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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阵营转换的那些琐碎细节


虽然都是比自己等级低的诅咒,但是同时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看还是让人,不,让诅咒有些头皮发麻。

        不是因为它们的实力怎么样,而是因为无论何种等级,它们的眼里写的只有两个字——

        幽怨。

        这种情绪过于具象化,以至于漏瑚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干掉了对方集体的亲生父亲……虽然诅咒也没有这种东西就是了。

        对啊,诅咒压根没有这种东西!

        那它们盯着它露出这种表情做什么?

        “……没看完呢。”柒夜莉丝扫了对方一眼,目光落回到身前的银幕上。

        倒也不是她有什么强迫症,电影的结局她也基本上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好端端的片子落得这个下场,多多少少还是有种缺憾感。

        她抓起气泡所剩无多的可乐,在发现它就连寒气都消失后无趣地松开了手。“不要弄脏地面。”

        于是那只一级诅咒忙不迭地把它团吧团吧回收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除此之外又安静地缩成了一小只。

        “那么,你是谁?”

        黑发的少女最后伸手拿向爆米花,糖衣的冷却并不妨碍它在灯光下闪动着甜蜜的色泽。她不紧不慢地拈起一颗放进嘴里,轻轻地将它在唇齿间碾碎。

        亮若白昼的大厅内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无疑清晰可见,然而其间唯一的主角美艳而又放肆,鸦色的长发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能让人想起连光源都能吸引不见的黑洞。

        她的声音如外表般完美,轻快而又悦耳。像是三月的花,六月的朝露,九月的初晨,以及十二月的雪。

        “回答得不好,我就宰了你。”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一个照面就这么和它说话了。上一个这么干的对象是五条悟,它没法如自己说过的那样干掉对方已经很窝火了,而现在在这种不知名的旮旯角……

        破落的放映厅中央站着的黑发少女身上甚至没有咒力的波动。除了那种将她与周围环境割裂开的外表,一切显得她就像个普通人——当然,真正的普通人是看不到它们,更没法让这么多诅咒匍匐在身旁的。那么对方更有可能是一名实力足够将咒力隐藏的咒术师。

        不论是哪种都脱离不了一点,那就是对方是【人】。

        即使漏瑚不将那些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低头示弱的诅咒视为和它站在一起的“同伴”,让它对这一幕视而不见也还是做不到的。

        它盯住对方:“我会先在这里干掉你,然后再在回去的路上买完火锅的食材。”

        火锅可不是一两个人能撑起来的东西,所以她算是找到了一个窝点了吗?那还真不错。虽然她没办法特别准确地区分诅咒之间的等级,不过像这样有思维能力的应该算是特级了吧。

        柒夜莉丝懒洋洋地打量着厅门口站着的火山头。诅咒都是由人类的情感诞生的啊……那这只诅咒的来源是什么,对火山爆发的怨念吗?不过相比其他常见的更扭曲的咒灵好像还算能接受一点……话说,诅咒越强会越好看吗?

        虽然无证可考,但是至少长得越难看的越让她想干掉。至于越好看的会不会越强——

        只要有足够的例证不就好了吗?

        “很好,姑且就以这个作为标准吧。”

        黑发的少女一拍手,似乎是决定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对于对方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行为,漏瑚并没有再说点什么,而是分秒不浪费地结起了手印。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细皮嫩肉,就是脑子不太灵光。杀死之后把她带回去,说不定也能作为不错的食材……不过那还得看对方究竟是不是真有那个实力。

        可不要在那之前就被变成黑炭了,那未免也太倒胃口了。

        对方看见了它的动作,不过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好像根本不在意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实上也可能是它的错觉,因为统共也就才那么几秒。

        漏瑚忽然感觉浑身发冷。或许这么形容不太贴切,只是有什么事物脱离了感知,一切的景象在某个瞬间如同潮水般褪去了,而它就像是搁浅的鱼被留在了沙滩上。

        而其他的诅咒?感受对它们来说简直是奢侈,它们在那个瞬间开始的时候就消散在了原地,像是化为了一缕轻烟那样无影无踪。

        它们甚至根本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目标,只不过是死于出手的一方对任何目标而言不可避免的特性。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可言喻的事物在极短的瞬间内爆发了,一瞬间卷席了放映厅——或者说放映厅内存在感知的事物,它们像尘埃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中。

        黑发的少女脸上不再挂着笑容,从那张明净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宛如一尊艺术家精心雕塑的水晶像。只不过水晶像上有一双黑色的眸子总会静静地看着某个地方,像是她才是一切的主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嗬……嗬……”回过神来的特级诅咒只能通过喉咙里传出的喘息声印证自己的存在,它的瞳孔缩得近乎针尖——然而它的目标,从这一刻起却不再是场地中的那个少女。

