的公信力、其他组织对获取许可证的趋之若鹜——恐怕也会遭到破坏吧。
规则的诞生，总是为了体系的更好运作。
他已经看出来了，恐怕对方也并不是什么正规负责谈判的对象；除了周身的气势足够强烈，在谈判技巧和谈判方式上都和那些真正浸淫其中的老油条们相去甚远。
如何在不触怒对方的情况下取得最多的余地……
“条野，你回来了？接着谈。”
……等等？
“你应该对这种东西很熟悉吧？那就交给你了。”森鸥外眼睁睁地看着原先咄咄逼人的女子在另一位穿着军装的青年回来后忽然收敛了气势，笑眯眯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这可是我委托给你的第一件事情……
可·别·让·我·失·望·啊。”
于是这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盲眼青年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面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您好，我是……负责接手的，我们继续谈吧？”
条野采菊把“烂摊子”几个字咽了回去，面不改色地拿过那份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上面的数字是多少的“征收令”，留下身后大仓烨子和全程在场像块木头的末广铁肠两个人在场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呵，原来这才是他会被叫上一起的原因吗？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柒夜莉丝在接到自己的电话的时候对自己难得地一五一十地提供了信息并且语气非常之和颜悦色了。
感谢对方？不存在的。
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他擅长做这种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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