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另一条设想
伏黑甚尔跟着柒夜莉丝跟了一周。准确地说，快一周。反正远藤裕子给出的酬劳足够，跟着对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柒夜莉丝的行程轨迹是真的很简单。要么是跟着五条悟，要么是跟着夏油杰，要么是跟着两个人一起，解决完目标之后再逛逛街。
不过他自第一天之后，就再没看见过柒夜莉丝出手的情况。这么看起来倒完全像是被两个dk单纯带在旁边而已。
但如果说是被咒术界高层注意的话又不太像，那群老家伙们是不可能这么松散地对可疑存在进行监管的；况且要真是这样的话，远藤裕子恐怕早就做出反应了，委托他的任务不可能这么轻松。
所以说，目前的情况完全是那两个人的单方面行为吗……伏黑甚尔一边思索一边走进了家门，发现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小小的人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抬眸看过来。
“你不觉得你这个行为很像变态？”
伏黑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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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柒夜莉丝对于一觉醒来床头多了个人这种事接受良好：“有什么事吗？”
虽然这里是高专的地界，不过没有咒力的人当然不会被记录在结界出入上。
她极其自然地从对方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从收件箱里开始查看自己今天的行程。主要是查看两个dk给自己发的消息，当然，还有看看远藤裕子是否有什么事情——
柒夜莉丝抬眼，顺着挡住屏幕的那只手看过去。
伏黑甚尔站在对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身看去。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欲曙的微光，幽绿色的眼眸注视着自己投在面前人身上的、明暗晦涩的阴影。
然而在本该是极具压迫感的空间内，银发女子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阴影中的澄金一如既往地平静。
……啊，看样子是他看走眼了呢。
伏黑甚尔回想起在对方手机上看到的消息内容。
或许平静的来源并非无知无畏。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我有个比你现在做的事情酬劳更好的给你，”他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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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
柒夜莉丝跟着伏黑甚尔左拐右拐，走在庭院内的长廊上。她看着廊间摆件的标识，毫不费力地点出了两人所在的地点。
“认出来了啊。”伏黑甚尔倒是不意外，柒夜莉丝也不是没和禅院家打过交道。
虽然比起交道更像是禅院家已经被勾起了不虞，封建的老家伙们一旦上纲上线起来可是比咒灵还难缠得多。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恶劣：“不担心我把你卖了？”
柒夜莉丝看向表情被营造出满满恶意的伏黑甚尔，略一思考，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手机里某个联系人。
[你家长邀请我到禅院家玩。图片jpg]
休息日在家整理房间的伏黑惠：。
继诱骗和跟踪监视之后，又走上了拐卖的道路啊。
他想了想柒夜莉丝在游乐园的表现。
伏黑甚尔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你让他注意安全。]
柒夜莉丝朝伏黑甚尔晃了晃手机。
伏黑甚尔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柒夜莉丝的操作作出点什么反应，还是对于伏黑惠让对方转告自己的言论有什么感想。
半晌，他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你喜欢那个小家伙啊？”
如果说伏黑惠对他说的话里多多少少带了点对柒夜莉丝的维护的话，那么现在这种互动就比他料想的程度还要超过一点——
啧。津美纪明明应该有告诫过惠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吧？
伏黑甚尔看看旁边的安然把手机放回口袋中的柒夜莉丝。廊上的光线投在她的侧脸上，从眼尾到下颏刻画出一副明晰的画卷；哪怕穿着并非是他见得多的御三家内的传统制式，举手投足间也自然而然地能够攫摄走周边的一切注意力。
好吧，至少这说明伏黑惠的审美很正常。除了……
“你不也很喜欢吗？”柒夜莉丝语气不变地开口。
分明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话在她的口中却显得无比理所当然。
伏黑甚尔转过脸去：“那是什么没有根据的事情啊。”
……还是能把天聊死的程度。
这家伙果然不会说话啊。
就算是外表再具有迷惑性也一样，完完全全和人类格格不入嘛。
像现在这样把禅院家的庭院当成自己的后花园在散步也是，根本就没有一点顶风作案的自觉。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很难说柒夜莉丝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家里那位总是冷着脸的幼崽……某种程度上说，眼光这种东西还真是一言难尽。
正在沉思的伏黑甚尔忽然感觉旁边的人稍稍往后落了半步。他回过神来，前面的走廊尽头正好跑出来一个人。
对方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脚底的动作一顿，然后转换成禅院家教育下惯常的走路仪态。不过伏黑甚尔完全不在乎这些，毕竟他早就不姓禅院了，更不用说去关注纠正什么小辈的坐立行走。
“是直哉啊。”他摸了摸下巴，隐约对正在逐渐接近自己的幼童有点印象。抛开血统不提，对方的术式也还算纯正，是禅院家还算看重的培养人之一。
只不过之后就难说了。
一步一步靠近的禅院直哉脸上的神情微微收紧，是伏黑甚尔在御三家的下一代里见惯了的样子。他本来就没打算和禅院家的人有什么接触，更不用提还带了个“被禅院家发现事情绝对会很精彩”的柒夜莉丝的情况；但是从对方没有略过他直接离开的反应上看，估计是免不了要接触。
虽然是个小辈，不过……
伏黑甚尔瞟了一眼自己侧后方的柒夜莉丝。
总不会是觉得他一个人就能挡住她不被人发现了吧？还是拿他来做挡箭牌……有意思。
“甚尔。”穿着完全是伏黑甚尔之前脑海中拿来比较的“上三家制式”的禅院直哉走到他旁边，“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无论是语气还是用词都很规整，但是仔细分辨就能听出孩童语气中带着的些许没有被完全掩盖下的起伏——不过伏黑甚尔并不是会去体察小孩子心理的人。
“噢？”伏黑甚尔干脆靠在了旁边的廊柱上，语气似笑非笑，“难道我回来还要向你们专门通报一声吗？”
先不提他在禅院家本来就不是什么被重视的存在，他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干什么正经事。要说起来的话，大概是会让家主血压升高的事情吧。
禅院直哉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不过伏黑甚尔的侧身倒不是毫无意义——
柒夜莉丝抬起眼，正好撞上被伏黑甚尔的回答呛到失语后被自己吸引来的目光。
始作俑者在旁边看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喂，你，”禅院直哉没有在禅院家见过柒夜莉丝，得出对方是外来者的判断轻而易举。
在禅院家，没有通报和接引就擅自进入的人是要受到质询的，然而禅院直哉问出口的语气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软了三分，“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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