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道好轮回
自应下的那刻起，柒夜莉丝忽然发现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事物似乎也发生了几分变化。
并不是指它的程度有所减轻或加剧，只是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体察这种感触。
[“死亡与诞生都不是什么轻易的事物。”]
她其实是知道的。或者说，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因为“因果律”就是这么为她作出规诫的。
尽管这从来不影响她的行事。
但……
“……好的。”
但她还是作出了许诺。
偶尔试着不去触碰“因果律”的底线或许也不错。
以及在那段触发她的记忆的话之后，她还听见了一些不曾听见过、稍微有几分新奇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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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存在那样的情况，我会保护你。”】
因为疼痛是受到伤害后就会产生的感受，所以这么说也只是起到辅助他的观点的作用罢了。
单纯地制止她去使用力量而不作出任何表示，很容易被收到话语的一方质疑。
只是这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是自不量力。
不过柒夜莉丝并没有在听到这一点时提出什么，否则哪怕是一个不带任何意义的简单疑问，也能戳破这种在实际上根本立不住脚的话语。
也许是出于一贯的温和而避开了这样的发问，又或者其实像这样的言论并不值得她为此过多在意。
那他又是为什么还要提出来呢？
夏油杰想。
大概是因为骗人就要先骗过自己吧。
回程途中的黑发dk望着前方银发女子的背影，伸手按了按胸口。
至少是骗过自己的心。
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平复那份乍然得知真相后升起的无从原谅。
并非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对方只是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学会照顾的存在而已。
才将注意力从刚刚处理完的情况收回的夏油杰又想起另一件事。
他回想起自家好友对柒夜莉丝的形容。
简直是偏差到离谱，他之前居然会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如果是悟知道这些情况的话……
夏油杰的思绪飘到最开始和柒夜莉丝的对话上。
不得不承认，当被那双干净的眼眸注视着的时候，任何人大概都很难生起驳斥的念头，而会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思路去思考。
连他也差点就要被带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好歹作为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到了高专的话。
至于五条悟。
夏油杰相信他应该也不会被这种事物影响。但是五条悟本身的思维就和他有所出入，夏油杰并不能确认对方会像自己一样纠正柒夜莉丝的观念。
如果附和也不奇怪。
虽然在事情发生前都不是绝对的，但是夏油杰想了想，还是决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不要告诉悟了。那家伙也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别把他好不容易纠正过来的观念又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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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其他的事情处理起来都还算简单。也就是恢复到正常情况而已。
毕竟从一开始他和五条悟两个人就没有透露什么，柒夜莉丝到高专来的时候他们也都在场；就算有什么情况，有家入硝子在也没什么问题。
先不说高专里的人员原本就少，还时常到处出任务；就算偶尔遇上，在校园里的柒夜莉丝的身份也只是一个过来找他们三人组的朋友而已。
无论是谁在先见到柒夜莉丝本人时，哪怕对方的发色和眸色也算罕见，都难以将她和之前引起过波澜的“莉莉丝”联系到一起。
因为传闻中的后者让人在心里描绘的形象和那道柔顺而清亮的月光完全是两回事。
外表是最能够欺骗人的事物，流言也一样。
……
“我说，你认真的吗？”
夏油杰回过神来，面前的五条悟眼底显然地已经被他才说过的话勾动了注意。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那就让对方确信好了。
“啊，”他维持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话语里带着几分听起来近乎于无，但五条悟一定不会错漏的笑意，“难道你不觉得吗？”
不过让别人代做作业这种事其实不一定会造成成绩的下降，尤其是这么做的人是五条悟。
夏油杰相信对方不可能因为柒夜莉丝的参与就懈怠练习，但是他现在并非是单纯为了提醒对方这一点。
“说不定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了呢。”
虽然这是因为柒夜莉丝之前有帮他收服的超出计划的咒灵，但的确也让他的实力变得更强了。
夏油杰脸上的表情不变。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做点什么。
说是回报过于浅显，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些让他自己释怀的行为罢了。
五条悟：“喂，你这话多少有点离谱吧？”
这算什么，杰为什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某个存在做了什么？
他将目光转向安静地坐在旁边的银发女子。后者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脸平静地抬起头。
不，不能够。要是这样的话夏油杰也不会是像这样的反应。倒不如说简直像是换了人一样……
五条悟：开始怀疑自家好友被人冒顶（1/1）
天道好轮回
柒夜莉丝看看五条悟。
夏油杰要是被人换了她也不能看不出来。
只是夏油杰刚刚说的很有道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能够反驳的地方。
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很强了，以他们这个年纪，其实还有很多成长的空间，和其他人能随便比。
但是想上进也不是什么坏事。
“……果然是优等生啊。”应该还是这个原因吧。
硝子说得没错。柒夜莉丝想。
殊不知这句在她看来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落在其他人耳朵里被解读成的样子。
“……”
白毛猫猫眼睛圆睁，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上去是原本想说的话完全被堵了回去。
……杰是真的不知道吗？
五条悟开始透过墨镜用有色的眼光打量自家好友。一脸无辜的黑发dk的脑袋上仿佛忽然竖起了两只尖尖的耳朵，狭长的眸子也透出一股狐狸般的狡猾。
居然已经心机到会在柒夜莉丝面前刷好感……是刷好感没错了。
这是什么，这是内卷。
更可怕的是，他还借着硝子卷成功了。
不就是优等生那种评价吗，一个总共也没有多少人的学校，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自己想的话，拿到那种东西也完全轻轻松松好吗……不，等等，不只是这样，杰平时也总是在柒夜莉丝面前表现得很乖。
和自己讲那些大道理就算了，现在会这么说恐怕根本不是因为真的在意实力上的问题，而是还想借这个机会减少柒夜莉丝出手——用来展现他自己的体贴和懂事。
想到了，但是没有完全想到
对，就是这样，否则以夏油杰的脾气，根本不会主动找自己挑事。
简直和在家里的家长面前抢着做家务表现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呵，幼稚。柒夜莉丝根本就——
【“果然是优等生啊。”】
五条悟的表情一僵。
他当然也不会错过夏油杰因为这句话微微上扬的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看起来有点刺眼啊。
少年苍蓝色的眼眸缓缓定格，雪色的眼睫在上面投下一层暗色，像是蒙了一片骤雨前的阴云。
想和他比……？
“好啊，”再度开口的五条悟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白发dk脸上是惯常的表情，就算是看见某个瞬间他的表情的人恐怕也会觉得那是错觉。
“输了之后可不要哭才是。”
不管目的是什么，夏油杰的确已经很成功地挑起了他的胜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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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达成，夏油杰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他依旧克制得很好，免得让五条悟看出什么端倪。
他还不知道短短数分钟内白毛猫猫已经在脑海中编排了一部年度大戏，更不清楚自己在好友眼中的形象已经经历了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不过，他原本以为五条悟不会那么轻易松口，少说也会看出什么才是。果然还是因为中途插入的那句话吗？
虽然柒夜莉丝应该是无心的，但是还真是帮大忙了。
夏油杰克制着微微想要上扬的唇角，心情变得很好。
是对于目标的达成，还是对于他也清楚柒夜莉丝只是随口说出的话语的内容？
也许都有吧。
……
dk的心思真难懂。
全程待在旁边，把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的柒夜莉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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