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三人行
伏黑甚尔挂断电话，摩挲着下巴，眼眸中的幽绿闪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终只是放下了手。
反正最近闲的时间也不少，
“我明天要出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过接收的那方能理解他的意思。
“哦。”
不远处的房间里探出个脑袋，看了一眼从沙发上改躺为坐的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伏黑惠对于对方的工作一天到晚不着家早就司空见惯，倒不如说像伏黑甚尔接到电话之后没有马上走这回事本身就已经是难得了。不过平日里对方从来不会专门说一声——
果然。
“这个，你带着。”
交待完旁的事情，伏黑甚尔躺了回去，甚至还翻了个身。伏黑惠看了看被猝然放到地板上的丑宝，再看看显然是不准备多说一个字的伏黑甚尔，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哦，看来不是需要“高危作业”的工作。
他捡起被伏黑甚尔丢在地上的手机放回桌上，抱着丑宝回了房间。
“咔哒”，门关上了。
随之的，背对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啧，还真是不消停啊……好像也没有多少天吧，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放到那种境地里的？
虽然本身对柒夜莉丝唤起了警惕，不过没有对自己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麻烦，伏黑甚尔自然也不会专门花心思去打探。
但是远藤裕子的双份工资他也拿得心安理得，谁会嫌钱多呢。混在一起的对象里还有五条家的“六眼”……还真是要费一点心才能好好地完成工作。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五条家的继承人会对柒夜莉丝作出什么反应。
“……五条悟么。”
“怎么了，悟？”夏油杰一招手，解决掉了面前的咒灵。他注意到五条悟刚刚似乎短暂地分了一下神。
五条悟眯起眼，然而仿佛昙花一现的感受更像是错觉。于是他将其抛在一旁：“谁知道，可能是被念叨了吧，谁让我这么受欢迎呢~”
他伸手挥出一记“苍”，其余的咒灵在其中消融。
“我说啊，杰。”五条悟忽然朝夏油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该不会真的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吧？”
夏油杰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百米之外天台上的人，确认柒夜莉丝并没有在注意这边时才分下心来思考五条悟的话，短暂地皱了皱眉头。
那不然呢？你还希望她出手？？
夏油杰没有忘记二人原先的目的是为了观察柒夜莉丝究竟有没有异动。
“不，我的意思是……”
……
他真傻，真的。
夏油杰站在人声鼎沸的街头，表情微妙。
他早该知道，五条悟不可能会乖乖照之前的计划做，但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更进一步地观察”？
看着才到达目的地就兴冲冲丢下柒夜莉丝跑到前面点心店里的白毛猫猫的背影，夏油杰：……
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他觉得五条悟想要明目张胆地休假的可能性大一点。
不过……
“怎么了？”被留在原地的柒夜莉丝看向夏油杰，“还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吗？”
……“还”？
虽然在没来得及拦的时候放任两个人交涉的夏油杰完全不清楚五条悟究竟说了什么，但柒夜莉丝都应下了今天的出行，他总不能现在拆穿五条悟——
“没有。”夏油杰微笑，“麻烦你了。”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喂，杰，”五条悟从第不知道多少家店里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看向自家好友，“你怎么还穿着校服……看起来未免也太不务正业了吧。”
看了看五条悟手里的一大堆琳琅满目的袋子，跟对方一起出门到现在才忽然被cue的夏油杰并不是很想理他。
不务正业的到底是谁啊。
还有，这么肆无忌惮地当着柒夜莉丝的面花销真的好吗？
他看看对五条悟的行为毫无反应的银发女子，后者轻轻地偏了偏头，似乎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或许是听家入硝子念叨得多了，夏油杰居然真的生出几分自己和五条悟其实是在干诱拐的行当的念头来。
偏偏正在干这种行为的另一方看起来对此毫无知觉：“这样吧，我们去买衣服。”
“我想想……去那里吧？”五条悟伸手一指。
“是那条街没错吧。”
自己的任务，自己好好记住啊。
柒夜莉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看上去反而像是一无所知的夏油杰，金色的眼底流出几分黑发dk看不懂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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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最近状态不好，”天台上，凑过来的五条悟低声说，“你也看出来了吧？所以……”
面前的人看起来一如既往地自来熟，话语中的逻辑也在情在理。
无论是一开始的行径，还是后面发现了什么之后付诸行动的扑朔计划，其实都算得上常人眼中并不寻常的事物，在他做来却偏偏显得非常自然。
柒夜莉丝垂下眼睫，并未马上给予回应。
语言、技能，乃至某段时间节点内世界的重点法则，获取这些对她来说是很轻易的事物；而解读出人类作为个体的所思所感，对她来说反而难以做到。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不是人类吧。柒夜莉丝想。索性她也根本没有这种需求，因为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能不能清楚对方真正在思考的事物，都不会给她造成伤害——所以不论发生了什么，需要担心的只有其他人而已。
[像你这样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傲慢吧。]
过去的某个时间中，应该是有谁说过这样的话。
这句话对她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或者说，柒夜莉丝并不会过多地在意这些事物，何况连说这话的人她都模糊了印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本该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话语，却忽然在此刻被记了起来，并且仿佛连锁反应般，带出了什么后缀。
[以你的身份，永远不能真正理解你想理解的事物。]
——“怎么样，要试着了解一下吗？更多的事物。”面前的白发dk身量邤长，虽然连成年都还算不上，却已经透出了几分意气风发，似乎认定她不会拒绝。
两句话从音色到内容指向其实毫无共通之处，然而却偏偏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话虽这么说，其实只不过是用来勾住她的言论而已。柒夜莉丝对此心知肚明。
她越过五条悟的肩头朝不远处的夏油杰投去一瞥：黑发dk的眼底的确有着不浅的乌黑，狭长的紫眸中也清晰地存有几分倦意。五条悟擅作主张的行为应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略微皱起的眉头映射了焦灼，却又伪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而近一周来她跟着面前的两个人一起出任务，倒也确实地印证了在此前“现在的咒术师很辛苦”的推断。
在原因上，五条悟没有说谎。至于目的，在柒夜莉丝看来无所谓，反正她不会被伤害到。
所以，不论五条悟在中间思考了什么，其实没有多大问题。
只是做一些对她来说顺手为之的事情，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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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抬腿跟上的时候，柒夜莉丝稍微停顿下来思考了一秒。
她好像听家入硝子说这两个人上次在什么时候因为忘记放“帐”而被教训了一顿。
现在还不放，难道说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有什么计划吗？
她看了看旁边的夏油杰，即便是对五条悟的行为显然有些头痛，但也依旧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注视着自己的动向。
……算了，反正她有答应过帮忙。大概是因为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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