        准确地说,那个【非人类】。

        不会错,即使对方有着人类——远胜一般人类的外表,那一瞬间从她身上爆发出的气息,也依旧明明白白彻彻底底地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不是那些仅仅因为天赋异禀能够看见它们的普通人,也不是那些自认使命非凡要将它们屠戮彻底的咒术师。

        这也是哪怕对方刚刚才在它面前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脾性和暴戾的手段,它在这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或者悲哀,而是彻彻底底地、畅快到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原因。

        只是因为她是【诅咒】。

        谁说不是呢?作为“神子”,受到万人敬仰的“六眼”从生下来起就拔高了整个咒术界的门限,仿佛要将原本千百年来分分合合纠缠不休的命运彻底作个了结。

        那些人类说着“天命如此”,事实却是在坦荡地收下命运不公的馈赠后试图将它们最后的一席生存空间毁灭殆尽。

        它们为何会诞生,不是因为人类吗?

        它们为何会死去,依旧是因为人类。

        它们的生生死死似乎无足轻重,短暂渺小得如同天地间的蜉蝣。不,蜉蝣尚有一席之栖,因为它们对人类既无多大害处,也无多大益处——如果它们对人类有益的话,也是会被捉去压榨完最后一丝骨血的。

        这就是那些人类。它们诞生于他们最肮脏、最不可告人的阴暗心思当中,所以对他们本身的劣根性要来得更加清楚,更不加掩饰。

        所以它们决定,哪怕是付出现有的一切,哪怕百年后脚下的土地上站着的存在并不是自己,也依旧要将现有的计划执行到最后一步。

        上天不给予它们怜悯,那它们就自己来拿。

        只是虽然如飞蛾般毫不犹疑地扑向热浪,它们也依旧会压抑不住,偶尔如气泡般浮现在脑海中的想法。

        为何只有更为卑劣的一方拥有这种被上天偏爱的“特权”呢?

        诚然,诅咒也拥有过全盛的时期,那时它们和咒术师两方甚至不能说分庭抗礼,是独属于它们这方顶峰;然而峰顶上只有一人,在千年之后的今天,纵使锐气不减,忠诚的下属仍存,力量却依旧无可辩驳地流散在了到处——乃至于主体甚至只能依附在咒术师的眼底。

        为何不能再出现一位在它们这边、拥有与之相对的力量、足够睥睨其他的存在呢?

        黑发的少女收回了权柄。刚刚做的事情对她而言仿佛不过是摘下了路边的几朵野花,轻描淡写得令人眼熟。

        就像是——

        “五条悟?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已经平静下来的少女此刻正走在它的身旁,在得到它语无伦次的解释和听起来像是效忠的言论后不接受也不拒绝,只不过答应去赴一场火锅:“看电影后的确应该吃点什么,是红汤的没错吧?”

        像是任何一个出现不久的生灵,对方的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现在盯着漏瑚问的内容只有一个,并且似乎完全不准备让步。

        “啊,那,当然了。”漏瑚花了一秒的时间想起出门前同伴朝自己要的好像是番茄和菌菇,再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完全抛到一旁。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会比走在它旁边的这位的意愿重要吗!?

        不,就算有,到时候也让它们自己交涉好了。

        “那就好。”柒夜莉丝得到满意的答案舔了舔唇角,解决爆米花还是几分钟前的事情,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甜意。吃完甜食当然要吃点辣的……这难道不是标准搭配吗?

        “如果有冰牛奶就更好了。”她发出一声感叹。

        “必须有!”原来纸上记的是什么,啤酒还是可乐?无所谓。

        “可乐可以。”“好的。”漏瑚迅速把划去的可乐重新圈了起来。

        柒夜莉丝将对方说往东绝不往西的动作收入眼底,提出的要求愈发随意——于是整场火锅原本的食材被她改了个七七八八,更不用提其他零碎的事物。

        真好说话。

        “啊,对了,您之前说的,关于五条悟……”漏瑚想起对方的话,小心翼翼地从纸条后探出半只眼睛打量着对方。

        难道是在对方手里吃亏了吗!?是因为诞生没多久对自身能力的熟识还不够,还是因为心思不如那个卑鄙的咒术师歹毒?

        “哦,这个啊……”柒夜莉丝伸手扶在下巴上作思考状,“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不小心被骗了,把我之前的卖身钱骗走了,就这样。”

        噢,原来不是打起来啊……等等!?

