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无益与拖累
“嘶……结果你还说不是和甚尔一个类型的？”
倒吸着凉气的九十九由基揉着肩膀，不用掀开衣服看她都能想到那里的惨烈——这还是对方只用了刀背的结果，类似这样的伤她身上大概还有十数处。
她真心实意地感谢对方没有弄死她的想法，要不然自己可能现在已经身首分家了：“之前不答应的理由，难道是觉得对付我太轻松吗……痛痛痛……”
伏黑甚尔在旁边不做表示，毕竟他的义务也就止步于收钱办事了。但是他还是略带奇异地看了活得好好的九十九由基一眼。
对方的理念他倒是在被缠上的时候就被迫清楚了，不过先不说这种天方夜谭的理想有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和他也没有多少关系——但是当着柒夜莉丝的面说要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简直就差指着对方说要直接祓除她……柒夜莉丝没有直接干掉九十九由基他都觉得意外。
但是，或许也并非意外。
他的目光掠过柒夜莉丝手上的那把长刀，幽绿色的眼眸中涌动着的事物晦涩不明。
“因为你看起来不是很想随便停手的样子。”柒夜莉丝停顿了一秒，“……总得让你赚回票价？”
她其实没有多少特别的想法，完全是九十九由基太过顽强——中途她有好几次以为对方要起不来了，结果对方提一口气又起来纠缠了很久。
勉强靠墙站住的九十九由基：……她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试探出莉莉丝能力的边界。
“所以，真的不是天与咒缚吗？”她不死心地问道。
付出这么多连对方的能力都没试探出来，总觉得超逊的啊。
“真的不是。”柒夜莉丝依然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而且是不是对于对方理念的探究也没什么影响。
对于九十九由基的理念，柒夜莉丝大概明白为对方为什么会和此世的走向有所牵连，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也只是听一听就算了。先不提对方究竟能否做到这一点，那也和她无关。
“真的是这样吗？”就在她目送着九十九由基远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柒夜莉丝不明就里地看着出声的伏黑甚尔，后者当着她的面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双眼中明晃晃地写着什么：“……和你没有多少关系，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么问的时候他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
因为事实很清楚地反映着他所想证实的猜想，而自欺欺人的，显然也不会给他真实的答案。
黑色短发的男人抬眼直视那片金色，那里面倒映着些微的困惑。
或许不仅仅是困惑而已。还有更多——
更多早就被他抛弃的、无益的事物。
他应当想到的，从“莉莉丝”在黑市沉寂下去开始；又或者是从对方流连在咒术高专的时候。
只是没有料到居然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听见柒夜莉丝将某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伏黑甚尔到底还是笑出了声。
“啊，这还真是个重要的问题，”黑发的男人摸了摸嘴角，只是从语气上完全听不出多少真心在里面，“毕竟，好朋友可是在担心你呢。”
不必要的担心，牵引出了不必要的情感。——面前的人没有对他的话有所质疑，不正是佐证吗？
“没关系，”他轻松地说，“反正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你自己也说了，有人说要保护你不是吗？”
还不如不提出这个可笑的命题。只不过是拔去老虎的爪牙，然后自以为是地在它的周围加上对另一些存在不堪一击的笼子而已。伏黑甚尔想。
对方刚刚和九十九由基之间的一来二去虽然精彩，但是和“莉莉丝”原先出手的那种一击必杀完全是两回事，倒不如说更费事了。
……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伏黑甚尔叹了口气。
简直糟糕透顶。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变得不妙了起来。
原本还以为对方是能够被委以上映好戏的存在，结果先一步被人用蜜糖陷阱哄骗束缚了啊。
“这种情况，喝点酒就能过去了。”他给出了正常人一听就知道不负责任的建议，作为临别赠言。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是正常人。
伏黑甚尔果不其然地看见对方居然真的有在思考他说的话。
“……但是，有人说我最好不要碰那种东西。”银发女子的神情有些纠结。
有人说？
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又是有人说啊。
会有这么强的约束欲，难道真的还把自己当作是监护人了？
“那他管得也太宽了。”伏黑甚尔发出一声嗤笑，毫不客气地说了句的确发自内心的话。
“——你就是因为会在意那样的事物，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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