        明明是站在货架旁边挑食材,漏瑚却感觉某个五条悟藏在暗处对自己再放了个无量空处——“……您刚刚说的是什么,卖身钱?”

        骗走??

        为什么每个字它都能明白,连在一起却听不懂了???

        “大概就是之前不太清醒的时候和他做了笔交易,”对方倒是没有在意它波澜起伏的情绪,好心好意地给它解释了一遍,“然后发现完全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决定自己去找。”

        柒夜莉丝顺手拿起一盒鱼片放进购物车:“虽然觉得很可惜,因为他长得很漂亮,没想到是个坏孩子呢。”

        “简直让我想起另一段经历里遇到过的某个家伙,”她笑眯眯地说,“我好像总是遇见坏孩子。”

        这话怎么接……这话没法接!这么看来这位小祖宗的阅历还并非它想象的那样浅薄,至少她在人类世界中似乎已经待过一段时间了。

        漏瑚并不怀疑依对方的外表会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少女的容貌比五条悟还要生得引人注目——就拿现在来举例子,如果不是它应对方要求用咒力将对方藏匿起来此刻这里大概会引来无数人侧目。

        “解脱了呢,真好。”黑发少女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周围对她熟视无睹的人群,这对她来说似乎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太过耀眼的外表总是会引人觊觎的,尤其是本就卑劣的人类。被欺骗感情什么的……虽然觉得对本身拥有强大实力的少女而言不太可能,但万一那些人类就是想着趁虚而入呢!?

        “您完全不必介怀这一点!”自以为想明白一切的漏瑚拍胸脯保证道,“之后能遇见比那些家伙好得多的存在!”

        至少实在不行它就从咒灵这一方的内部人员给她找合适的对象……对!

        一个样貌白净、面若好女的形象迅速掠过漏瑚的脑海。

        它决定趁黑发少女不注意的时候从旁边的服装店里挑几套好看一些的衣服。别的不说,至少先打理好自己这方大部分的形象……对方加入的过程应该会更加顺畅吧?

        一会就悄悄地去拿两套最时髦的!至于自己的同伴穿什么尺码……

        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不都应该好看吗!(并不是)

        于是,当柒夜莉丝点点头同意对方先进去打声招呼、懒洋洋地等在诅咒基地的门外的时候,被里面的争执声吸引了注意——别是意见不合打起来了吧?虽然她对咒灵之间的内讧无所谓……

        想起被对方先拎进去的那堆食材,她决定探头看看。

        “穿一下给人留个好印象会干什么啊,啊!?”背对着她的、带她来的那只火山头咒灵正扯着身后的人的衣袖,情绪激动,“等你之后后悔也来不及,你知道她……”

        “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对你们安排的事物作出改变。”里梅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然而话语中却能听出淡淡的不虞,“更何况你说的根本也就在你们的计划之外吧?”

        “嘛,上来就要求同伴换衣服,真的很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洗脑了呢……还是说跟五条悟打的那一场给你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旁边的遮阳椅上似乎也躺着个人,只不过从柒夜莉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银蓝色的长发。他躺在那里对着漏瑚提进去的袋子挑挑拣拣:“而且我记得我说过多买点肉类和丸子,你买了什么?脑花?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虽然但是,柒夜莉丝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了。等里面的那群讨论出个所以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把食材带走找个店再煮是一样的。

        “不欢迎的话,我立刻就走。”

        不带温度的话语从入口处飘来,吸引了场内的视线。

        黑发的少女似是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然而腿一伸却是和她话语中表露的内容完全相反地走了进来。

        “喂不是,没有那个意思,你……”走?到哪去?难道她不知道一只诅咒流落在外是很危险的吗——不,想想对方在电影院内展现出的能力,再想想她似乎已经接触过五条悟,漏瑚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少有点多余。

        但是不是这样的啊!?她不能随便再流落下去了。以黑发少女形态诞生于世的诅咒,对它们来说的意义不仅仅是她的力量,还有她代表的一切。

        在见到对方后放任对方离开,是任何诅咒都无法放任的事物。如果它们有心,就应该明白这一点——就算是那位诅咒之王曾经的下属也一样!

        漏瑚正火急火燎地准备制止住柒夜莉丝的行为,却没有发现在它转过身的时候身后孩童模样的白发侣人露出了完全冻住的神情。

        不过下一秒它就知道了。

        “莉莉丝……大人?”

        虚幻得仿佛海边泡沫一般的吐息,是不可置信却又全然确信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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